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江祈的傳音符,應初衍很快便趕了過來,才踏進觀影臺他就看到涼亭內的三人,以及散落在地上的酒壇。
離涼亭越近,他的眉頭越緊。
“應長老,那這里交給你了,掌門醉的厲害,我先送她回去了。”江祈攙扶著走不穩路的若芙,朝迎面而來的青年恭敬說道。
只不過被他扶著的女子極為不配合,甩開他的手,隨即反駁:“我沒有喝醉啊!”
緊接著她又踉蹌了幾步,來到應初衍跟前,揉了揉眼,仰首自語道:“我好像看到師兄了。”
應初衍看著擋在他面前的若芙,神色無常,越過她時,直接對著一旁的少年說:“江祈,把人帶回掌門殿。“
“是。”
少年領命,直接上手把迷迷瞪瞪的女子打橫抱起,在一聲短促的驚呼中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一下子少了兩個人,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山中晚風習習,涼亭邊掛著的琉璃盞宛若夜空玄月,明目璀璨。
阿寧歪頭倒在石桌上,一手抱著酒壇,嘴里不知道咕噥著什么。
應初衍走過來的時候踢到了一旁的空壇,壇子滾向最近的石椅上,發出的聲響讓前方的少女一個激靈抬起頭,小臉紅撲撲的,續而便聽見她嚷嚷道:“喝,在喝一杯!”
“……”
他皺了皺眉,黑眸里映著她的身影:“阿寧?”
聽見有人喊她,伏在桌上的少女仰著小臉,沖面前的人揚起笑臉,“干嘛呀?”
“回去了。”應初衍無奈,看來是醉的厲害。
他把她手里抱著的酒壇抽走,欲伸手想把人扶起來,卻不料對方竟抱著石桌淚眼汪汪大聲斥道:“你休想把我們分開!”
說完后她別過臉對著石桌又接著道:“應初衍你放心,我這個人是最講義氣的,絕不會始亂終棄!”
聽著這番話,剛想把人拉起的應初衍哭笑不得,他柔下目光,嗓音溫潤:“我知道,不過我們先把手松開好不好?”
“我不要,松開了,你就又躲起來了。”少女死死抱住桌子,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
應初衍頓了頓,輕聲道:“怎么會,我不躲。”
“騙人,這幾日你明明就躲我了。”
青年的手落在半空,頓時啞然。
她的這句話像是從高山上墜落下的巨石,在他心上砸了個口子,沉重無比。
這幾日因為自己的原因,擅自把她卷入自己的情緒里,甚至忽略了她的感受。
這幾日他就是在躲她。
可明明她什么都沒做。
這么想著,他的心里頓時很不是滋味。
“對不起,以后不會這樣了。”
應初衍只覺得喉嚨干澀,良久,才道了這么一句。
而回他的是一道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月朗星稀,洋洋灑灑的清光遍照遠處的山林,將一切都變得神秘起來。
抱著桌子的少女似乎睡著了,手漸漸松開。
青年思緒回籠,動作輕柔地將人抱起。初春的綠芽與冬日的白雪,不知融化的是誰的心。
涼亭的琉璃盞兀自滅了,本該還在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
一夜好眠。
阿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她睡的有些懵,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洗漱過后,她就往主殿去,那里是應初衍常待的地方。
她要去驗證一件事。
長老殿很大,人卻稀少的可憐,應初衍喜靜,平日里也沒有什么人來,偌大的殿中,也就只有他們二人,難免有些冷清。
阿寧直奔主殿來,只是看到空無一人的殿堂,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算了,昨晚那些一定是夢,他才不會來呢!
昨晚喝酒的記憶她很模糊,只依稀記得一點零星片段,可最后是怎么回來的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就感覺迷迷瞪瞪間好像聽到了應初衍的聲音。
所以她猜想是不是他送她回來的,可看到沒有人的殿堂時,心里的那一絲希冀落空了。
“站在門口做什么?”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阿寧心頭一顫,她猛的轉過頭來,看見眼前驟然出現的熟悉面孔,隨即脫口而出:“應初衍?”
“是我。”青年朝她走來,眉目清朗,雙眸深邃,一襲白衣飄飄欲仙。
只見他駐停在她跟前,四目相對間,他忽而伸手向她頭頂摸去,“發簪歪了。”
“啊,是嗎?”阿寧快速的眨了眨眼,蔥詫異中回過神,下意識伸手去扶正。
兩只手就這樣在空中相碰,但很快又錯開。
應初衍將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握緊,斂著眸不敢看她:“現在正了。”
“噢。”
阿寧細細瞧著面前之人,闊別三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望他,記憶瞬間被拉回在石洞的那些日子。
青年眉眼依舊,只是給她的感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不過她也說不上來。
風吹起兩人的衣角,靜默了片刻,他們同時開口。
“應初衍,我有話跟你說。”
“我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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