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竹也忍不住一笑：“也不是不行。”
沒一會兒晚會結束。謝時竹把打板好的衣服快遞給了女模特。*隔天，謝時竹上了班。到了月底報銷賬目的時候，謝時竹攢了一大堆發票遞給了上級領導。上級領導審核后，給了沈杰。不到十分鐘就被沈杰退了回來。這些發票又到了謝時竹手里。謝時竹看著發票，緊皺眉頭。這是她給下屬員工支出的賬，都是經過同意。謝時竹不服氣，直接找上了沈杰。沈杰正在辦公室享受著蘇心水給泡的茶。看見謝時竹進來，瞬間沒有喝茶的心情。謝時竹二話不說，把發票放在了桌子上，說：“這不到一萬塊，你都不愿意給，倒是給你那些小情人花了不少錢。”
她特意把‘那些小情人’幾個字咬重了音。沈杰一愣，黑著臉說：“胡說八道。”
謝時竹沒理他，和蘇心水擠了擠眼睛。蘇心水立馬領會。他急忙說：“沈總，就給她報了唄，也不多，你那么大方，也不在乎這幾個小錢。”
大方這兩個字，讓沈杰沒辦法拒絕。他一邊拿過發票蓋著章子，一邊煩躁地說：“你把莊園搞成民宿，掙了不少錢，還在乎一萬塊？”
謝時竹不緊不慢說：“你這種大老板，都想裁員，更別說我這種小老板了。”
沈杰一陣無言。謝時竹見他蓋完章子，立馬拿走了發票走人。一點也不想在這里待。隨后，拿著發票在財務部領了錢。*晚上下班的時候，謝時竹在網上看到了關于自己服裝款的新款，被女模特穿著出現在機場。不少人在這條街拍的照片下面詢問這件衣服在哪買的，求鏈接。【這大衣看起來好酷啊，有鏈接沒】【模特穿的，咱普通人買得起嗎？】這條評論下面，女模特特意回復了一句話：我找朋友買的，她的店鋪還沒上，等上了我給大家分享鏈接。謝時竹看到女模特的回復，心里很感動。真是人美心善，這種人活該走維密，活該紅！不過沒一會兒，謝之晗就發出了模特所穿得大衣鏈接，說這是自己店鋪的上新，還發了五十塊的券。這下，謝之晗的這個新品賣爆了。僅僅一個小時就預售空了。還有人猜測女模特所謂的朋友是不是謝之晗。但是謝之晗并沒有把衣服制作好，她是預售。這些錢到賬后，她才會拿著錢去找廠子代工。謝時竹和謝之晗的想法相反。她覺得衣服就不要搞什么預售，做好就賣，現在天氣變化這么大。等預售的話，天氣變冷，估計買了也穿不上。至少她是站在消費者角度考慮問題。所以，就被謝之晗搶先了。系統罵罵咧咧說：【這人，好不要臉，宿主，治她！】服裝圈的抄襲很難定義。在服裝圈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衣服根本沒有所謂的抄襲，最多叫模仿。謝時竹的設計師氣得要死，看到自己的心血，被一個網紅復制，好幾天都沒吃下飯。謝時竹卻很淡定，她除了上班，還要兼顧玫瑰莊園的事，下班了還要往服裝廠跑。這天，謝時竹發現了樣板衣服的問題，找來設計師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設計師剛開始還不滿謝時竹被人抄襲還不作為，最后越聽謝時竹越說，打心底越佩服。謝時竹自己把打板的衣服穿了幾天。發現布料有問題。也就是看起來好看，但大衣是絨毛的，很容易掉毛。她吃個飯，就能抖一地的小毛毛。于是謝時竹讓換了布料，進行了改版。然后，改版出來后，她穿了幾天，才同意開始制作。而另外一邊，謝之晗比謝時竹快。拿了預售的錢，把衣服已經賣了。還特意找了能快速制作衣服的廠子，甚至連考察也沒考察，就為了速度，賣了衣服。謝之晗找了網紅圈的朋友，寄了衣服，讓她們幫自己宣傳。有了網紅朋友的幫忙，謝之晗訂單爆滿了。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能笑醒。這還得感謝謝時竹給自己提供的靈感，要不然她還真的掙不了這么多錢。