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望著他，江念川平白無故地有些緊張。
“可以給我倒一杯水嗎，江先生？”慕寧的聲音極為沙啞。
江念川沒有聽清：“什么？”
慕寧重復了一遍。
江念川默不作聲地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慕寧一口氣喝完了，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室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江念川腦子里有無數的想法。
他知道他的地位，足夠讓很多人趨之若鶩，否則不會有昨天的事件。
要是慕寧獅子大開口，江念川想了想，他不會拒絕。
“您說讓我當您的情人，為什么不是女朋友？”
江念川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望著慕寧。
女朋友這個身份，比情人可重要多了。
江念川如實說道：“我們沒有感情基礎，我與你只有昨夜，當女朋友，你不太適合。”
慕寧點頭，微笑：“我也是這么想的。女朋友的身份我不合適，情人的身份，我同樣不合適。”
江念川擰起了眉頭，他不太理解慕寧的意思。
“我知道江先生您手中有無數的財富，可能我這輩子都沒法到達您的起點。可情人這個詞太寬泛了，我需要為您負責，并且隨叫隨到，把您當成最尊貴的客人。”
“很抱歉，我沒有那么多時間。”
江念川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以為這個身份會讓慕寧欣喜若狂，他調查過了，慕寧不過是一個孤女，甚至她所學的專業由于黑名單的緣故完全無用。
她掙扎在溫飽線上，有人給她提供豐厚的物質支持，本應該欣然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江念川試探著問她。
慕寧看著他：“您應該查過我了，我需要養活自己的同時，照顧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孩子。我的時間必須得奉獻給工作。所以希望您不要有太重的思想負擔。大家都是成年人，睡一覺，天不會塌下來。”
江念川完全沒有預料到事件會是這樣的走向。
他以為慕寧會訛錢，可誰能想到她竟然是無所謂的態度。
江念川思考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接受情人這個身份，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慕寧好像被他逗笑了，她嘆了一口氣：“您的家世多么顯赫，我在應聘鐘點工之前，有所耳聞。我知道，作為你的情人，可能真能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可是，我不希望被人當靶子。如果錢財的到來伴隨著危險，那還不如沒有這筆錢。”
江念川看待慕寧的目光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頭一次發現，面前這個人如此理智。
“說說你的處理方案。”江念川把問題拋給了她。
“我依舊做您的鐘點工，昨天的事我們就當都沒發生過，我想您應該有能力抹除一切痕跡。”
她說到這里，江念川突然有些失望，甚至他不知道這種希望到底源于哪里。
“不過——”慕寧的話語一轉。
江念川的注意力跟著變得集中：“不過什么？”
慕寧望著他，好像在思考著什么，然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您愿意偶爾跟我保持昨晚的關系嗎？”
江念川以為他聽錯了。
“是這樣的，如果您對我的經歷進行了徹底調查，那應該清楚，我的生活壓力很大。昨天晚上的事，讓我重新有了種輕松的感覺。您很不錯，雖然青澀，但我不愿意跟一些很亂的人發展關系，如果您愿意考慮一下我，我們可以偶爾繼續。”
慕寧說得很委婉，江念川卻聽得明明白白。
她要跟他當那種朋友。
江念川的第一反應是荒謬。
他沒有想到，慕寧拒絕了做情人，還愿意跟他延展這段關系。
“我能問一句為什么嗎？”
慕寧再度看了看他：“不是說了嗎？我很滿意您的身材，再加上我的壓力沒有發泄的出口。而且，在這段關系里，你我是平等的，我不會有負擔。”
說完后，慕寧掀開被子，江念川的目光飛速躲閃，還是無意中看到了一大片雪白。
他的語氣有些急：“你……”
“江先生可以給我拿一套衣服嗎，昨天的衣服都被你撕碎了，我想我大概需要蔽體的衣物。”
江念川的話卡殼了，他忙不迭地出門，把房門關緊，走時耳垂一片通紅。
等到慕寧換上了全套的新衣服，江念川耳垂的那片紅還沒有徹底消散。
“我的身體……今天可能沒法繼續工作，請您允許我請假。”
慕寧沒理會江念川的心情，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江念川張了張嘴，他已經不知道以哪種方式應對慕寧了。
“……好，允許你請假。”
“我知道江先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我說的話您好好考慮，還有，我希望您不要辭退我。”
江念川深深地看了慕寧一眼，點頭：“我不會辭退你。”
“那就謝謝江先生了。”
看到慕寧走路都艱難，江念川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找人把你送回去吧。”
慕寧搖頭：“您還是考慮考慮我說的，我等您的答復。”
然后她剛走出門，江念川就追上了她的步子。
“我答應你。”
江念川這句話是出于本心說的。
他在慕寧的身上，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快樂。
那種震顫靈魂的感覺，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慕寧提出這個建議，江念川有些難以置信，可要是不答應她，他們的關系就會退回到原點。
想到這種可能性，江念川內心十分不接受。
所以，他順應了最初的想法，答應了慕寧的要求。
“那就好，那只要我們兩個人的時間契合，我會盡可能趕到。如果方便的話，地點最好選擇在您家，畢竟我是一個鐘點工，在這邊不會引人懷疑。”
慕寧考慮得那么周全。
江念川沉默了一瞬，點頭：“好。”
“那我就先走了。”
江念川伸出手，攔住了她。
平心而論，江念川作為一個霸道總裁文的男主角，相貌肯定是不會差，看起來賞心悅目。
所以慕寧被他攔住也沒生氣：“還有什么其他需求嗎？”
“不用稱呼您。還有，我會找人幫你送到你家附近，不會讓認識的人發現，你就不要逞強了。”
昨天晚上他多狠，江念川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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