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考試也是顧言程陪著。他就像個老父親一般，忙前忙后。
結果很喜人。
五個孩子去考試，三個孩子考上了童生。
村里大擺筵席，全村歡呼。
村長拉著顧言程的手，哭的老淚縱橫，沒想到在他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村里出讀書人。
這都是顧言程的功勞。
所有人都跟顧言程敬酒，說著他們的感激和敬意，他也是來者不拒，最后是被村民抬著回家的。
李大嘴給他熬了醒酒湯，喂他喝下后，輕輕拍著他，給他哼搖籃曲。
顧言程哭了，這是他第一次哭。
他抱著李大嘴哭的很大聲，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李大嘴輕聲哄著他，她的手很溫暖，摸在顧言程的頭上，讓他很安心。
他抱著李大嘴的手睡著了，眼角還有淚痕。
隔天，他剛睜眼，就見小丫拿著一把漂亮的野花站在床頭看著他。
見他醒了，把花放在他手上，又掏出一顆糖喂給他。
見他吃下后，又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哼著奶娘經常哼的語調。
她在安慰他，用她自己的方式。
“小丫，如果我是個壞人，你會討厭我嗎？”
小丫搖搖頭，趴在他懷里，緊緊的抱著他。
顧言程摸了摸小丫毛茸茸的小腦袋，無神的看著上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村里三個童生，讓其他孩子很受鼓舞，他們更加勤奮了。
顧言程的名聲在十里八村都傳開了，很多人都提著東西上門，希望可以收下他們的孩子。
顧言程和村長商量了下，把私塾擴大，又收了很多學生。
這么多學生都是他一個人教，他是很累的。
可明眼人就可以發現，他的精神氣是越來越好了，他身上的書卷味也越來越濃厚，只要見到他的姑娘就沒有一個不心動的。
但就是沒有一個行動的，這可把李大嘴急壞了，這光看著哪行，倒是行動啊，他單身啊。
她拐彎抹角的鼓勵著姑娘們。
可姑娘們只是眼神閃亮亮，一臉崇拜的看著顧言程，并不主動。
顧言程對于她們來說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而閃耀，她們會愛慕他，崇拜他，守護他，卻不會染指他。
李大嘴無力的翻著白眼，那星星也是要成婚的啊。
為了顧言程的終生大事，李大嘴愁的抬頭紋都長了幾條。
“少爺，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啊？”
晚飯后，顧言程和小丫坐在院子里乘涼，顧言程在給小丫講故事，李大嘴這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倆人呆住了。
顧言程腦里閃過慕容楓的臉，幾年沒見，他對她的樣貌都有點模糊了。
“少爺，少爺，怎么發呆呢，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子了？誰啊，哪家女子，我去提親啊。”李大嘴興奮的幾連問。
小丫也是好奇的看著他。
“奶娘，我沒有喜歡的女子，現在我只想把孩子們的學問提上去，至于其他的先暫時不想。”
這是要先成家后成業的打算了，李大嘴也不強求，只是告訴他有喜歡的人了就跟她說，她就去提親。
晚上顧言程睡不著，一直在想慕容楓的事。
他最終還是起身去了京城，這次沒有任何意外。
將軍一家已經回來了，這次他們走了有半年的時間。
顧言程奔著顧言瑾的院子而去，三更半夜，他們竟還沒有睡。
慕容楓穿著寬松的衣服在院子里走著，身邊有丫鬟扶著。
“夫人，這一定是個小少爺，只有男孩子才這般皮呢。”
“這才幾個月，男孩，女孩我都無所謂，只要他健康就好。”
慕容楓溫柔的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出，她很幸福。
“夫人，不是我說，最好還是小公子，您這懷孕，公子房里就抬人，一下還抬好幾個，咱們要立住跟腳。”
慕容楓臉上閃過一絲憂傷，她笑了笑，“好了，別氣了，我這懷孕就無法伺候他，婆婆對我好，選的都是老實本分的性子，沒事的。”
倆人沒有再說話，只是在院子里慢慢的走著，走了一圈后才回房。
顧言瑾不在，只有慕容楓。
等丫鬟出去后，顧言程直接從窗戶跳了進去。
慕容楓正在看書，她最近失眠的厲害，晚上睡不著，就用書打發時間。
“啊，是你。”
慕容楓被嚇到了，三更半夜，一個男人突然闖了進來，沒有大聲尖叫已經算好的了。她抱著肚子，一副保護的姿態，警惕的看著顧言程。
她發現顧言程似乎不一樣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和愛嗎？”
慕容楓堅定點點頭，“對，他對我很好。”
“對你好就是你晚上失眠被孩子鬧的睡不著，而他在小妾的院子里？”
“我懷孕了，他當然是去小妾的院子，這是正常的事，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你不懂。”
顧言程笑了，他諷刺道，“你們之間的愛還真是讓人感動。”
慕容楓指著窗戶嚴厲道，“出去，枉你讀詩書禮儀這么多年，君子就做不出你這般無禮的行為。”
“是啊，我不是君子，我是個卑鄙小人，可我這個卑鄙小人都知道，自己的妻子懷孕不舒服需要的是陪伴。”
顧言程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慕容楓看著打開的窗戶，陷入迷茫。
她搖搖頭，不對，不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公公和婆婆感情也好，后院不也是有幾個小妾和庶子庶女嗎。
是她想差了，她和相公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有小妾也不會影響到他們之前的情感。
顧言程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去找顧言瑾了。
他站在房間外，聽著屋內顧言瑾和小妾的魚水之歡，這都半夜了，還沒有停下的跡象。
他不明白，兩個相愛的人，中間怎么還可以允許其他女子的出現，這樣不會影響倆人之間的感情嗎。
慕容楓她不難受嗎，顧言瑾不愧疚嗎。
不，他們不會，他們都認為這樣才是正常的。
他們都有病。
顧言程對著房門就是用力一踹，聽著里面的尖叫聲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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