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玨抱著白軟軟去找了大夫。
霍家大宅有一西醫，一中醫，都是皇都內最為專業的大夫。
兩女醫給白軟軟看過后得出結論，“恭喜少帥，賀喜少帥，少夫人這是有了。”
霍斯玨愣在原地，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軟軟則是心如死灰地看著前方，只覺前路一片黑暗。
“有了?”霍斯玨還不敢確定，“有了怎么還會流血?”
“孕期不能進行太激烈的房事，怕是少帥沖動了些。”女醫生也是不好意思，隨即轉移話題，“還好送來及時。我給少夫人開幾服藥吃著，都會好起來。”
“辦得好！”霍斯玨大喜，“北風，賞。”
北風點頭示意，大夫一開藥，便帶著大夫先離開，又給了賞賜。
而霍斯玨和白軟軟還待在屋里。
“軟軟，我們有孩子了。”他激動得單膝下跪，牽住了女人的雙手，略帶愧疚，“是我不好，弄傷你了，我跟你認錯。”
白軟軟面無表情，現在最大的念想竟是打掉這個孩子。
她才不要生下殺人魔的孩子。
一想到別人的孩子因她的顏面而死，而她卻懷上了罪魁禍首的孩子。
這聽上去多么諷刺和可怕?
“我不生。”她雖面無表情卻無比堅定，“我不要給你生孩子。”
“軟軟……”霍斯玨害怕得不行，直接給她跪下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兇你，不該在你孕期亂來，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了。你說什么我都聽，好不好?”
他哄著她，可白軟軟犟得很，“不好。”
“軟軟，孩子是無辜的。你這么善良，能忍心傷他嗎?”
“你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啊。”一說到這個，她就來氣，“那你為什么要開槍害得別人一尸兩命?！八顆子彈毀了多少家庭你知道嗎?！就因為區區顏面，你毀了別人的家庭！”
霍斯玨生來便被霍霆曄帶著學殺人。
小時候的他也是有溫度的，可跟著霍霆曄久了，他看多了背叛與暗算。那時父親就告訴他，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做大事的人不能心軟不能有情，一旦心軟就會壞事，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軟肋。
這些年他一直謹記這些。
所以，漸漸地不會去在乎別人，他只在乎他自己。
可現在……
“軟軟，我以后不這樣了，我補償他們，我以后再也不當著你的面殺人了，好不好?”他卑微到極致。
“不好。”白軟軟抽泣著，再次強調，“我不喜歡你，我不想懷上你的孩子，不想懷上殺人狂的孩子）”
白軟軟的話像是把利刃直捅他心窩。
“那你喜歡誰?！”霍斯玨不由加重語氣，幾乎很難抑制自己的怒火，“顧潤還是牧新野?你非要逼我殺了他們，你才能乖乖聽話嗎?！”
“你殺了他們，我殺了你的孽種！”
她本是一個溫柔脾氣好的人，可遇到霍斯玨這個瘋子后，她便沒有一日安生，被逼成了現在這幅歇斯底里的模樣。
霍斯玨氣得站起身，來回徘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究竟想怎么樣?！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乖乖生下他?！”
“和離。”
“你……”霍斯玨被氣得說不出話。
她究竟是有多恨他，才會剛懷上孩子就想著和離?
旁的女人成群結隊等著嫁給他。
偏她與眾不同，只會氣他，只會想著擺脫他。
“你以為老子不想跟你和離?！”被駁了面子，男人還在嘴硬，“要不是那老頭子太喜歡你，老子根本不會娶你，更不可能拖到現在讓你懷孕！”
“你擬好和離書，我簽字。”
霍斯玨“……”
男人心煩氣躁地，來回徘徊的步子又邁得大了些，快了些。
她一提和離，他這心就跟割裂般，要死了一樣。
“跟我和離然后去找小白臉?”
“與你無關。”
霍斯玨“……”
男人幾經思考，薅著頭發，不得不做下承諾，“孩子一生下來，老子就跟你和離，能答應?”
“嗯。”白軟軟下了床榻，顫抖著雙腿，打算離開了。
只是還沒走幾步，霍斯玨就將她打橫抱起。
白軟軟滿是不適應地推了他幾下，“我自己能走。”
“腿軟成這樣，摔到了我的孩子，你負責?！”明明是關心她，可因為在氣頭上，他便拿孩子做借口。
白軟軟不再掙扎，只是雙眼又空洞了幾分。
她還真要感謝肚子里的孩子，才能讓這個男人對她像個正常人一樣，關心關心。
他抱著她，回到了閨閣中。
白軟軟坐在床上，在男人要離開時還是主動提了句，“不要讓人關著我，我不喜歡。”
知道他或許不會答應，她只得拿孩子做借口，“關太久了，我會壓抑，心情也會變差，這對你的孩子不好。”
什么叫“你的孩子”?
明明是他們兩人的孩子，他卻偏要說成他的孩子。
霍斯玨能被她這不咸不淡的反應氣死。
他索性不再與她掰扯，而是直接離開，將門口那群娘子軍也都撤了。
只是暗中派了一兩個人保護她的安危。
他回了書房。
跟之前一看孫子兵法就頭疼的模樣大相徑庭。
“去查查。”霍斯玨低著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牧新野平時都看什么書，擅長什么，平日里什么性子。關于他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是。”北風當即離開，去調查了。
而霍斯玨則是翻起孫子兵法。
他記得牧新野好像是什么圣皇大學的教授，還是容彥的師傅。
可見……
是有才華的人。
白軟軟喜歡有才華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
他這么想著。
畢竟白軟軟就是云都第一才女。
才女喜歡才子也不奇怪。
唯獨他最不擅長這些，只會打打殺殺。
他擅長的她不喜歡。
那他若是在她生下孩子之前，變成牧新野那樣，白軟軟會不會就喜歡上他了?
意識到這點，他竟產生了要奮發圖強的想法。
“非得老子當他的替身，你才會對老子好點?”霍斯玨自言自語，笑得有些苦。
若真是這樣。
大不了做做他的替身，也不是不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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