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回道:“不一樣。”
她和周玥玥的情況,不一樣。
“玥玥的孩子是她處心積慮,為她自己和林殲圖謀的一個結果,她可以去父留子,自己帶著孩子好好生活,那個孩子是她滿懷期待出現的。”
而她呢?
她腹中的孩子是在她溺水昏迷,被人強行種下的結果。
所懷的孩子不是她的期望,而是罪惡的證據。
“玥玥一直不回去,不是因為她不擔心周伯父伯母,是因為她沒辦法給自己孩子一個交代,也沒辦法理解一直順著她的家人,為什么會在一個孩子上對她那么殘忍。”
電擊治療,強行流產,軟禁監管。
任憑誰都不會將著三個詞和以前風光無限受盡萬千寵愛的周玥玥聯系在一起。
要說她心里沒有怨恨,顯然也不可能。
宋以菱每說一句話,周子琰就沉默一分。
她的話字字珠璣,他無法辯駁。
叔叔嬸嬸對她的行為,是他全權主張執行的,周玥玥會變成這樣,和他脫不開關系,他也知道自己對不起玥玥,但沒辦法。
他不能低頭,也不想低頭。
“你是玥玥最信任的人,你和她說,那段時間周家對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的命令,與叔叔嬸嬸無關,讓她別記恨他們,有空回家看看,至于我......”
他話語頓了頓,隨即摸了摸后腦勺,滿不在乎道:“原不原諒隨便她,反正她未婚先孕再回來一百次,我都不會改變我的行為。”
“你怎么就那么容不下未婚先孕的孩子?”宋以菱由衷發問。
心緒被牽扯到自己身上。
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未婚先孕,雖然她一定會把孩子打掉。
對上宋以菱疑惑的目光,周子琰擺了擺手,“你不需要知道理由,知道結果就行,我找你就這個事,我走了,你去找他吧。”
周子琰伸手指著她身后,喬閆司不知道已經在她背后站了多久。
周子琰離開后,喬閆司走上前,將她環抱住,“聊什么呢?說了這么半天?”
“沒什么,玥玥的事情。”她輕描淡寫帶過,正想和他說墮胎的事情,余光看到不遠處腳步躊躇,不知道是否該上前的林殲。
宋以菱送他懷里脫身,對林殲招了招手。
“有事嗎?”
林殲拿出一份文件袋,一本正經道:“宋小姐,這是這段時間礦場收入以及我利用礦產談成的合作,請您過目簽收。”
宋以菱錯愕。
掂量著手里的文件袋,厚實的分量讓她忍不住好奇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喬閆司嘖嘖的感嘆聲在她頭頂響起,“你這手下可不得了,我們能把你解救出來,他功不可沒,魏欣魏威那群人就是他在牽制著。”
“林殲?”
面前一身礦場制服的男人褪去了初當保安隊長時的青澀,咧嘴笑道:“為宋小姐辦事,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