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聽。”皇帝笑著看向她：“是朕主動跟愛妃說的，怪不到愛妃頭上。”
“何況……”
徐令儀疑惑：“何況什么呢？陛下。”
“何況，朕知道愛妃不會往外說的。”
徐令儀連忙點頭，：“當然，臣妾絕對不會背叛陛下，臣妾已經入了宮是陛下的人，那陛下就是臣妾的天，臣妾只能依靠陛下才能活。”
她把自己說的弱勢，惹人憐愛。
皇帝確實心動，忍不住抱著她，這一夜差點又叫了一次水。
皇帝之所以會對徐令儀說，一是他確實很喜歡徐令儀，她年輕貌美，這后宮里其他女子在她的襯托之下，都成了不堪入目的庸脂俗粉。
何況她的性格乖巧又溫順，很討他喜歡，床笫之間就更不用說了。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徐家是他的忠臣，徐家父子對他足夠忠心，又遠在邊疆，徐令儀在宮里，相隔萬里，她若真要傳遞消息，又傳給誰呢？
“朕之前一直不愿從宗室里過繼子嗣，那時朕和太后還曾幻想能有一個嫡親的血脈，結果事與愿違，朕已經接受此生不可能有皇子了。所以如今只能過繼。”
皇帝此時的傷感和不甘是真情實感的。
他是真的十分遺憾自己沒能有個皇子。
其實想想也是，皇帝是天下之主，擁有這世上所有的東西，可以主宰任何人的命運，可偏偏卻沒有自己的兒子。
尋常百姓家很多人都兒孫滿堂，而皇帝卻子嗣如此艱難。
這讓尊貴的皇帝怎么能甘心。
徐令儀只能抱住皇帝，默默安慰他，她什么話都沒有說，其實也不能說什么。
她覺得皇帝應該慶幸，她入宮了，她雖然別有用心，懷著目的進宮，但最起碼可以幫助他實現有皇子的夢想。
這樣看來，他們之間最后還是各有所得。
“宗室里面的人選不多，朕最后還是打算選理親王李敘。”
聽到熟悉的名字，徐令儀此刻已經不會失態了，她對他的恨意到達了頂峰，在這輩子剛回來的時候，她便告訴自己，她遲早要將李敘凌遲，如今不過是暫且留他一條命。
何況，給李敘登位希望，再徹底粉碎，這樣難道不好嗎？
“李敘此人有野心，能力和政略在其他人選里算出挑的，朕雖然不甘將辛苦不易得來的江山百年后拱手讓人，但到底也不想讓它毀掉，李敘還算勉強合格。”
皇帝默默說著，徐令儀也靜靜聽著。
緊接著皇帝沉默片刻還是嘆氣：“其實朕以前也是考慮過讓朕的公主繼位的。”
徐令儀震驚，她沒想到會從皇帝嘴里聽到這樣的話。
從古至今都沒有女子登上帝位的情況存在，世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讓女子繼承家業，普通百姓家里尚且如此，何況是帝王家。
皇帝知道他曾經心里冒出過的想法，在世人看來，太過荒誕和不切實際。
可這種想法確實存在過，他曾經也想過去實施。
只可惜他太過寵愛明華公主，這個唯一的女兒性子已經改不掉了，他何嘗不知道公主囂張跋扈，可就是狠不下心去教訓她。
這個女兒是他這輩子唯一的血脈，他不疼愛她，難道還能去疼一些外人嗎？
“但朕的這個公主，沒有執政的能力，就算朕勉強把她推上帝位，等日后朕不在了，她根本不可能壓住朝臣們，到那時她的下場就是尸骨無存，所以朕克制住了，德不配位必有重災，若是她……能生下朕的外孫，到時候朕或許可以試著培養外孫……”
后面的話皇帝沒說下去，但徐令儀卻很震撼。
這些事情都是她前世不知道的，前世她和朝臣們其實都從來沒有考慮過明華公主，更不用說明華公主的兒子。
上輩子明華公主確實懷孕了，生下了兒子。
而孩子的父親，只是一個家世低微的秀才，明華公主生下子嗣的后幾年。
那個秀才的家人似乎陸陸續續去世，秀才也沒活多久就死了。
上輩子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感受到皇帝對外孫的培養，或許這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的。
皇帝意外死時，那個孩子應該才九歲，皇帝或許也以為自己身體好，還能再活一些年，誰曾想意外會發生呢？
若是皇帝再活的就一些，明華公主的兒子是不是就登上帝位了？
當這些都是徐令儀從皇帝的話中猜測出來的，但她覺得八九不離十。
但以皇帝對血脈的看重來說，這些是很有可能的。
在皇帝看來，明華公主是他唯一的女兒，是這世界上唯一和他血脈關系的人。
而李敘，或許在陛下心里只是一個陌生人。
這個陌生人還要來搶奪他百年后的家產。
————
徐令儀心中微微開始有些急切。
李敘和明華公主都是她的仇人，這兩個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也絕對不會讓這兩個人之中的任何一個好過。
如今她得懷上孩子了。
只要生下孩子，眼前的局面就可以改變，皇帝也不會再考慮除她孩子之外的其他人。
她入宮也兩個月了，而且這段時日以來，皇帝幾乎來后宮都是來她這里。
現在服下生子丹時機正好。
于是這天晚上之后，徐令儀便吞下了那個錦囊之中的生子丹。
她知道里面還有雙胎丸，但如今她才十五歲，身體并不算十分強健。
懷上雙胎還不知道要有多辛苦。
徐令儀目前直接放棄。
————
“你就是德妃？”
明華公主有段時日沒有入宮。
因為每次她入宮，母妃就會央求她，讓她和父皇求情。
明華公主其實很厭煩這些事情，她能夠感受到母妃只是將她當成討好父皇的工具。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母妃并沒有那么喜歡她。
這日明華公主剛入宮，母妃就再一次哭訴父皇如今對她的冷淡，哭訴德妃的得寵。
“如今你父皇滿心滿眼都是這個賤人，這兩個月來，只要來后宮就必然會去這賤人宮里，如今她不知道多得意，上一次李貴嬪得罪了她，她不僅罰跪李貴嬪，眾目睽睽之下，李貴嬪后來雙腿都要廢掉，事后她還找你父皇哭訴委屈，李貴嬪被連降兩級，這一次是李貴嬪，若是日后本宮得罪她，下一個就是本宮了。”
這些事情其實明華公主都知道，但她從來沒有將父皇后宮的這些妃子放在眼里。
在她看來，這些女子就算再得寵，等父皇的新鮮勁一過，到時候還是逃不了被棄之如弊的下場。
這些人于父皇而言就是玩具而已，就如同她公主府的那些面首。
玩膩了她就不會再看一眼。
而母妃，明明以前她還覺得母妃穩重識大體，遇到事情，她還能找母妃尋求建議。
如今這段時日不見，母妃已經憔悴不少不說，心態還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明華公主這才給眼神徐令儀，決定見一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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