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托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 > 第859章 激化在即
    蕭崢匯報的時候,因為心里有數,“一”“二”“三”匯報得非常清楚、也非常緊湊,果然在兩分鐘內,就匯報完了。

    姜魁剛聽完之后,也是大為吃驚,每次重要干部調整之后,他也會跟其中幾個干部談心談話,那些干部當他問有什么想法時,要么是感謝領導的關心,要么是因為職責重了,家屬有些困難需要組織上照顧等等,像蕭崢這樣直接拋出三大問題的,真是少之又少!

    這三個問題,前兩個問題要是得到解決,一個是打通經濟的動脈、一個是革除社會的毒瘤,必然對寧甘省的快速發展具有強力的推動作用。但這兩件事,一需要錢,二需要決心和手腕,現在,姜魁剛還不便表態,就道:“蕭崢同志,這三個建議,我都聽了,確實不錯,但要解決這些問題,還需要經濟實力,也需要摸清黑惡勢力的實際情況,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倒是第三個問題,你說的香河縣郝琪、貢峰區馬撼山兩名同志,他們是否符合優化寧甘干部結構的要求,鹿部長回去核實一下吧。要是符合要求的,為什么當初沒有排摸出來?是否有所遺漏?到時候再跟我匯報一聲。”

    姜魁剛并沒有要求鹿濤桂當場說明情況,而是給了他緩沖的時間。但鹿濤桂心里已經很是尷尬,這里面的情況他哪有不清楚的?馬撼山已經四十來歲,不符合32歲以下副廳的要求,但是郝琪卻不同,確實是在32周歲以下,而且是高學歷,完全符合要求。郝琪之所以沒有被列入,就是因為副書記孫明前的否決,讓鹿濤桂不要將她列入名單。

    郝琪,是一個縣處級干部,在省領導看來,確實也就是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況且,孫明前、鹿濤桂對郝琪的印象都不怎么樣。關鍵問題在于,這個女干部雖然智商高,但是不識趣。副書記孫明前是給過她機會的,可她好像搞得很潔身自好的樣子。所以,她失去了這個機會,孫明前書記表態了,永遠不再給她機會。

    這個情況,鹿濤桂這會兒肯定不會說,只是道:“好,姜書記,我回去就核實。”姜魁剛道:“那今天我們的談話就到這里。”

    蕭崢和鹿濤桂一起從姜書記的辦公室出來,鹿濤桂沒有停步,對蕭崢說:“那我就不送了,還有事情要忙。”蕭崢道:“是,是,鹿部長您先忙。”鹿濤桂就徑直快步往前走去,不再管蕭崢。

    蕭崢掏出了手機,剛才他靜音了,所以并不清楚,有沒有新進來的電話和短信。一看,電話倒是沒有,但是短信卻是有的,是干部處長顧久遠發來的:蕭書記,吳部長說,請您談完話,給他打電話。蕭崢回了一條短信:感謝顧處長。

    然后,蕭崢就給吳部長打了電話過去。吳志源接起了電話,說:“蕭書記,這會兒正好是在談話間隙,今天一整天都安排了談話,我恐怕沒有時間跟你見面了。要是,你有什么事,電話里可以跟我說。”蕭崢也知道吳志源忙,就道:“吳部長,我就是想跟您表示一句感謝。”

    蕭崢的這句話,不由讓吳志源想起幾天前,自己替蕭崢說話,在鹿濤桂面前據理力爭的場景。當初,鹿濤桂很強勢地對他說:“這是省領導層面要考慮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當初,吳志源是真的擔心,蕭崢會被調到其他地方,沒想到,最后還是在省·委書記姜魁剛更為強勢的態度下,蕭崢得以繼續留任寶源縣委書記,還提拔擔任了西海頭市委常委、組織部長!

    在這件事情上,吳志源也是感慨良多,他說:“蕭崢同志,你能在西海頭市提拔,是民心所向,更是領導垂青,我也是衷心的祝賀!你上任之后,我們接觸就多了。到時候,有事情隨時溝通。”

    蕭崢表示了感謝:“以后要麻煩吳部長的地方多了。先謝謝吳部長的大力支持了。”吳志源道:“都好說。接下去我又要談下一個了,再聯系啊。”蕭崢道:“好,您先忙,下次我再來匯報工作。”

    談話結束,時間不晚,寶源縣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蕭崢就上了車,對駕駛員蔡翔道:“我們回寶源。”

    路上,蕭崢給肖靜宇打了個電話。這個時候肖靜宇正在開會,但是聽到蕭崢提拔之后,肖靜宇說,讓他等等,她就跟會議主持人說了一句,回到辦公室里,跟蕭崢說話:“你的責任又重了。縣委書記一個崗位,已經可以讓人焦頭爛額;再加上市委組織部長,一般情況下,是很少有人可以勝任的。”

    在別人看來是風光,但是只有在家人看來,這是勞碌,同時會對你的身心產生什么影響。蕭崢道:“我也是壓力巨大。”肖靜宇說:“你一定要選好助手,用好人。一旦用了,就充分信任,用人不疑。讓他們在分擔你重任的同時,得到充分的鍛煉,培養出新的人來!”

