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普拉加達堡的飛機上,頭等艙、經濟艙全部滿員。
有人看起來很是悠閑,帶著眼罩、披著毯子,窩在座位上睡著覺,要不就是帶著耳機在追早已緩存好的劇。
有人則時不時就看一眼時間,計算著還要多久才能到達。在那焦急的外表下,隱藏著柳暗花明、久別重逢的喜悅、與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的心悸。
因為神情太過緊張,其中兩個還被空姐詢問了幾次是否需要提供幫助……
—————
——下午的時候,陸星河帶著沐卿卿去到了一個距離酒店較遠的度假山莊玩。
現在正值夏季,那里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避暑好去處。
天然形成的清冽山泉、放眼望去的郁郁蔥蔥、樸實無華的鄉村裝潢……都是他們主打的招牌,吸引了眾多從小就生活在林立的高樓大廈、縱橫交錯的馬路、用著各種各樣現代化工具的人群。
“這里的空氣好好呀~”
沐卿卿打開房間里的窗戶,微微仰頭沖著外面滿眼的綠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眼睛亮亮的,轉頭看向身后的陸星河,享受又驚喜的夸贊。
“嗯,這里也算是普拉加達堡與世隔絕的地方吧,幾乎沒有污染。
再加上植被比較多、有很多松樹、柏樹……一年四季長青,像永動機一樣無時無刻都在凈化空氣。
不僅如此,它們釋放出來的氧氣純度最高,所以這個地方氧氣很是充足。”
沐卿卿背對著窗戶,站在熠熠生輝的光里。
外面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發絲泛著光澤,頭頂籠罩著一束朦朧的繚繞仙氣,好像美神降臨般神圣而不可褻瀆。
唯有耳邊她雀躍的聲音,陸星河才能分辨出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是虛無縹緲,還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現在,自己和眼前觸手可及的人,互相擁有著對方。
陸星河停頓了幾十秒,薄唇輕啟,溫柔的聲音里帶著刻意的蠱惑。
“對了寶寶,我聽說,在氧氣充足的地方親親不會缺氧,咱們要不要檢驗一下?”
盯著陸星河微挑的眉毛,似笑非笑地唇角,繾倦灼灼的眼眸,沐卿卿突然就明白了他剛剛的科普是他蓄謀已久的開始。
“不用了,我相信你這個學霸。”
沐卿卿歪著腦袋莞爾一笑,了然的沖他搖了搖頭。
“寶寶,不要太過相信學霸,學霸也有出錯的時候。
唯有親身實踐,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巧舌如簧!!!”
沐卿卿一時語塞,竟找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她沒想到陸星河如此“能言善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上前一步,把自己擁入懷里,低頭、俯身……
……
飛機終于降臨在普拉加達堡的機場,下飛機時,蘇白和霍淵打了一個照面,一前一后的出來。
不過兩人并不認識,也就沒有交流。
直到,兩人再次相遇。
酒店前臺,兩人同時拿出身份證登記入店。
“這么巧啊,又遇到了。沒想到咱們不僅在一個航班,連住的酒店都是同一家。
您來這邊出差嗎?”
因為從小就被家中長輩教著做人要有禮貌,身為大學生的蘇白、收回自己的身份證,示意對方先請,并主動搭話閑聊。
“不是,過來哄生氣的女朋友。”
霍淵也沒客氣,對他點頭致謝,也沒有刻意編造出什么理由來誆騙眼前這個毫無心機、眼神清澈的男生。
“啊?”
