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苦境:從刀戟戡魔開始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魔之無情
  云夢舟臉上露出欣慰之色,轉而又輕輕一嘆:“除了你,最令吾放心不下的便是宵,此次行動前吾便有不祥之感,便特意沒讓他同來,希望他不會怪吾……”

  話音未落,與刀戟對峙許久的金甲神人終于到達了極限,被燕歸人一戟刺穿胸膛,化作漫天金光消散。

  與此同時,其余幾處戰場也陸續有了傾斜。

  金鎏影與紫荊衣是玄宗真傳,對于支派三道子的武功破綻了然于心,而太極雙圣根基更淺,在兩人的默契配合下險象環生。

  酒僧不行制服了云垂野與千浮浪后,立刻率三僧加入戰團,但紫金二人又各自化出殺體,一共十三人戰作一團,簡直不下于一場小型戰役。

  可惜即便有了佛門加入,由于彼此從未配合過,面對同修千年的紫金二人依舊挽回不了頹勢,如今眼看就要出現傷亡。

  另一邊,孤獨缺先前憑著一腔血勇還能跟夜重生斗個旗鼓相當,但沒有克制之器,水銀不死之軀根本無解,孤獨缺曾一招將夜重生八只觸手全部砍斷,轉眼又長出新的。

  此時,老頭已經渾身浴血,身后紫翼折斷,連握著缺刀的手臂都止不住地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敗亡。

  唯有佛劍分說的情況最好,雖然他的根基不如九禍,但有圣器佛碟在手,九禍又被鎮魔塔壓制,一身元功不足八成,此時依舊打得難解難分。

  不過九禍的蝕元火海能夠侵蝕敵人真元,長久下去,佛劍沒有任何勝算。

  至于螣邪郎,不,是襲滅天來——

  只見光華流轉的太玄五行伏魔陣中忽然有一道黑暗魔光沖天而起,瞬間將五岳虛影粉碎,五弦紛紛吐血敗退。

  魔者冷血殘酷之聲傳遍四野:“七邪荼黎第一式·破天元。”

  七邪荼黎是襲滅天來為了應對一步蓮華的七佛滅罪所創的至高滅神邪功,每一式都有毀天滅地之能,盡管陷身太玄五行伏魔旗門陣中,又處于鎮魔塔籠罩之下,魔者依舊一招敗敵,破陣而出。

  此時的螣邪郎一頭血紅長發已經完全化為毫無生機的蒼白,而臉上的火焰魔紋也不知何時變成魔龍之形——他在逐漸變成襲滅天來的模樣!

  若是任由這種變化持續下去,螣邪郎最終便會喪失自我,徹底成為襲滅天來的一具傀儡。

  魔者緩步而來,每走一步,身上的魔威都愈發熾盛,擋路者無論正邪皆不由自主地讓開道路,仿佛在迎接主宰自己的君王。

  三招已過,魔者之靈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愈發強大。

  云夢舟心中輕嘆一聲,他還是小看了螣邪郎的狠絕與九禍的無情。

  原本的三招之算,是因為襲滅天來這種寄靈附體必然會與原主的神魂相互沖突,相互消磨之下,不光魔者的實力大打折扣,且動用三招已是極限,三招過后,魔靈消散,云夢舟依然有信心奪取最后的勝利。

  但云夢舟沒想到,螣邪郎為了勝利竟然甘愿完全放棄自己的生命,任由襲滅天來的魔靈侵蝕他的身體,一身魔元任其驅使。

  到了如今地步,即便戰后襲滅天來收回附體魔靈,螣邪郎自己的靈魂也會受到難以磨滅的損傷,若是再拖久一些,他甚至會直接身死魂滅!

  而這一切,螣邪郎的親生母親,女后九禍顯然是知情的,但她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甚至,此事或許就是由她促成!

  為了魔界的大業,九禍的確可以舍棄一切,包括親生骨肉,也包括……

  云夢舟悄聲問慕少艾道:“藥師,吾若將燕歸人和羽人非獍制住,你需要多久才能驅除兩人體內蠱蟲?”

  慕少艾面露堅定之色,“奪心蠱雖然隱秘卻不難殺死,對吾來說,一刻足矣!”

  “好!”

  云夢舟豁然起身,揚手再展太極圖,白玉金橋飛速延伸,彈指間便將已到強弩之末的同伴傳送而回,他自己則飛身來至眾人前方直面襲滅天來為首的一眾邪魔。

  方才云夢舟已服下三光琉璃瓶中的甘露,勉強將傷勢壓制,因此現在表面上不落下風。

  此時他散落的發絲披在身后,身上五帝戰袍消散,露出原本的翠羽青衫,一身凌厲之意褪去,幾分悠然道氣重新歸來。

  身后的慕少艾、九方墀等人隱有所動——最初見到云夢舟時,他大約便是這副模樣。

  后來云夢舟威名越盛,權勢越重,尤其是成為公法庭之主后,幾乎再不曾以這副仙山隱者之態見人。

  “三招已過,魔之無情令本座心驚了。”

  云夢舟淡淡敘說,語氣中沒有一絲貶低之意,也并非攻心之術,只是有一點好奇。

  魔族雖然不畏戰死,但這般寧愿焚燒自己的靈魂也要獲取勝利的決絕依然鳳毛麟角,螣邪郎也是為了魔界,或者為了命令做出如此選擇的嗎?

  其余人不懂云夢舟之意,但為首的兩位魔者瞬間明了。九禍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右手默默將魔槍赤火攥得更緊。

  襲滅天來則呵呵冷笑:“魔本就不像人那般耽于七情六欲,斗爭、殺戮、征戰、毀滅,無道德、無慈悲、無仁義、無真情,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便是魔之真諦!”

  “真是如此嗎?可為何,吾見過魔者的真心之淚與無言之嘆?”云夢舟想到了別見狂華和元禍天荒這兩位魔界守關者,一者為愛叛逃奮不顧身,一者壓抑自己直至死亡。

  鎮魔塔忽然飄出偏偏粉白櫻花,這次并沒有化作鋒利飛刀,只是凝聚了兩位魔將的喜與悲,苦與淚,令接觸之人雖不了解過往經歷,但其中的情緒卻分外清晰。

  襲滅天來也伸手拈了一枚櫻瓣,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不過魔者絕不是明悟了什么至理,學佛陀作拈花一笑的模樣。

  魔者不急動手,對云夢舟的疑問嗤笑道:“這種魔只是下等,懦弱無能,注定……”

  話未說完,突生驚變,魔者之語忽然重變回螣邪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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