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為針對夜校班的考試,所以難度并不高。
可以說是主要在于對老師講授內容的記憶。
大部分題目只要記住了就能夠答出,大約有20%的題目需要稍微轉個彎。
陳喬玉她們的復習綽綽有余,甚至超綱了。
見到試卷的那刻,輕松之余竟然還生出了一點兒懷才不遇的感覺。
收起感覺,陳喬玉拔開鋼筆筆帽,認真答題。
陳喬玉雖然讀書不多,但是字跡娟秀清麗,一筆一劃寫得認真。
答題的時間過得很快,陳喬玉答完之后又檢查了兩遍,修正了一個小錯誤和兩個錯別字,然后就靜等交卷了。
她坐在二組前列,看不到后面的人,但她心里篤定,愛花姐跟英子肯定也考得不錯。
果然,這門一考完,三個人在門外相遇,眼睛里都是激動的光芒在閃耀。
英子雀躍道:“我只有一道題不會!其余的都答出來了,不會的那道我也寫上去了,讓人看著給吧!”
柴愛花靦腆溫柔,笑道:“我倒是全寫完了,不過也有兩道題不是還能確定。”
但大家都默契的沒有拉著彼此對答案。
都是成年人了,復習和考試都是自己的事兒。
復習充分了,考試不過是檢驗結果而已。
三人吃了點兒東西,改造的夜校校園里地方不大,沒有能供所有人休息的地方,于是三人就去了外面。
在停自行車和三輪車的地方休息了一會兒,陳喬玉車上有墊子,拿下來墊在地上,三人背靠在路邊的大樹上,瞇了一會兒。
也睡不著,就是靜靜心。
下午一點就開始了第二門考試,要一直考到五點多。
三人各自考試,中間除了上廁所,也沒有時間交流。
一直到日頭西沉,冬日的陽光落得早,收卷的那一刻,陳喬玉站起來,剛好看到最后一縷陽光從窗邊落下。
兩個月的學習就此結束,陳喬玉也長舒一口氣。
她對現在的自己挺滿意的。
她一貫是個不愛抱怨的人,但不得不說,以前的日子里大多時候都疲于奔命,很少能有真正屬于自己的時間,做事的時候總要考慮再三。
但現在真的不一樣了。
雖然物資依舊遠不如現代豐富,但是悶聲發大財,她的底氣已經足到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上學,讀書,拿文憑,開作坊,出門玩兒……
她覺得自己離那個“苦大仇深、忍辱負重”的陳喬玉越來越遠了。
考完試,好多同學都怪叫歡呼,為這里兩個月的學習畫上一道休止符。
還有幾個廠子推薦過來的工人,勾肩搭背地說要去下館子,喝兩口慶祝一下。
柴愛花就目光灼灼地看向陳喬玉和英子:“那……咱們也去?”
英子躍躍欲試,又忍不住揶揄柴愛花:“愛花姐,我發現你一點兒都不像表面看的那么文靜溫柔啊,別人做什么新鮮事兒,你都想試試。”
柴愛花低頭一笑,并不反駁。
陳喬玉聽著英子的話,突然想到周曉玲說過的一個詞兒——悶騷。
愛花姐這樣的人,是不是就是悶騷啊?
三人考完試,心情放松。
手里又有錢,對將來也充滿希望和動力,當然要去慶祝一下。
這個點兒青楊在上學,張永華正是下班賣燒餅的小高峰,都過不來。
姚大勇今天也去隔壁縣賣鴨子去了,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就她們三個,下館子去!
三人騎車往國營飯店去。
冬天天黑得早,到國營飯店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但國營飯店里燈火通明,一推開門,就是一片熱鬧喧囂。
英子眼疾手快找到了一張桌子,那桌人剛好吃完起身。
“快來!”英子坐下朝陳喬玉她們招手。
陳喬玉和柴愛花也趕緊坐過來,不然怕有人強行拼桌。
雖說這會兒拼桌是常事兒,但大家也并不是都喜歡拼桌的。
她們看完墻上的菜單之后,決定點個紅燒羊肉的鍋子,然后再來兩個小炒。
餅就不吃了,她們是賣餅的,平時沒少吃,就吃的米飯。
羊肉鍋子很快就上來了,加了胡蘿卜一起燒的羊肉十分爛糊,很輕易就能脫骨,羊肉輕微的膻味兒被蒜苗等各種配菜香料壓下去了,味道十分可口。
陳喬玉一邊咬下一口羊排肉,吃得嘴唇油汪汪的,一邊跟柴愛花和英子說:
“去年我去縣城的時候,人家縣城的國營飯店才吃羊肉,不過是涮著吃的,聽說是從北邊傳來的吃法。”
陳喬玉一邊吃一邊說:“我當時就想著咱們鎮上什么時候才有羊肉吃,沒想到今年就有了。”
英子腮幫子鼓鼓的,咬了一口肉,說道:“是呢,今年的羊肉多了,等明天估計能吃上牛肉了。”
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別說牛羊肉了,就是豬,甚至雞鴨,可能都比人重要。
尤其牛這樣能耕地的,那得是一家老小,甚至全隊的寶貝。
誰敢吃牛肉?
牛摔死了都要打報告寫說明的,可不是想吃就能吃的。
但是現在風氣確實松動不少,楓橋鎮這邊算是比較落后的,但也有不少村子都跟陳喬玉的大舅,和姚大勇他們一樣,養起了雞鴨。
更遠一些的地方,養豬養羊的也多了。
養牛的估計也有,不過牛的養殖周期長,短期估計還沒法供應上。
但是現在吃著羊肉,陳喬玉心里就覺得很滿意了。
這種趨勢,明顯是好的。
明顯是跟那些小說,還有她穿過去的現代走向是一致的。
這就意味著不久的將來,她就能物質自由啦!
想到這里,陳喬玉實在是心潮澎湃,她趴低一點,又把聲音壓得極低,問柴愛花和英子:
“要不,咱喝點兒?”
柴愛花和英子的眼睛都瞬間一亮。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們是鄉下女人,潑辣一些,還是因為一直受婦女也頂半邊天的影響,其實她們幾個都會喝點兒。
不過家里條件不好,飯都吃不飽,就很少想這個。
但現在國營飯店里,隔壁桌就有人喝酒。
英子躍躍欲試:“喝白的估計不行,我爹媽能揍我,但是啤的應該沒事兒。”
柴愛花也覺得:“啤酒嘛,喝起來跟汽水差不多,一點點度數,不要緊的。”
陳喬玉挑眉:“那來點兒?”
“來點兒!”
“一瓶?”陳喬玉問道。
“三瓶吧,三瓶。”柴愛花和英子比劃著三只手指。
然后,陳喬玉就買了三瓶啤酒過來。
大冬天的喝啤酒,真夠刺激的。
但喝下去別有一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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