    “老婆,你說的,真是能讓我茅塞頓開!”蕭崢是真的受到了啟發。肖靜宇聽了蕭崢的表揚,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這種神情,她只會在跟蕭崢說話的時候才有。

    兩人又聊了幾句,肖靜宇因為還要開會,便掛了電話。蕭崢又給援寧指揮部黨委書記古翠萍打了電話,古翠萍說,“你擔任西海頭市委常委,是實至名歸!但是,寧甘省·委讓你擔任西海頭市委常委,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我認為,這也是寧甘省·委的一招妙棋!蕭崢,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你沒有留在鏡州,而是來到貧困的寶源縣,是最好的選擇!在這里方興未艾,可以大顯身手,給真正的能者、善者和賢者以廣闊的舞臺。希望你接下去,不忘來路,逆流而上,給我們援寧干部樹立一個好榜樣。”

    蕭崢聽了,激動地道:“謝謝古書記的激勵,我不會忘記自己是江中來的干部,也不會忘記幫助寧甘脫貧致富、奔向小康的使命。”

    古翠萍不由鼻子一酸,眼睛發紅,當然這是電話那頭的蕭崢看不到的。古翠萍也不想讓蕭崢看到,她略顯激動地道:“好樣的!”

    蕭崢又給馬鎧、蔣小慧、何雪、魏熙珊和安如意等人發了短信,他們也都立即或者不一會兒之后,給蕭崢回復了短信,表示了祝賀。

    此外,蕭崢又給陸在行副書記、江中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柳慶偉、鏡州市紀委書記高成漢、安縣縣委書記金堅強等人也發了短信,報告了自己擔任新職的情況。陸在行回復了一句“祝賀!保持方向,繼續前進。”蕭崢回復道:“陸書記,我不會忘記自己是援寧人!”陸在行在這頭微微一笑,自己的話,看來蕭崢都記得。當初,在江中結對援寧扶貧啟動儀式上,陸在行在主席臺上講話,提出“現在大家就擁有了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援寧人’!”

    如今“援寧人”的優秀代表,在寧甘更上一層樓了,開啟了接下去“乘風破浪會有時”的道路!

    柳慶偉的回復是“熱烈祝賀,有空回寧探親,一定跟我聯系!”蕭崢回復道:“記得了,謝謝柳主任。”隨后,高成漢也回復道:“真心祝賀小兄弟,回來我們好好聊。”蕭崢回復:“高書記有空也來一趟西海頭,看看這里的發展變化,感受一下西域風情。”金堅強打了電話過來:“蕭常委啊,你這是快馬加鞭、彎道超車,我這個老哥被你甩出一大截了,以后恐怕你更將一騎絕塵,我們是要望塵莫及了!”

    金堅強之前一直是蕭崢的領導,可沒想到,一年時間,就如發生“地殼運動”,他金堅強沒有變動,可本在下面的蕭崢卻已經抬升到了上面,到下次見面,金堅強必須主動上前打招呼的位置。在職場之中,這種情況是司空見慣的。但是,金堅強的態度還是復雜的。他跟蕭崢的關系不錯,所以也會祝賀;但他又是蕭崢原來的領導,所以內心里不免也有一絲嫉妒,當然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嫉妒不來,一方面蕭崢是用離家數千里換來的,另一方面這種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遇所得。

    蕭崢就道:“金書記,不管我到什么位置,您都是我的老領導。我向金書記發出誠摯的邀請,找個機會,來寶源指導工作。”金堅強道:“怎么敢說指導啊,我們是要來學習交流。”蕭崢道:“我盼著這一天。”金堅強道:“好。”然而,金堅強心里也很清楚,在自己這一屆,應該不會組織去西海頭的活動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沒有了興致。

    在體制內,職務就是一切。當你職務比人家高的時候,做什么都興致勃勃,但是當你手下的人,走到你上頭去了,他再邀請你活動,你心里不管怎么樣都會泛起一種疲倦和無力感。

    與金堅強通完電話,蕭崢又給管文偉打了電話,讓他幫助把自己在西海頭的情況,告訴安縣的其他兄弟姐妹。蕭崢這不是顯擺,而是讓他們的消息不至于落后,從別人口中聽說自己提拔的消息。管文偉聽后,用異常興奮的聲音道:“太好了啊,兄弟,我以你為榮,我相信安縣的兄弟,都以你為榮!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這樣的大好消息,我一定要讓他們第一時間知道。我今天要把他們都叫過來,大家慶祝一個。”蕭崢笑道:“我都不在,你們慶祝個啥?大哥,你該不是想拿我的事情作為借口,來喝酒吧?”

    “那肯定呀,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可能會放過!”管文偉笑著道:“對了,寶源什么時候脫貧?兄弟什么時候能回來喝酒?”蕭崢道:“我相信,這個日子已經可期了!”管文偉道:“這太好了。兄弟,你的第一場‘開戒酒’,一定要給我!”

    怎么大家都想跟他喝這第一場酒,之前是方婭,如今是管文偉。本來,大家是可以放在一起的。可是方婭說,人必須她安排。方婭應該不會叫管文偉,蕭崢笑道:“這第一場,已經被預約掉了!”

    管文偉道:“那就第二場,這第二場給安縣的兄弟姐妹了,總沒問題吧?”蕭崢笑著說:“好吧,這個可以答應你!”

    蕭崢又給自己的父母蕭榮榮、費青妹打了電話,蕭榮榮聽到之后,自豪地道:“我蕭榮榮的兒子,就是不一樣啊!”“蕭榮榮,你又在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吧?”費青妹道,“蕭崢完全是靠他自己的努力,跟你有什么關系?”蕭榮榮道:“怎么沒有關系,蕭崢是我的兒子,傳承的是我的基因!”

    回到辦公室的鹿濤桂,心情非常不好。今天要不是蕭崢,省書記姜魁剛就不會知道,孫明前和他將郝琪給壓下了。如今蕭崢這么一告狀,就讓鹿濤桂極其的被動了!他之前對蕭崢產生的那一點點好感蕩然無存,甚至內心里對他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恨意。

    晚上,鹿濤桂、山川白、姚朝陽和晉剛等人又聚在一起。鹿濤桂竟然將今天姜魁剛跟蕭崢談話的內容,都對他們透露了。山川白聽到鹿濤桂說蕭崢建議要“建高速”,他冷冷一笑,道:“機會到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