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今天比之前衛顏過來得幾次都要清凈很多，衛顏還在路上就給葉星池打了電話，葉星池看時間差不多了，從樓上下來接他們。
看見葉星池的時候，衛顏一下子愣住，這才幾天沒見，葉星池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以及，他的額頭腫了一個小包包，看顏色，里面有血塊。
季老爺子和葉星池見過好多面，對這個晚輩一直挺喜歡，見到葉星池這模樣，季老爺子也愣住：“星，星池？”
“季爺爺好。”葉星池上前說道。
季老爺子收回臉上的驚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把一旁的錢利民介紹給他。
聽聞錢利民的身份，葉星池感激：“季爺爺，我奶奶的病，真的很謝謝你。包括……”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衛顏：“把瑤瑤也介紹過來。”
“說什么呢，”季老爺子嘆道，“老胡是我多年的好友，認識了大半輩子了，我不盼著她好，盼著誰好呢。”
眾人簡單客套，隨葉星池入屋。
才進門，就聽到樓上傳來得說話聲，很是開心。
衛顏和季老爺子抬起頭，便見胡奶奶伸手扶著欄桿，一步步走下，便抬頭跟他們打招呼：“瑤瑤，老季！”
旁邊兩個保姆小心跟隨著，手里的姿勢保持著隨時要伸出來扶她的架勢。
衛顏和季老爺子同時愣了，季老爺子另外一邊的錢利民也難以置信地抬手，推了一下自己臉上的眼鏡。
在這個世界上，醫學奇跡不是沒有，比如晚期癌癥患者，忽然直接，癌癥自愈。
但是像胡奶奶這種，雙腿機制基本上已經壞死的，她，她沒道理……
季老爺子和錢利民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
“我聽說你們來了，我下來接你們，真是的，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呢？”胡奶奶下了樓梯后，手腳要好很多，走來笑道。
一個護工依然把輪椅推來，遠遠放在沙發旁邊。
“老胡，你這腿……”季老爺子看向胡奶奶的腳。
“好多了，好多了，”胡奶奶開心地道，“慕家介紹來得那個醫生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把我治好。”
“來，”季老爺子道，“過來坐。”
胡奶奶在沙發上坐下，非常熟練地把自己的手交出去：“體檢報告也有，我讓星池給你拿去。”
葉星池在一旁走神，目光有些渙散。
胡奶奶眉頭一皺：“你這孩子，怎么會是？聽不到我說的嗎？”
葉星池恍惚了下，抬眼看向胡奶奶：“奶奶，你剛才說什么？”
“我這邊來客人了，你看不到嗎？”胡奶奶生氣道，“你怎么不好好聽著，在旁邊發呆了？”
“我昨晚沒睡好，現在有點困。”
胡奶奶提高聲音：“我讓你去拿我的體檢報告！你困了，等下你就去睡，你現在去給我體檢報告拿來。”
葉星池應了聲，轉身要上樓，胡奶奶忽然又叫道：“算了算了，你不要去了。”
“小李，”胡奶奶看向一個保姆，“你去拿給我。”
保姆看了眼葉星池，轉身去拿了。
衛顏沉眉，抬眸朝葉星池看去，葉星池正好要朝她頭來目光，對視的一瞬，葉星池眼睛里全是無奈和苦悶。
“不是困了嗎？”胡奶奶這時忽然又道，“怎么還站在這？去樓上睡覺啊。”
葉星池只好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