*謝時竹店鋪上新的時候，女模特幫謝時竹宣傳了。但是評論有些不友好。沒有人下單，還有人在評論里罵罵咧咧。【這不是和謝之晗的衣服撞了嗎？抄襲吧】根本不用謝時竹出手，女模特親自回復了底下的評論。給謝時竹辟謠。女模特說自己穿到朋友寄的衣服時，謝之晗的店鋪還沒有這件衣服。忽然，網友反應過來。原來女模特的朋友不是謝之晗，而是這個新店鋪老板。隨后，不少買了謝之晗衣服的粉絲，在網上紛紛避雷。就是謝之晗店鋪的衣服貨不對板，圖片和實物差別太大。穿起來松松垮垮。而且還掉毛，甚至一件大衣買999元。根本就是在割韭菜。這件事剛開始的輿論不大，直至有人嘗試買了女模特推薦的店鋪，給出了反饋。圖片和實物一模一樣。而且是三天內發貨，有運費險，還支持無理由退換。價格才六百，比謝之晗店鋪實物好的不止一星半點，還不掉毛。謝之晗店鋪甚至沒有運費險，退貨時，客服找各種理由拒絕。而新店鋪，哪怕有一點小問題都支持退換貨。這一對比，瞬間就把謝之晗頂上了熱搜。謝之晗錢還沒捂熱，就被一陣輿論罵的頭疼。店鋪一夜之間，退貨量高達百分之八十。這是直接可以讓店鋪倒閉的地步。之前幫她宣傳的網紅悄咪咪地刪掉了動態，順便取關了謝之晗，以此來證明她們和謝之晗沒什么關系。謝之晗不想著找問題，反倒第一時間打電話罵謝時竹。可是謝時竹根本沒給她罵人的機會，徑直掛斷電話，順便把謝之晗送進了黑名單。氣得謝之晗狂抓頭發。因為這事工廠堆積了不少貨，賣不出去。她至少要損失五位數以上。謝之晗迫不得已找上了謝時竹爸媽，讓她爸媽想辦法。但是謝時竹爸媽自身難保，根本沒答應。謝之晗只好登上賬號，錄了視頻道歉，承諾會退款，以后肯定會嚴格審核。這波謝時竹賺麻了。多虧謝之晗的前車之鑒，讓她明白了質量比什么都重要。*沈杰看到謝時竹發展的不錯，心底很不爽。前妻可以過得好，但不能比自己好。于是，沈杰就用了一通電話，平臺上的很多網紅，不給謝時竹帶貨。謝時竹還覺得奇怪，自己的店鋪上新銷量這么好，為什么網紅們對她避之不及。一旦聽到是她的店鋪，急忙拒絕掛斷電話。謝時竹緊皺眉頭，便想到了沈杰。除了沈杰有這種手段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馬上要過冬了，正是買新衣服的好季節。工廠的設計師已經設計出好幾款羽絨服，甚至工廠開流水線制作了。之前和謝時竹談好的網紅突然反悔嗎，不給謝時竹帶貨了。連帶著那個幫謝時竹的模特也沒辦法解決。就算模特再有名，也沒辦法和資本家對抗。她們也是一個打工的。模特給謝時竹道歉，謝時竹說：“我知道，不怪你，我會想辦法的。”
掛斷電話后，謝時竹捏了捏眉心。她在自己臥室的電腦桌前坐著，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屋內沒有開燈，微弱的屏幕光折射在她的臉頰上。謝時竹正在觀察著其他店鋪的動向。這些店鋪紛紛抓住上新的機會，找網紅帶貨。謝之晗自然也沒放過這次的機會。她本身就是個網紅，也有自己的粉絲。上次因為一些事情，導致損失了不少粉絲與老顧客，但還是有一些人愿意再次買單。謝之晗的直播觀看數量在兩萬左右。平均一件衣服買八九百，一般會放出五百個搶購名額。謝時竹記下關鍵的細節，又關掉直播，準備做明天給市場部同事開會的報告。時間已經很晚了。臥室門傳來一陣敲門聲。謝時竹聲音有些沙啞道：“進。”
下一秒，門被推開，沈間穿著黑色的睡衣，緩緩走到謝時竹身后。男人長臂搭在謝時竹的椅子扶手上，整個人籠罩在她的背后。像是從背后抱住她一樣。淡淡的木質香水味縈繞在謝時竹的四周。謝時竹放在鼠標上的指尖有些僵住。隨即，沈間伸空出來的一只手放在了鼠標上，微涼的掌心覆蓋在女人的手背上。男人的嗓音低沉，還含著些許暗啞：“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給你做。”
