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皺眉，“不要。”
讓她穿男士西裝干什么，簡直莫名其妙。“你穿的這什么東西？”
顧琛冷聲道，“很丑。”
“丑？”
沈笙氣得想笑，“我穿得再丑，也和你沒有關系！覺得我礙眼，顧少可以去看你的朱麗葉小姐！”
顧琛什么眼光？她這裙子是阿森特意選的，那家伙很壕很高調，出手就是高定限量款，就喬瀾之那套裙子，恐怕十件都換不來她身上的這條禮裙。顧琛攥著沈笙扔回的外套，心頭竄上一股悶火。這種情緒他不陌生，今晚的沈笙，已經讓他無數次產生這種煩躁。莫名的煩躁，又情不自禁地靠近她，甚至為她發怒，失控。“阿琛！”
喬瀾之也聽到了鬧事的動靜，帶著朱麗葉面具一路小跑了過來，清清下的藥效早已消退，她的臉上又恢復了潔白光澤。看見滿地流淌的紅酒和破碎的酒瓶，她驚呼道：“天哪！這是發生什么事了！阿琛，你沒有受傷吧？”
她后面跟著大步而來的林淮，林淮也走到沈笙身邊，看她沒什么大礙才放心下來。“你們跳完舞了？”
沈笙眼中帶著調侃的笑意。“哪有跳什么舞，”林淮露出個溫潤地笑，搖了搖頭解釋道，“
Peter盛情難卻，我們只是去那邊坐了一會兒。方才的舞曲太奔放，我承受不來，不過我看舞池里的人都跳得很投入！”
聽他說起方才的舞曲，沈笙下意識扭過了頭，顧琛也崩著臉色輕咳了一聲，兩人臉色都有些不自然。“沒錯，阿琛！剛剛我和林少只是坐在對面歇了一會兒，現在倒有點想去跳舞了呢！”
喬瀾之剛想挎過顧琛的胳膊，看到他手中的西裝外套，又驚訝道，“咦，你是熱了嗎？”
可這里的空調開得明明很足啊，她穿著這種薄薄的裙子都能感到絲絲涼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裝，她今天穿的是款抹胸長裙，領口稍稍有些低，露出胸前一大片皮膚。看著顧琛緊緊抿著唇，喬瀾之好像懂了什么，捂嘴羞澀地笑了笑，“阿琛，你還是那么保守！”
顧琛皺眉，沒有反應過來她說的話，一時沒有開口。喬瀾之見他這模樣，更確信了，她掖了掖耳邊的碎發，看向沈笙，露出了有些難為情的樣子，“阿琛他就是這個樣子，保守得很！從前我們一起出門，他也不喜歡我穿太露骨的衣服，偏偏他又不好意思和我說，只會自己偷偷生悶氣！”
說完，她還炫耀式地看了眼沈笙，故作煩惱道，“男人呀，有時候真的很小氣呢，你說是不是，阿笙？”
她這一番話完全是借題發揮，顧琛很少帶她出席什么宴會，也沒有在意過她穿什么。但她就是想惡心惡心沈笙，順便跟她證明自己在顧琛身邊的地位。沒想到這一番話說完，沈笙非但沒有表現出惱怒或者難過，表情還變得…有點奇怪。就連顧琛，臉色似乎也更陰沉了。他別過頭，伸手穿上了外套，動作帶了幾分別扭，只剩喬瀾之在原地，面色尷尬。“阿琛，不如…我們去跳舞吧？”
“我沒興趣，你自己去吧。”
顧琛淡淡回了句，就坐到沈笙對面的座位上，要了杯威士忌。這是張四人座臺，沈笙和林淮坐在對面，喬瀾之也只好挨著顧琛坐了下來。服務生很有眼色地端來四杯飲品，兩杯烈酒，兩杯淡黃色的女士香檳。林淮和顧琛自然地端起兩杯烈酒，隔空搖搖一碰。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匯，男人之間的試探和鋒芒，都暗暗隱藏在面具之內。“等等！”
林淮的唇剛剛碰到杯沿，就被沈笙出聲制止了。“怎么了？”
“這酒有問題。”
沈笙伸手接過杯子，放到鼻下輕輕嗅了嗅，唇角勾起冷笑。“果然有人忍不住了！若能同時解決掉顧家和林家兩個對手，這個機會還真誘人。”
顧琛面色平淡，“是什么？”
“少劑量Gargass，有致幻麻醉效果，純度不高，不致死。”
沈笙笑答，“但喝了這杯，二位恐怕要好好補個覺，徹底和星河國際項目說拜拜了。”
看來背后之人畏懼顧家和林家的勢力，不敢下死手，只是為了天價的利益，不得不冒險一試。聽完這話，顧琛和林淮面上并無太大波瀾，兩人都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能做到如今這個位置，這種骯臟的手段自然見過不少。只有喬瀾之滿臉驚恐，“什么？！”
她手里的香檳沒了一半，另一半已經被她喝進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