看著蘇白略顯驚愕的嘴臉,霍淵有些不明所以,就隨口問了句。
“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
我只是沒想到,您這樣一個看起來成熟、穩重的……”
蘇白抱歉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然后上下掃視了一眼霍淵的衣著打扮。
那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做工精良的西裝革履,黑色的公文包,以及看起來很保守、呆板的神情,最終得出結論,繼續說道:
“……老板,還會哄女朋友。”
霍淵知道對方沒有惡意,所以對于他的耿直發言也沒計較,只是略顯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沒辦法,不哄能怎么辦呢?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真的跟別人跑了,再一個人默默的后悔吧。”
蘇白沒說話,神情看起來有些黯淡,像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一樣。
霍淵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自然也就沒打算問他。況且兩人還沒有熟到能隨意窺探對方的生活這個地步。
“她把我的聯系方式全都刪了,而且我發現她好像和別人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我過來還有沒有意義,只是很想當著她的面再問她一次,還要不要我……”
霍淵沒問,蘇白卻主動說了。
聽完蘇白的話,霍淵頗有些感同身受,對眼前這個男生也就多了一絲耐心。
正當他準備開口安慰的時候,等待已久的酒店工作人員適時開口。
“好了先生,這是您的房卡,請您收好,有需要的話隨時叫我們,祝您入住愉快。”
霍淵接過自己的房卡,正準備和蘇白打聲招呼先走一步,卻聽見酒店的工作人員很抱歉的朝著對方說已經沒有空余的房間了。
蘇白聽不懂對方的話,依舊伸著手很執著地往前推著自己的身份證。
而對面的酒店前臺似乎業務還不太熟練,連最基本的翻譯設備都不知道在哪兒,手忙腳亂的也很無措。
霍淵當時就在想,她若是自己的員工……
不,他們霍氏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因為霍氏集團的每位員工上崗前都會經過非常嚴格的培訓,沒有經過培訓考試的人是不會被聘用的。
“跟我來。”
大概是太過相似的經歷,以及在異國他鄉對同胞的親切,霍淵心軟了。他直接伸手拿過蘇白的身份證,看了他一眼,推著行李箱便往前走。
“哎,我還沒拿到房卡呢!”
蘇白一臉著急的在后面拖著箱子追,步子很大、頻率很快。
“前臺說已經沒房間了。我的剛好是個套房,你先來將就一下,等有空房間后,你再開一間。”
等電梯的間隙,霍淵把身份證還給了蘇白,又遞上了一張備用的房卡,并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霍淵。”
蘇白微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后,立馬也說了自己的名字。
“哦哦,我叫蘇白。”
封閉的電梯內,沉默無言,只有機器運行的聲音!
(20層到了!)
兩個不太熟的男人來到了房間,起初都很是尷尬,還好蘇白是個話癆,沒一會兒就打破了僵局。
“謝謝你啊霍淵哥,不然的話,我還要出去另找酒店。
而這個地方正值旅游旺季,肯定都已經被訂的差不多了。
對了,房費是多少,我a給你。”
蘇白之所以沒出去找其他酒店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媽媽有一個學生在哈津橋進修,他說照片上的男生有些眼熟,好像在學校的實驗大樓里見過,所以他才會來學校附近的酒店入住。
“不用了,都是同胞,互幫互助應該的。”
“那我就不跟霍淵哥客氣了。”
蘇白也沒再執著,只想著以后可以買個禮物送給他。
……
紀然鈺也來了。
不過他沒有住酒店,而是去到了自家世界連鎖的心理咨詢室,在普拉加達堡的分部,住進了他們安排好的房間。
他反復的看著打印出來的照片,金絲眼鏡背后的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沐卿卿唇角的笑意。
“卿卿,你為什么那么開心?
和這個毛頭小子在一起就這么讓你高興嗎?
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紀然鈺伸手摩擦著照片上沐卿卿的臉,眼中突然冒出一道兇狠的光,他拿起桌子上的黑色簽字筆,朝著陸星河的臉畫去。
“把卿卿還給我!
卿卿是我的!
我的!”
沒一會兒,照片上陸星河的臉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破了一個小洞,隱隱的透著光。
紀然鈺似乎依舊不解氣,他找了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把沐卿卿從照片上完好無損的剪了下來,珍視的放在桌子上。
而另一半陸星河,則被他一絲一絲的剪進了馬桶。
直到,沖水鍵按下,那些碎片隨著旋渦消失的那一刻,他的臉上終于重新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
———國內,程老爺子順利的帶著再次被折磨的暈了過去的姜希悠回到了老宅。
程家人都到了!
