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屹倒是沒有異議,現在離上輩子落下病根的時間也不遠了。
他直覺里頭并不簡單。
所以要想盡快弄清楚,還是延循原先的軌跡為好。
于是在宋彰的鼓勵中,他也提筆跟父親一起寫了封書信。
“敬愛的祖父,屹兒在溧元給您問安了。
聽爹爹說,您是一位英明博學的智者,屹兒很期待您的教導呢!
只不過爹爹還有些任性,屹兒不放心他,等下次屹兒把爹爹哄好以后再回去可以嗎?”
落筆時不小心濺了些墨汁,宋屹索性趴在上頭吹了起來。
其實在下面空白處加些梅花也挺好看的。
吹完再隨便劃拉幾筆。
樹枝成型。
然后翻出自家老爹作畫時用的顏料。
用小拇指蘸點紅色往上點。
一朵梅花點五下,當然,既然有飄落的花瓣,就有殘梅。
點四下三下的也來幾個。
最后再加些黃色花蕊……
“喲,我乖寶直接下手作畫了啊,來讓爹爹瞧瞧。嗯……不錯不錯,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等會……你這寫的什么?爹爹何時任性了?”
一直默默站在后方的福全有些無語。
這是重點嗎我的二爺?
您難道就沒發現小少爺將沒學過的字都給寫成鏡像了嗎?
“爺……”
“你閉嘴!”
福全立即麻溜兒的退了幾步。
不論如何,先等這爺倆掰扯完再說吧!
當然,宋彰自然也發現了兒子的問題,不過這些在宋屹剛下筆學寫字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不是什么問題,教一教就好了。
兒子在讀完一遍文章后,不僅能背下內容,還能連字的模樣也一起記住,難道這還不夠逆天嗎?
至于鏡像,這大抵就是天才的獨特之處吧!
“來,這些字的左右你給搞反了哦,爹爹先教你寫,然后咱們再重寫一封好不好?”
“可是爹爹你讀懂了呀!”
不是他不想寫對,而是有幾世功底的他實在把握不住初學者的字體。
連左手握筆都不行。
便也只能故意把字往鏡像上寫了。
不過老爹教過的他會改過來就是了。
并且還是一筆一畫工工整整的寫。這樣才更有利遮住字里行間的筆鋒與靈氣。
“讀懂是一回事,對錯又是另一回事。這信若被你祖父看了,該質疑我的教學能力了。
要知道,爹爹可是最了解你的人,只有因勢利導,對癥下藥,才是最好的育人之法。
別人哪有我教的好!”
“可祖父是從翰林院里出來的呢,爹爹你連進士都沒考上!”
宋彰:!!!
“逆子,忤逆生父可是不孝!”
“可逆紙不是爹爹手把手教來的嗎?”
宋彰:“……”
東省。
放下家書的老太爺不禁心累地揉了揉眉頭。
“為了不讓屹哥兒回來讀書,那個逆子連年都不打算回家過了。”
管家忙陪笑著近前道:“二爺馬上要任滿六年了,事關前程,需專心應對考績也是有的。”
“哼,這些還用得著他費心嗎?糧稅、治安、教化,哪樣沒給他考慮周全,就差資歷需要他自己慢慢熬了。”
“是是。二爺身邊的兩位幕僚,可都是您親自挑選的有能之士。
一個擅長刑名,一個專于錢谷。
何況您給二爺爭取來的溧元一縣,本就是人杰地靈的魚米之鄉。
在別的地兒,連吃飽穿暖都是大問題,又哪有多少余力供養讀書人。
再加上天災人禍。當地官員反而要面臨各種饑荒、斷稅,與動亂……”
“說的是,江南的確是好地方啊!”老太爺長嘆口氣,“父母之愛子,心乎惟疾憂。老二是舉人出身,前途有限。
我也只能在致仕之前,盡量給他把路鋪平些罷了。
老二還好,以后撐死了就是個四五品的地方官。
老夫真正愁的是老大啊!
京都是個高官滿地,權貴云集的地方,稍有不慎,那就是累及全家之禍啊!
也怪老夫,年輕時一心追逐名利,疏于對兄弟倆的多方教導。
以致使他們對各種世事與人情的往來認知甚少。
現在既已無力回天,老夫也只能在尚有余力,將心血與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
去,讓人告訴他,今年便罷了。待他明年任滿升遷,屹哥兒必須回來。”
照他這樣嬌慣下去,多好的苗子能驚得起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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