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宸站起身，居高臨下望著那團黑氣，一把三昧真火，將黑氣燒了個干干凈凈。
“尊上。”玄冰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
錦宸轉動手腕，“查到他的下落了嗎？”
玄冰低著頭，“還未查到。”
“查不到也無妨，他坐不住的。”
錦宸一身淺藍色長袍，腰間別著一枚鳳凰玉佩，銅鏡前，玄冰給他梳著發髻，玉制的蓮花發冠將青絲牢牢束起。
“本座的這張臉，和暮塵像嗎？”
玄冰的手一抖，內心慌張，不知該如何回答。
“昨日在禁地，我見到暮塵的尸體了，”錦宸指尖撫著自己眼尾的淚痣，“那張臉，和我一模一樣，唯獨這淚痣。”
“尊上又何必與暮塵神尊計較，暮塵神尊已經隕落一萬余年……”
“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暮塵死在姐姐最愛他的那一年，讓姐姐對他念念不忘，你說，如果我死了，姐姐會如何？”
“尊上……”
“噓……”錦宸食指放在唇瓣上，示意玄冰噤聲，“如果讓暮塵，親手殺了我，就死在姐姐面前，是不是特別有趣呢？”
玄冰：有不有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尊主會瘋。
錦宸單手托腮，一臉的純真無辜，“替身？”
殺了暮塵，他就是正主。
錦宸手中搖著折扇，眸子輕晃，該去拜訪一下老朋友啊，不然多沒禮貌啊。
“尊上，您去哪兒？”
“清虛殿。”
玄冰：“！！！”祖宗您別折騰了行嗎？
*
“你這笑容滿面的，有什么趣事？說出來我也高興高興。”
“我在笑那些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人，被我耍得團團轉，還一度認為，是我被他們耍了。”顏曦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現在還藏在某個骯臟陰暗的地方沾沾自喜，愚不可及。”
虞煙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吞云吐霧，“你遇上對手了，不是嗎？”
顏曦“噗嗤”笑出了聲，“虞兒，知曉對方所有的計劃，陪著他走完他的布局，也配成為我的對手？”
“可你栽跟頭了。”
“讓我栽跟頭的不是他，而是宸兒。”
顏曦端起手邊的咖啡杯，勺子攪動里面的咖啡，“若非宸兒的一魄還在他手中，我又何必陪他逢場作戲？”
“老鳳凰還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老狐貍還是一如既往的，狡詐。”
虞煙輕笑了一聲，身后的九條尾巴在空中肆意搖晃。
“陸媛那里，已經準備就緒，可以收網了。”
顏曦“嗯”了一聲，“你看著辦吧。”
“叮鈴鈴……”
虞煙看了眼來電聯系人，“我先回去了。”
顏曦擺擺手。
“寶寶，怎么了？”
“現在離八點鐘還有半小時，我打電話提醒你一聲，你自己好自為之。八點鐘回不來，我就把你關在門外，不許你進我房間。”
虞煙看了眼時間，眨眼就到了家門口。
敲門聲響起，池硯掛了電話，赤腳踩在地板上。
“我回來了。”
眼前的一幕讓虞煙愣在了原地。
只見池硯穿著她的白色襯衫，故意解開最上面的三顆扣子，露出精美的鎖骨，脖子上，還戴著一只金色的鈴鐺。
一雙異瞳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露出頭頂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腳踝處戴著一條紅繩，飾品則是羊脂玉雕刻成的魚骨。
虞煙突然覺得有些熱，還有點渴。
“姐姐……”池硯赤腳朝她走去，踮腳摟住了她的脖子，湊近她耳邊，“喜歡嗎？”
“誰教你的？”
“電視上學的。”
他特意給自己洗了個澡，穿上她的襯衫，還在頭發和襯衫上噴了一點點古龍水香。
“本來還有貓耳朵發箍的，但是我自己就是貓貓，就沒有買。姐姐，喜歡嗎？”
虞煙摟住他的腰，將他抱了起來，“不穿鞋的壞習慣，又是電視上學的？”
池硯兩腿夾著她的腰，屁股坐在她的掌心上，不依不饒道，“姐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喜歡。”
池硯紅著小臉，“姐姐，魚吞墨……”
虞煙將人抱回臥室，輕放在床上，吻著他的唇瓣。
第二日，池硯躺在床上懷疑喵生。
為什么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都那樣了，不應該把他吃干抹凈嗎？
“睡醒了？”虞煙吻了吻他的唇瓣，將他從被子里撈出來，穿上衣服。
池硯坐在她腿上，發出了靈魂疑問，“我親愛的虞煙女士，你是只會親親嗎？我就這么沒有魅力嗎？還是說你不行？”
虞煙舌尖頂著后槽牙，若不是你還小，三天能讓你下床算她不行。
等等，她為什么從他眼神里，看到了嫌棄？
“你還小，再等等。”
“我都三個月了，不小了……”
“三個月不算小，那奶粉不要喝了，我把那些奶粉給小奶貓，你喝魚湯。”
池硯愣在原地，此處非靜止畫面。
過了一會兒后，池硯帶著哭腔道，“那我喝魚湯，姐姐是不是就會和墨寶魚吞墨了。”
虞煙有些頭疼，小腦瓜子怎么每天都在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為什么這么執著啊？”
“墨寶有了小寶寶，姐姐就不會離開墨寶了。”池硯低頭抹著眼淚，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他的情緒。
“即便墨寶沒有小寶寶，姐姐也不會離開墨寶。”
“可他們說，兩個人之間沒有感情羈絆，不會長久。你從來不讓我出去，也不讓我跟著你，這幾天你都回來好晚……”
池硯抽抽搭搭地問道，“你是不是外面有別的小奶貓不要我了？電視上說，老公出軌，就很晚回來，有些連回都不回來，我害怕……”
“我冤枉，不讓你出去，是因為你是貓妖，外面有獵妖師，你修為低，一個人出去不安全，我這幾天回來晚，是因為協會有事情需要我處理，會長前些日子不在，協會的事情就都落在我身上。”
虞煙捧著他的臉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珠，柔聲哄道，“我只養了你一只小奶貓，不會不要你。”
“寶寶想出去玩，過兩天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想去游樂園，想去看電影，想坐摩天輪。”
“好，”虞煙親了親他的臉頰，“你想做什么，我都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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