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讓云笙看不清穆謹行的表情。
她腦子有點沒轉過來,點了點頭,“是啊,你怎么樣?是藥沒效果嗎?”
穆謹行搖頭。
不,不是沒效果,而是效果太好了。
才半小時,他除了疲倦之外,便什么疼痛都感覺不到了,眼睛都恢復了正常。
就算是溫家那種藥,也只能讓他在一天內恢復到常態,但眼睛……是絕不可能這么快便復明的。
溫家的藥,可以讓他冷靜下來,可以讓他找回理智,卻不可能消除疼痛與病痛帶來的負面影響。
但云笙的藥……
他目光沉了下去,“你的老師,到底是什么人?”
云笙檢查了穆謹行的身體,發現他居然已經完全好了,震驚之余,聽見這個消息,下意識搖頭隱瞞,“他就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藥,你知道溫家為了治療我,花費了多少財力物力?”
穆謹行唇角勾起一抹譏笑,“可溫家的藥連你老師這種藥的藥效,十分之一都不到,溫家借著那藥處處限制我,恨不得讓我知道他們為我付出了多少。”
他目光灼灼,“你的老師,真是普通人?”
云笙額角頓時浮上一層冷汗,穆謹行的眼神太炙熱,仿佛能看到她靈魂最深處。
老師是不是普通人她不知道,但這種藥肯定不普通,可藥是她親眼看著老師配制出來的。
這藥,居然能與溫家的藥相提并論?
但無論如何,云笙都謹記老師離世之前交代她的話——
無論誰找到她,無論誰問起來,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這些藥,能不能就不用。
當時她就覺得,老師雖然活著,卻恍若行尸走肉,他好像一直在等什么人,卻又清楚地知道那人不會再出現了。
就這么日復一日,研究著手中的藥物,等到真的研究出來了,卻又全部銷毀。
云笙問他為什么,他說沒必要了。
云笙一直好奇,她隱隱猜測出來,老師有個很在乎的人,于是她有一天問,這藥是為了那個人研制的么?
沒想到老師的情緒卻格外復雜,最后什么都沒說,只嘆息了一聲。
云笙拉回思緒,一時間想不出該怎么和穆謹行交代。
穆謹行目光沉沉,似乎看出了云笙的猶豫,他瞇起眼睛,“不能說?”
云笙下意識點頭,隨即又立馬搖頭。
穆謹行彎唇一笑,“我知道了。”
云笙愣了下,這才明白過來,她剛才下意識點了頭,就是在明白的告訴穆謹行‘我不能說’。
所以穆謹行才說他明白了。
云笙咽了下口水,“你不追問?”
“穆太太,你當我是什么人。”
穆謹行失笑一聲,“你才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我怎么能恩將仇報?”
不想說,那就不說吧。
只不過,她的老師確實太讓人好奇了,去世時無人知曉,卻教出了云笙這樣出色的學生,自己還有一身驚為天人的醫術,超越溫家。
這樣的人,居然心甘情愿隱姓埋名,而且云笙說他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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