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男主竟然真是這樣的人,之前那說的那么情真意切,原來都是假的。”
魔鏡哀嚎著,它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別激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都是更愛自己的,錯就錯在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利用別人的感情。”
“可是……可是我還是氣不過,他真的有些卑鄙。”
“一場游戲而已,你別當真。”徐令儀勸著天真的魔鏡。
“你……”趙昀雙拳緊握著。
他心中五味雜陳,甚至有些不敢面對她。
此刻站在她面前,他竟不敢直視。
她的愛這般濃烈、純粹,而他,他滿心都是算計。
甚至在她未開口之前,他只擔心她會不愿意幫他。
可現在她卻主動提出要去幫他找明目草,叫他心中準備的許多話術,甚至都還未完全說出來。
趙昀站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語。
他甚至想,就這樣吧,她待他這般真心,于情于理,他都不該辜負她。
她本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該報答她,留在藥王谷,就這樣同她過一生。
可這個念頭短暫閃現時,母后的那張臉卻又在他面前浮現。
這些年,幾乎每日夜里,他都會夢到母后那顆被斬首示眾的頭顱。
想起她臨死前對他的叮囑,她聲嘶力竭喊他。
“為了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日后一定會后悔。”
趙昀聲音極度沙啞晦澀。
他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命運弄人,如今將他逼到這種境地,叫他進退兩難。
他并不想做一個惡人,他也想有恩報恩。
可似乎總有一雙手,總是在將他推到,他不愿意走的路上。
十八歲那年是這樣,他一夜之間從云端跌落。
如今又是這樣,他在一步步變成自己最厭惡的人。
他這一生,或許都不能再做一個正派的君子。
“值不值得的,會不會后悔,都是我說了算啊,我喜歡你,想叫你開心,叫你能夠看見,所以我不會后悔都。”
徐令儀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可是這些都是我愿意的。”
“就這么說定了,明早我就偷偷去,瞞著師父和師兄,你也當做不知道,以免師父怪罪到你頭上。”
她到現在都還在擔心他被遷怒。
何其可笑。
趙昀緊抿著唇,“去了你很可能會死,你還要再去嗎?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找其他人進去。”
他不知為何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只是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心中又翻涌著后悔的情緒。
可同時又有些如釋重負,仿佛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就是不想她去。
“藥王谷不能叫外人進來的,這是百年前就流傳的規矩。”
徐令儀拉住他的手,認真開口。
她不再像往日那般笨拙的笑著,逗他開心,仿佛是想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的可靠。
“藥王谷的醫術足以引人覬覦,先祖們便特地找了這么一處地方,設置了道家的陣法,你就算你找到人,師父也不可能叫他們進來,所以如今只有我能進去。”
她說的認真。
趙昀沉默下來,一時間兩人相視無言。
最終趙昀并未再反悔,終究還是復仇占據了上風。
他想剛才的情緒,只是僅剩的良知叫他心中愧疚罷了。
他并不喜歡她!
他也絕不能叫這些情緒拖累他。
若是日后他成功復仇,若是還有機會,他會竭盡全力補償。
————
第二日的清晨,徐令儀去了禁地。
趙昀起初并未發覺,直到早飯過后許久,徐令儀還是沒出現。
他便知道,她為他去找明目草了。
“師妹呢?”
二師兄最初也以為她又是去哪一處采藥去了,結果等到下午臨近傍晚時分,徐令儀還是沒有歸來。
他這才放下面子和往日的芥蒂,問到了趙昀面前。
“你可知道她在哪?”
趙昀低著頭,緊緊握著拳頭。
二師兄有些著急,“怎么不說話,她這么喜歡你,做什么肯定都跟你說,快說!若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
趙昀低垂著腦袋,聲音極度沙啞:“她昨日說要為我去禁地采摘草藥。”
“你說什么!”
二師兄聞言氣血上涌,極為震怒,“我師妹怎么會主動去這么地方,你說是不是你唆使的!”
“你這個畜生,我師妹對你一往情深,恨不得把心都要掏給你,你就是這么對她的,你還是人嗎?”
趙昀任憑他的拳頭落下,沒有半分反抗。
鮮血順著趙昀的嘴角不斷滑落,谷主剛從院外走進來,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連忙上前,阻止了這一場單方面的毆打。
“住手!有什么話好好說。”
看到谷主,二師兄暴虐的情緒才稍稍壓制些許。
他滿目猩紅壓在趙昀身上,抓住他的衣服,“師父,他教唆師妹去了禁地!”
二師兄聲音嘶啞怒吼著。
“自從他來到谷中,便一直在勾引師妹,利用她治好了腿和隱疾,如今竟然還叫師妹為他去禁地采藥,他這是要把師妹身上的血都榨干都罷休,徒兒絕不能再叫他活著。”
反正外界的人都以為三皇子早就死了。
若是沒有藥王谷,沒有他師妹,趙昀不可能活到現在。
“住手,你先冷靜。”谷主上前,拉開了二徒弟。
“師父!”
二師兄震驚,“他將師妹害成這樣,您還包庇他。”
谷主嘆息一聲,他知道小徒弟手里有明目草。
自然不可能去禁地,所以她現在應該很安全。
“現在還不確定儀兒一定是去了禁地,有可能是去了后山,從前她有時采藥也會忘記了時間。”
谷主拉開他,“你明知道你是師妹喜歡他,將他看作是丈夫,若是她回來,看到你對他動手,你叫她心中如何想你,你想讓你們師兄妹之間留下隔閡嗎?”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先找到你師妹,其他的事情都應該放放。”
這樣一番話才叫二師兄稍稍冷靜了些
同時也是因為,他不愿意相信徐令儀會這么傻,會為了一個男人送命。
“師父您說的對,師妹有可能是去了后山,我們現在先分頭去找。”
谷主點頭,他回頭看向地上的趙昀:“你眼睛看不見,去了也是無用,便在家中等著吧。”
走到后山后,谷主才拉住憤怒的二徒弟,“你師妹沒事。”
谷主平靜開口。
這句話叫二師兄急促的腳步停下,他回頭聲音有些顫抖,“師父,什么意思?”
“你只需要相信師父即可。”
這個徒弟性子急躁,無甚心機,知道的太多,或許會毀掉徐令儀計劃的游戲。
谷主雖然不知道徐令儀具體想做什么。
但是徒弟想做的事情,他都不會反對,只要徐令儀不出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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