你千萬要諸事順利。
這句話是楚衍向著窗外說的，是心底對沈暄的祝福。
不過他還是把這句話送給了沈暄。
他拿出手機，輸入——
[諸事順利。]
不過，這一晚上他都沒等到沈暄的回復。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
次日。
楚衍照常去上班。
他看見每個人的工位上都放著一束鮮花和一張賀卡。
“楚隊，你來了啊！”
小秦正好打印完表格，撞見了上班的楚衍。
楚衍拉住小秦說，“欸，秦啊，今天什么節日？這些東西是誰放的？”
小秦指了指，“哦楚隊，你說這些啊。”
他笑著道：“哪有什么節日啊，今天不是沈哥調任嗎？都是他放的啊，那花他買的，那些賀卡都是他親筆寫的。”
楚衍撓了撓頭，“他放的？什么時候來的？”
小秦回答說：“七點啊，我們幾個都在群......”
說到一半，有個男的突兀地咳嗽一聲，立馬和小秦交換了個眼神。
楚衍覺察到他們之間的貓膩，抬了抬眉：“我們通勤時間是八點半到九點，你說七點，你怎么知道的？”
楚衍瞇著眼，“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
小秦連連點頭。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們幾個拉了小群，楚隊，我先說好可不是我拉的，是沈哥拉的，他不讓我們告訴你的。”
楚衍稍微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約你們七點過來，不告訴我？”
小秦觀察了一下楚衍的表情，點了點頭。
楚衍說，“所以......他已經走了是嗎？”
小秦這下子有點不敢看楚衍的臉了，瞥過眼睛，喏喏回答：“昂。”
楚衍剛要張嘴說話，小秦叭叭地接過話茬。
“楚哥楚哥，我是站你這頭的啊。”
小秦討好道：“你先別氣別氣，我真是和沈哥說了，這件事要不要和你說說，可沈哥堅持不讓你知道，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楚衍瞥了他一眼，“為什么不能讓我知道？”
“沈，沈哥說，離開的最好方式就是悄無聲息。”小秦說著還自我分析了起來，
“不對啊，悄無聲息怎么就不告訴你啊？唉，我也不知道，我，誒誒誒！”
楚衍懶得再聽他叨叨說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小秦也跟著走過來，好奇地想拿楚衍桌上的賀卡。
不過被楚衍的手拍開，“去，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小秦蔫蔫的嗯了一聲，拿著手上剛打印的文件走開。
楚衍坐在工位上，下意識拿起手機撥打給沈暄。
嘟，嘟，嘟——
電話提示音響了好幾聲，不見被接起。
到最后只留給楚衍一句：【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楚衍落寞了一瞬，輕嘆口氣，放下了手機。
他瞧著那張空蕩蕩的桌子，視線又放到桌上擺著的鮮花。
最后拿起了那張賀卡。
上頭寫著——給阿衍。
里頭是鋼筆寫的字，字體鋒利。
【阿衍，離開前總有許多話想說，直到這一天到來，我才發現其實我根本沒勇氣和你面對面說一聲再見。
阿衍，不要再聯系我了，我接受這個任務起，那就代表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沈暄這個人了，至少這一年都不會有。
一年之約你也別放在心上，前方生死未卜，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你耿耿于懷。
你看外面的山川河流，你再看遠方的廣闊平原。
忘了沈暄吧，好好去生活。
——沈暄留。】
楚衍看完后，只覺得的心里有些堵。
沈暄為什么總能先考慮我呢？無論是任何時候。
他那么無私，我該怎么還呢？
楚衍來回思考著他和沈暄的第一次見面，在血族世界里的第一次相見。
這是第二次。
楚衍忽然問系統000：[統兒，你跟我說實話，沈暄和我，在很久以前，或許前世...是否存在什么羈絆？]
系統000沒有很快答復。
楚衍和系統一起闖了十個世界，他又怎么會不了解系統。
這個沉默恰好就是在告訴楚衍，沈暄的出現和他一定是有關系的。
楚衍說：[行，我知道了。]
楚衍忽然又問，[統兒，這個世界的進度條還剩多少？]
系統回答很快：【5%】
楚衍點頭，看來是快結束了，他又問：“搜集主神碎片，這應該是最后一個世界了吧？”
系統回答：【宿主大大，這個世界結束后還需要再最后攻略一個新世界。】
【叮咚——】
楚衍點頭，將手上的賀卡收起來，這才又看向手機。
手機消息一下子扎了堆。
楚衍點開裴淮硯的消息框：[寶寶，今天只有兩臺手術，中午一起吃飯嗎？]
看見寶寶兩個字，楚衍猛地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這個親昵的稱呼也不知道裴淮硯從哪學來的，一到晚上就如狼似虎地......
老是在他耳邊喊。
喊的他酥酥麻麻。
楚衍看了看手邊的文件，發了一個語音條。
【今天應該蠻空的，那中午一起吃頓飯吧。】
發完以后，裴淮硯回了一個ok。
他看了一眼，返回消息列表，往下翻去看到了一條石沉大海的消息。
角標只顯示“1”，被眾多的消息壓在了最下面。
楚衍點開這條消息。
【沈暄】：我走了。
只有短短三個字。
是凌晨五點發來的消息。
原來沈暄有給他留消息，只是消息太多壓到了最下面而已。
楚衍點進去，琢磨著該怎么打字，該怎么和沈暄好好說再見。
消息輸入又刪，最后好像只能送給沈暄一句祝福。
楚衍按下發送鍵。
噔——
跳出一條提示。
【他/她已經不是您的好友，如果您要添加好友，請......】
他已經被沈暄刪除了好友，沈暄的電話卡也已經消除。
楚衍悵惘地望向沈暄的工位處。
那張桌子空空蕩蕩的。
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個叫沈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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