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余帥我了半天沒有下文。
潘子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瞪著他說道：“我什么我？你是不是沒有說實話？”
或許是因為心虛，余帥渾身一震，“不敢不敢！我這就說！我這就說！”
“其實那個朋友圈的照片，我曾經問過孫浩……”他心一橫，將隱瞞的事和盤托出，“孫浩說，這種事在酒吧很常見，所以他才有這么多的照片。”
“我看著眼熱，就問他怎么做才能在酒吧釣這么多美女。他說，酒吧里醉酒的人很多，喝到斷片的人更多。”
他小心地觀察著潘子的神情，一咬牙接著說道：“把這些喝到斷片的人抱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說，這種行為在他們酒吧里叫做‘撿尸’，他還說，很多人都這么做，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潘子和葛飛的臉上俱是冷凝。
他們聽李想提過，這個王超宇的酒吧近期被多次舉報聚眾吟亂，看來這些舉報并不是空穴來風。
估計他們用這種“撿尸”的方式，禍害過不少喝醉酒的人！
事實上，他們這種“撿尸”狂歡與輪殲有何區別？！
真是一群禽獸不如的雜碎！
余帥見他們的表情不對，心里有些打鼓，“警察同志，事先說明我可沒有這么做過！我就是一普通的小中介，沒有王超宇江亦凡他們的財力！”
“這種‘撿尸’說著輕巧，但是我一聽就覺得害怕！我這人膽子小，可不敢違法亂紀啊！”
葛飛心情沉重，但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好了，余帥你確認一下口供，沒有問題的話就簽上你的名字。”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真的嗎？！謝謝警察同志！”余帥喜出望外，高高興興地在口供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警察同志，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有沒有一個具體時間？”
潘子不留情面地說道：“余帥，你P假照片的事我們還是會繼續跟進的。回去以后保證電話暢通，我們會隨時聯系你。”
余帥剛剛一高興就忘記了自己P假照片這茬事，現在經潘子提醒，他立刻垮下了一張臉。
“警察同志，我能不能見見你們陸隊？或者見一下蘇棠黎也行！我們都是多年的老同學了，我和他們說說情的話，他們應該不會跟我追究的！”
“再說了，我這情節也不算嚴重，我并沒有將這張假圖傳播，你們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葛飛拿過他的口供，勸說道：“你放心吧，會讓你們見到面的。但我們辦事必須要按照流程，所以你回去之后耐心等消息就可以了。”
余帥有些恍惚地跟著兩個警察走出了審訊室。
葛飛將剛做好的口供送了出去，隨即又帶著兩罐功能飲料回到了審訊室。
“潘子，夏天容易犯困，喝一個提提神吧。”他將飲料打開，遞到了潘子的面前。
潘子正閉著眼雙手環胸，聞言立刻睜眼，不客氣地接過了飲料。
他喝了一大口，疑惑地問道：“葛飛，你小子今天怎么這么大方？受刺激轉性了？”
“受什么刺激？這是陸隊買的！”
葛飛拉開椅子坐下，“我和李想說了江亦凡游泳館的事，也說了酒吧聚眾吟亂的問題。”
“你說，陸隊那么正直的一個人，怎么和這群人是同學？兩個疑似殺人犯，還有聚眾吟亂、違法亂紀，真是匪夷所思……”
潘子笑罵，“你小子，喝著陸隊的飲料還說他的壞話，真是夠勇！”
“你忘了？前一陣我的老同學也進局子了，是二大隊處理的。”提起這件事，他有些悵然。
“他被另一個同學戴了綠帽，老婆和他離婚后，跟這個男小三還結婚了……可能是氣不過吧，他沖動之下就去砍了這個男小三。”
葛飛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潘子的肩膀說道：“這個案子我聽說了，局里傳的熱火朝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好像和你關系不錯？”
“是啊，我們都是從窮地方出來的，曾經還一起炸過老師的夜壺！”潘子笑了幾聲，一口氣喝完了手中的功能飲料，“萬幸，那個男小三沒死。”
他看著墻上的大大的宣傳標語，“葛飛，人是會變的。”
“很可能你認識的好人，下一刻就成了犯罪嫌疑人，這是誰都無法預料到的事……”
葛飛將潘子手中的空瓶丟進垃圾桶，“你小子閑得慌了吧？沒事亂煽什么情？喝完了就跟我一起審問孫浩！”
“你還真是不會安慰人！”
潘子向一旁的觀察室示意，不一會兒孫浩被兩個警察帶了進來。
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大方地與潘子和葛飛兩人對視。
“兩位警官，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還有什么好問的？”
葛飛一邊記錄一邊嚴肅地說道：“孫浩，接連發生了兩起兇殺案還都和你相關，希望你可以認真配合我們的審問！”
“我配合，十分的配合~”孫浩坐姿散漫，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倚在椅背上，“快問吧，我剛被你們的人叫醒，現在還困著呢……哈啊……”
他打了一個哈欠，一點也不拘束。
潘子在心里暗罵，這個孫浩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油子！
他面上不顯，琢磨了一下問道：“孫浩，聽說你最近準備買房？”
孫浩看了一眼潘子，“是余帥跟你們說的吧。”肯定的語氣還帶著輕蔑，他輕笑了一下說道：“那小子干中介累死累活賺不了幾個錢，挺不容易~”
“我這做老同學的看不過去，所以就照顧照顧他，這也沒什么吧？”
潘子挑了挑眉問道：“那你是準備全款呢？還是準備付個首付后按揭還貸呢？”
孫浩歪了歪脖子，發出了清脆的骨頭響聲，“警官，這是我的私人問題，與本案無關的事我可以拒絕回答。”
“據我們情報組的消息，你的工作是為王超宇管理酒吧。”潘子拿出一疊報告，“可你現在負債累累，怎么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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