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也沒有錢啊，他們兩口子要還房貸又有車貸，還得養孩子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趙春花不開心地頂了回去，她跟葉衛佳住了一段時間，自然是知道她的日子過得多不容易。女兒的公婆不僅不幫襯還一直問她要錢，金山銀山都得花完了。“希希，你能借我點錢嗎？等黃順的撫恤金下來我就還給你。”
病床上的葉衛佳，一臉為難家里哪里都需要錢。巨大的壓力之下，她已經顧不上丈夫離世的悲傷，抬頭看見張希就像看見了救星。“沒事，我去先付錢，你好好養胎。”
張希拿著黃母那堆費用單就走了，對葉衛佳的話不以為然。她既然去交錢，就沒想過還能收回來，撫恤金有多少她大概心里有數。葉衛佳要保胎、要還房貸、還要養孩子和生病的老人，那點撫恤金哪里夠花。病房里趙春花語重心長地跟葉衛佳說，“小佳，那可是三十萬呢，希希最近去銀行辦了貸款才有點錢，你可是要還的，不然希希的窟窿填不上怕是要害死她。”
趙春花話是跟葉衛佳說的，可眼神一直都是瞟向黃母，看得黃母一陣尷尬找了個借口跑了。奶奶跟葉衛佳都在同在一家醫院張希交完錢，繞去看看奶奶，跟她聊天的時候，就發現她精神頭越來越不好，王風悄悄告訴張希，醫生說應該就是這幾年了。人各有命，強求不得。張希給王風存了筆錢給奶奶看病，又塞了一點給趙春花，她去葉衛佳家里照顧著沒少幫襯，手里的錢應該剩得不多。處理完這些事情，天空褪去藍色慢慢黯淡下來，繁星悄然爬上天空。酒店里張希累了一天，才躺在床上計算著花銷，賣翡翠的錢剩得不多。要留出一部分做基地流動資金，還要留著老人的醫藥費，家里老人年紀大了小病小痛多，雖沒到住院的地步，每個月還是要吃藥的。“叮鈴鈴”丟在一旁的手機響了，是高珊珊的電話。“希希，家里怎么沒有人啊。”
高珊珊語氣里帶著些急切。“是嫂子啊，你怎么大晚上的回來了，我們都在蓉城醫院呢。”
張希以為她是關心，并沒有多想。“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嗎？”
高珊珊急切的語氣，平添了一份焦躁。“恩，發生了好多事，嫂子你回家了，干脆先在家里住一晚吧，大晚上的來來回回太危險。”
當她看了眼時間，張希瞬間意識到不對了，晚上九點高珊珊才回來，怕不是碰到點什么事了吧。“嫂子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
“是有點事，你明天能回來一趟嗎？”
高珊珊努力壓抑著哭腔。“哎，不用明天了，我現在回來吧。”
張希從電話里隱約聽見她的語氣有點不對，身旁還有小孩的聲音。她收拾起東西退房就往家趕，等她到家已經是十點多，大廳里一盞孤零零的燈在一眾黑燈瞎火里格外凄涼。“希希，你幫幫我，孩子們先幫我照顧兩天。”
高珊珊在大廳里左手敲右手來回踱步，看見她就像是看見救命稻草，死抓著她不放。“出什么事啦，這么著急。”
張希被她通紅的雙眼嚇到了，干涸的淚痕仿佛把一生的眼淚都流干了。“我男人的前妻聽說他給別人養兒子，就把自己養的兩個孩子扔到他家就走了。”
“家里五個孩子，這幾個孩子天天鬧脾氣打架，平安平樂年紀小總是一身傷，他不愿意送走他的孩子，我沒有辦法只能帶回來了。”
高珊珊怕張希不愿意，帶她去臥室撩起平安的衣服給她看，平安小小年紀手上滿是淤青。“希希，求求你，讓他們留下來吧。”
高珊珊哭得激動就著她的手，要給她跪下。“你先起來。”
張希說著臉色帶著怒氣，不由分說粗魯地一手把她拉起來。高珊珊卻以為她再嫁又把孩子送回前夫家惹急了張希，焦急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想想也是又不是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只是堂哥家的孩子她怎么會愿意花錢幫著養，高珊珊眼里的光黯淡下來。“你今天先在家睡，明天我跟你去討個公道。”
張希按著她回房間睡覺。“啊，希希我...”高珊珊有點慌，她扯著張希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你還要不要跟他過了。”
張希表情嚴肅，已經氣得咬著嘴角，恨不得過去和他們吵一架。“我...我...我不知道。”
高珊珊淚流滿面，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的孩子打了平安和平樂，你要不想跟他過了，我們就去報警，你要是還想跟他過，就想辦法讓他送走兩個孩子，當然你要愿意見不到孩子，把他們放在家里我也沒意見。”
張希說的冷酷也給了她選擇的道路。“我先把孩子放在家里，你幫我先看一個星期好不好，我讓他把孩子送走就接他們回來。”
高珊珊為難地跟她商量著。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現任家里婆婆顧著親孫子，對親孫子打她的孩子不聞不問，不能放著她的孩子被打，又不能真的對兩個半大的孩子怎么樣。“可以，孩子還小家里沒有人照顧他們，長輩們都在醫院脫不開身，我自己也是早出晚歸的。”
“我只能把他們白天送到錢嬸子那里去，晚上再接回來。”
堂嫂一回來就給她送孩子，又是都是任務對象，她不好不管，管又不知道怎么管。她總不能把小孩帶到工地里去吧，萬一出點什么事，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那怎么行呢，錢嬸子家是開喪葬品店的，會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
高珊珊搖頭拒絕她這個提議。“那嫂子明天要不去問問你相熟的人家，我白天要去工地，那地方太危險不適合小孩子。”
總歸是她親生的孩子，既然高珊珊做了選擇，張希也不會頭鐵的非要去討個公道，平白遭人嫌。說是說讓錢嬸子看著，可人家錢嬸子還不一定愿意呢，帶小孩是個高危的活，給錢都不一定有人愿意帶。“我明天去問問。”
高珊珊遲疑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