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祁淵緊緊握住這張紙,看了一次又一次。
臉色一會兒鐵青,一會又有些猶豫驚疑。
就算這上面的字跡和徐令儀的字跡不盡相同。
可還是能看出一絲相似的神韻來。
但是這世上,真會有這般離奇的事嗎?
他知道有極少數能人異士,能變換聲音,卻從未聽過有人能變臉。
就算有那也極為拙劣,一眼便能看出異樣。
可她不僅變換出兩張完全不一樣的臉,甚至肉眼還看不出任何破綻。
若不是今日他看了這張字帖,他只怕還不敢有任何確認。
誰能想到呢?
“王爺,昭儀娘娘的字帖,是有什么問題嗎?”
王太監看祁淵臉色不對勁,小心翼翼詢問。
王爺這像是丟了魂一般,臉色看著也極為嚇人。
他的聲音叫祁淵稍稍回神,他將字帖折疊收好。
“這不是你該問的。”
祁淵聲音很冷,一張臉也格外冷肅。
王太監一愣,隨即連忙跪下。
他跟著祁淵多年,王爺也對他格外好。
因為王爺的信重,在王府外面,很多人顧忌王府權勢,捧他敬他。
哪怕他是個閹人。
可今日他才發覺,自己竟也會失了分寸。
“王爺恕罪,老奴逾越了。”王太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唯恐失了祁淵的心。
祁淵看著地上跪著的王太監,斂眸臉色微沉。
“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年,你該知道本王心中,你并非是個奴才。”
“其他事情本王可以不介意,但往后涉及吳昭儀的事情,你管做一個瞎子聾子,不該問的便不要多問多。”
祁淵已經有六分確定,她們是同一個人。
剩余四分,他還需要親自去完全確認。
涉及到徐令儀的身份,他必須要完全十拿九穩。
祁淵手指抵著太陽穴,心中已有了主意。
“王爺,老奴知曉了,日后絕不再犯。”
王太監心有余悸。
同時也再次告誡自己,主子對他再好,他也不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嗯。”祁淵點頭。
若是其他的事情,祁淵不會跟王太監計較,他從小照顧他。
但徐令儀對他不同,她是他的妻子。
若那位吳昭儀真的是徐令儀。
這件事他不會叫其他外人知曉。
日后他會親自懲處她。
但他絕不能叫她失了清譽,讓外人對她說三道四。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
“你再去幫本王辦件事。”
祁淵眼眸漆黑,心中有了決定。
“找一批匠人,在本王的書房下面建一間密室。”
祁淵手指敲擊著桌面,“同時挖一條地道,將密室同后院的主院聯通。”
王府雖大,但前院書房和后院離的并不遠。
從前他和徐令儀住的地方,離著他書房辦公的地方更近。
就算挖出一條地道,也要不了太久。
“蒙上這些人的眼睛,不能叫他們知道,是在為攝政王府做事。”
找回她后,他不會再叫她有任何機會逃走。
他會時時刻刻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老奴這就去安排。”
祁淵點頭。
黃昏下天色漸晚,他靠著書房的椅背,漆黑的眸子看向窗外,眸色十分幽深陰郁。
一個人的容貌變了,但身體應該沒變。
變臉難度已經很大,聞所未聞,若是全身都變了,只怕是神仙手段。
他兩次看著她的背影,都覺得像徐令儀,兩人身形極為相似。
便也說明,她應該沒變除臉之外的其他地方。
若是要驗證,只需要找個機會,將她衣服扒掉看看了。
畢竟同床共枕這些時日,他雖然顧忌守孝并未對她做些什么。
但也親過許多地方,對她的身體卻極為熟悉。
這一夜祁淵都未入眠,他睜著眼到天亮。
腦子里都是找回她后,他要如何狠狠懲治她。
叫她從此再不敢生出異心,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只做他的女人。
越想祁淵眸色越發暗沉,渾身肌肉緊繃到了極點。
“備水!”祁淵嗓音極為沙啞,喉結瘋狂滾動。
若真的是她,她便馬上就要知道。
這段時日自己的怒火,已經在每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之時。
全數化為了對她的欲望。
這不是她能承受的。
祁淵快速洗漱完,便進了宮。
太皇太后宮殿。
“也就是哀家病了一場,你才來的勤些。”
太皇太后放下粥碗,“今日怎么來的這般早?”
“左右也無事。”
太皇太后看著祁淵眼底的烏青。
“你也年近三十,不年輕了,夜里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祁淵斂眸,臉色微沉。
他知道母后是關心他,但這話聽著卻叫人不舒服。
自他娶了徐令儀后,便不愿再聽人提起自己的年紀。
畢竟她今年才十七,他比她大了十歲。
他不愿面對,但這也是事實。
“兒臣才二十又八,并非三十,況且兒臣常年練武,身體極為康健,母后不必多慮。”
太皇太后只嘆息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最后她還是忍不住,“哀家說的都是實話,她既找不到了,你便該放下。”
“早日再娶一個新王妃,趕緊要個孩子,再晚幾年,哀家便看不到你的孩子了。”
太皇太后聲音傷感。
“母后,她并未消失,又談何找不到呢?”
祁淵語氣堅定,“她如今正在廟中為您祈福,您的身體漸好,她不日也要回來了。”
太皇太后手指指向他,微微顫抖,“你在說什么?她何時去祈福了……”
太皇太后反應過來,“你找到她了?”
祁淵扭過頭,再次強調,“兒臣并未找她,她一直都在。”
太皇太后氣笑了,她站起來,怒其不爭。
“哀家真是養了個好兒子,癡情種!”
太皇太后明明之前就想過,只要徐令儀回來,為了祁淵,她會原諒她做下的事情。
可現在,她看到祁淵這副樣子,她沒法子不生氣。
“她拋下丈夫,做了這般離經叛道的事情,你還想盡辦法護著這個女人,護著她的名譽,哀家怎么養了你這樣不爭氣的兒子。”
“是兒子的錯。”祁淵認錯。
“母后,您注意身體,叫那位吳昭儀過來侍奉您吧。”
祁淵沒忘記今日自己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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