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勇從蘇氏出來，便給蘇沫打了電話。
“蘇小姐，你讓我說的話，我可都說了。”
蘇沫聲音淡淡：“多謝。”
孫志勇道：“其實何必多說這一句？要我說，蘇君瑋陰險，劉舒雅歹毒，兩人就應該鎖死。”
蘇沫輕笑一聲：“鎖不鎖死的又有什么關系。”
“蘇氏撐不了多久，孫總還是要盡快打算才是。”
禮尚往來，蘇沫還是提醒了蘇志勇一句。
蘇志勇“嘿嘿”笑了兩聲，沒再說什么。
——
精神病院。
蘇黎再一次迎來新舍友。
“這兩人也不知是什么體質，怎么跟誰住都要挨打？現在兩邊室友都換了個遍。”
“誰知道呢，現在只能把她們倆放到一起了。但愿不會再打架。”
“肯定不會！她們兩怎么可能打架？”
蘇黎緩緩抬頭，目光落在房間另一頭的新舍友身上。
她此刻正蜷縮成一團，恨不得縮進墻里。
黑黑的頭發將臉遮住，看不清楚。
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遍布傷口，比她身上的還要恐怖些。
蘇黎微微動了動唇。
她一直以為她是醫院里最慘的一個，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比她更慘。
“我叫蘇黎，你叫什么名字？”
沙啞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頓時嚇得對面的人一個激靈，縮得更厲害了。
蘇黎微微瞇起眼睛，緩緩起身，來到新舍友面前。
“喂，我問你話呢。”
她聲音抬高了一些，新舍友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不，不要打我！我錯了，我錯了。”
聲音里滿是恐懼和求饒。
蘇黎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念頭，一把抓住新舍友的頭發，強勢地逼她抬起頭來：“說話！你叫什么？”
“我……”
新舍友才說了一個字，蘇黎一巴掌打了過去：“賤人！蘇沫，你這個賤人！”
新舍友吃痛，想要掙扎離開，頭發卻被蘇黎緊緊抓住。
“我不是蘇沫，我叫劉瑩。”
“啪！”
蘇黎再一個巴掌狠狠落下：“我說你叫蘇沫，你就是蘇沫，懂了嗎？”
她緊緊拉起劉瑩的頭發，逼迫劉瑩與她對視。
劉瑩的目光里滿是恐懼。
下一刻，大叫一聲，長大嘴巴朝蘇黎狠狠咬下。
蘇黎吃痛，又是踢又是打的，好一會才將劉瑩逼退。
低頭一看，手臂已經被劉瑩咬出血來。
看到血的劉瑩害怕極了，連連后退，再次縮到角落里。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饒了我吧！”
蘇黎在這精神病院里憋得久了，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火，現在難得看到一個比自己弱小的，只恨不得把這股火氣全撒到劉瑩身上。
劉瑩再次被打得滿身是傷，最后竟是口吐鮮血。
模樣恐怖極了。
劉瑩摸了摸唇角的血，一把抓住蘇黎受傷的胳膊，想說什么，卻已經無力。
手慢慢滑落，躺在地上，似乎沒了生氣。
蘇黎被嚇了一跳，這才猛地收了動作，連連后退好幾步。
她就是心里有股氣，想發泄一下，沒想過要殺人的。
以前那些舍友，不也是這么對她的，她不一直活得好好的？
肯定是劉瑩之前的舍友打得太厲害了！
跟她沒有關系。
這樣安慰著自己，蘇黎縮回自己的床鋪，看都不敢再看劉瑩一眼。
她沒有發現，劉瑩被頭發覆蓋著的唇角，緩緩勾出一絲笑意。
胳膊處，被劉瑩咬破的傷口還在流血，滿是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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