謝時竹感覺自己皮膚酥酥麻麻的，就跟觸電一樣。她急忙抽走自己的手。就在謝時竹想要站起來的時候，沈間也上前一步，她的嘴唇撞上了男人的下巴。疼得謝時竹彈了一下，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昏暗的視線里，女人眼睛水汪汪的，唇瓣泛紅。男人的眸底微微波動起來，修長的指尖碰上了女人的紅唇，溫柔地揉搓幾下。然后，沈間聲音泛著幾絲沙啞：“還疼嗎？”
謝時竹感覺到了男人拇指的柔軟，呆滯地搖了搖腦袋。下一秒，沈間移開了手，說：“那去躺著吧。”
謝時竹：“嗯。”
她反應慢半拍地去了床邊，躺在了床上，拉上被子蓋上。本來還說陪沈間幫她做完報告，卻沒想到，看了一會，她困得就閉上了眼睛。就呼呼大睡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謝時竹抱著電腦前往了公司。沈間的報告比自己做的都好。謝時竹在開會時，展示了報告，獲得了主管們的贊賞。她忽然發現沈間不適合銷售，更適合金融。但是沈杰自然不會給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分一杯羹。只讓他去市場部。明知沈間不是銷售的這塊料，偏偏給他安排這份工作。看來這次裁員和沈間分不開了。開完大會，謝時竹又組織市場部的同事開了一個小會。把在大會上的內容告知。也就是裁員。聽到裁員，業績排名倒數的同事臉色都不太好。唯獨倒數第一的沈間平靜如水。男人的嫉妒心不比女人少，甚至比女人還要強。開會后，幾個男人就在吸煙室，一邊抽煙，一邊冷嘲熱諷沈間。他們自然不敢當著沈間的面說什么。只能在背后說壞話。周振宇也在吸煙室里。他作為經理，幾個員工又是給他遞煙，又是點火。有人說：“沈間就是拼爹，他爸是沈杰，就算他業績倒數第一，也被裁不了。”
“他就一小白臉，上次有個富婆讓他出去喝個酒，就買七八套房，他硬是拒絕了，高傲個什么勁啊。”
周振宇吐出煙圈說：“就是，反正他又不是沈杰親生的，你們不知道沈杰可是喜歡男人，誰知道養他的目的是什么？”
話音一落，幾個同事一愣。然后，紛紛恍然大悟。剛說完，門從外面打開。他們口中的沈間不疾不徐地出現在吸煙室。眾人一驚，剛才還喋喋不休的場景立馬安靜下來。周振宇心虛地轉移話題。沈間往他身邊落座，他的出現，讓周圍的氣壓也變低了。男人掏出煙盒，問向周振宇：“有打火機嗎？”
周振宇雖然心底對沈間不服氣，但是表面還得低頭哈腰。他趕緊掏出打火機，給沈間點了煙。煙有了火星，下一秒，沈間手上的煙就彈向了周振宇臉上。周振宇一愣，趕緊站起身，把掉在衣服上的抖在地上，拿腳滅了煙。旁邊的同事已經目瞪口呆。瞬間，周振宇憤怒地說：“你真以為你是什么少爺嗎？我告訴你，沈杰養你根本就是為了滿足他的癖好，說不定哪天你就……”話還沒說完，謝時竹就來了。她捂著鼻子，揮了揮手，對里面的人說：“干什么呢？上班時間聚集在一起，是不是違反了規定，都給我去工作。”
幾個同事趕緊掐滅煙，灰溜溜地離開。周振宇接下來的話就這樣被謝時竹打斷。他不滿地冷哼，隨后看了沈間一眼，不爽地出去。這下，里面就剩他們二人。謝時竹上下打量沈間一眼，問：“你抽煙？”
沈間遲疑了一下點頭：“嗯。”
隨即，沈間靠近謝時竹，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下一秒，沈間深邃的眼眸映入女人的眼簾。男人唇角輕輕勾了勾，說：“小媽要是不喜歡，我就戒了。”
謝時竹耳朵泛紅。系統激動地說：【我喜歡，你抽鞭炮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