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滄修是他唯一的孫子,是他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的遺孤,滄修爸媽的死和他脫不開關系,他怎么可能不管。
哪怕集團真的會毀在他的手里,駱霆鋒也認了。
就當是對他的補償。
“公司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但我不能失去這個孫子。”駱霆鋒撐著拐杖,艱難站起身,走回臥室拿出壓在行李深處的照片,是一張全家福。
他和老婆坐在畫面正中間,在他們身后站著兒子和兒媳,他們身前一起抱著的是駱滄修。
皮包骨的手指緩緩不停在照片上,“明天吃午飯,你也跟著一起吧。”
“老爺,這不合規矩。”
“我說的話就是規矩。”
駱霆鋒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片,話語里滿是感慨,“你跟了我一輩子,從小趙長成老趙,你的兒子也跟著你一起當了我的管家,后來跟小宋走了。”
“老爺......”
“老趙,小趙的眼光可比你好,跟著小宋比跟著我好,小宋未來不可限量,熬過這一關,以后生活里應該也沒什么能困住她了。”
駱霆鋒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對視,看著對方頭上的白發,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年輕力盛時的模樣,一晃多年,孩子大了,事事不由己。
“老趙,去休息吧,明天過后再想休息也不容易了。”
......
夜晚很漫長。
尤其在不喜歡的地方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覺像是度日如年。
宋以菱坐在臥室的沙發,懷里抱著靠枕,警惕盯著對面正在解開衣服靠近的男人。
“駱滄修,我懷孕了,你不能碰我。”她往后縮了縮,手里攥著眉刀。
上次她主動跳河自盡,讓駱滄修意識到她要離開他的心有多迫切,所以這次她清醒后,發現她身邊所有利器全都不見了,水果盤里也沒有水果刀了。
好在他讓人準備的化妝品沒有被人檢查過,在一堆化妝工具中,眉刀藏在其中。
這玩意,要是劃破脖頸,可比花椒樹枝帶勁。
宋以菱手里攥了把汗,心里突然有些期待駱滄修的靠近了。
心里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吶喊:來啊,你是喜歡用下半身思考嗎?來啊!
一刀送你下去和你爹媽團聚。
然而,駱滄修走到一半腳步猛地頓住,脫到一半的衣服在思索半晌后,繼續往下解,面不改色道:“你不會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吧?
“以菱,你懷著孩子,我不會動的你,這可是我們第一個孩子。”
駱滄修想了想,忽地笑了,挑眉反問,“還是說,你想讓我跟你做什么?”
“滾!”
宋以菱滿臉嫌棄,手里攥著的眉刀攥的手都疼了,可他沒靠近,她也不能冒然行動。
經過一次失敗的經歷,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能夠近身殺了他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被駱滄修發現她的意圖,恐怕連眉刀都沒了。
“駱滄修,我有多厭惡你,你心里沒數嗎?你是沒有自己的房間嗎?能不能滾回你的房間!”
“不急,等我在你這里洗完澡,玩會手機我就回去睡。”他說的理所當然,好似忘記了他房間里也有浴室這件事。
宋以菱滿臉問號。
倒是沒有那么生氣了。
一時半會跑不掉,與其一直生他的氣,倒不如擺平心態。
要么順利逃,要么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