地下室,程少樹的冰棺旁。
大家看著被隨意丟在地上的姜希悠,每個人都上前怒踹了兩腳。
“乖孫啊,爺爺把殺害你的兇手找回來了。
爺爺讓她跪下給你陪罪、懺悔……
你能不能醒來跟爺爺說句話,或者起來把這個賤人給狠狠的暴打一頓。”
程老爺子說著,拐杖就直接敲到了姜希悠身上。
一下接著一下,用盡了力氣。
程少林也十分氣憤,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地板上像條死魚般一動不動的女人,但他依舊沒忘護在一旁護著自己的父親,生怕他血壓升高,再暈過去。
“去,多拿幾瓶雙氧水過來。”
拄著拐杖的程少森,看向家中的小輩,還帶著淚痕的臉上陰云密布,像是最邪惡的化身,渾濁的眼睛沒有一絲人氣,被無情與漠然占滿。
透明的雙氧水澆在姜希悠的臉上,沖洗著黏在上面、還未融化的鹽粒,滋滋冒著白色的泡沫。
姜希悠再一次被疼醒,發出痛苦的哀嚎,顫抖著聲音求饒。
她的臉實在是太疼了,一句求饒的話斷斷續續的足足說了一分鐘,尖銳的美甲深深的嵌進掌心,手掌也早已變得血肉模糊。
“啊求……你們放過我……”
程老爺子看向一旁的兒子,讓他把準備好的長釘給拿過來。
銀色的長釘在地下室燈光的照耀下,泛著金屬所具備的特殊光澤,長釘旁邊還放著一把不大的錘子。
慢慢經歷的痛苦,才是最折磨人的。
“去,把她按在我乖孫面前。”
姜希悠搖著頭,眼里露出驚恐。
她看著眼前冰棺里的程少樹,對方的臉泛著不正常的黑紫,還帶著溫度太低所引起的灰白,看起來十分的瘆人。
“不,我不……對不起,我錯了。
我沒想殺他,我不知道他會死。”
“道歉有用嗎?
若是有用的話,你現在就去死,等你死了,我每天都給你道歉。”
自從程少樹死后,他的母親一直以淚洗面,不吃、不喝、不理人。
這是這么幾天以來,她第一次開口,聲音嘶啞,帶著濃濃的絕望。
她跌跌撞撞的沖向姜希悠,抓拽著對方凌亂的頭發,恨不得把她的頭皮給一下子掀掉。
程少樹的舅舅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姐姐。在他的印象里,姐姐一直是溫柔的、不管對誰都樂呵呵的、不爭不搶。
可現在,她的樣子看起來像個潑婦一樣瘋狂,好像一把銳利的劍,不停的在戳著他的心臟。
很疼。
最終,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把已經瘋魔的姐姐給拉開,抱在懷里。
“姐,你冷靜一點。”
程少樹母親手里緊緊的抓著一大簇頭發,上面似乎還帶著一塊兒頭皮,血淋淋的,似乎是被連根拔起的。
“你要我怎么冷靜,少樹他死了!
我的兒子他死了!
我沒有兒子了!”
咆哮聲很大,任憑她怎樣掙扎都掙脫不開自己弟弟的懷抱,最終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被人抬著送回了房間給上面的醫生診治。
姜希悠再次沒了生機,剛剛被程少樹的母親拖拽到了別處,正軟乎乎的趴在地上。
“去,重新把她拉過去,按跪在地上。”
程老爺子把拐杖隨意的扔了,他拿著長釘,中氣十足的走到姜希悠的身前,慢慢的蹲下,用釘子瞄準她的腿腕。
一下,兩下!
咚咚兩錘!
“每人過去捶兩下,就當是給少樹報了仇。”
咚咚咚咚……
姜希悠被疼醒、又被疼暈、反反復復……
她這副悲慘、可憐的樣子絲毫沒有引起眾人的同情,雖說這血腥的場面微微有些引人不適,但大家心中都很興奮,有種解氣的快感。
他們變本加厲,更加使勁的砸向跟越來越短的釘。
地下室傳出的慘叫聲實在是太過刺耳了,幾名時刻待命的醫生都聽得皺起了眉頭。
他們大抵猜到了下面發生的事情,糾結再三,終究是善心占據了上風,選擇了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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