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Allen的事？”
顧琛點了點頭。“你...”“他們對你耍那種手段，這樣對付他，算輕的。”
顧琛淡淡道，“不過，我臨走前讓他們染上了x病毒，先讓他嘗嘗中毒的滋味也不錯。”
沈笙抿了抿唇，若是以前，她肯定會說，她自己的仇她自己能報。但顧琛這段時間的付出，她看在眼里，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去。而且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解毒過后，顧琛總會偷偷注視著她，一看就是好久。他以為她不知道，但她作為職業獵人，這方面很敏感。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兩人的關系，變得有些怪怪的。“吃蘋果嗎？”
顧琛抬眸。沈笙連忙擺手，“不用了。”
顧琛這人，在外面八面玲瓏，話術極佳，私下里卻有些悶。這么多天下來，沈笙也算看明白了，削蘋果幾乎是他唯一能主動表示關心的動作。無聊嗎，削個蘋果。哪里不舒服嗎，削個蘋果。心情不好嗎，削個蘋果。行吧，別的直男都是喝熱水，到他這就是削蘋果，好歹...比熱水好一點吧？“行了，你們呆著吧，我要回幫里了。”
阿森看面前兩人這樣，自己也是坐不下去了，沖沈笙撇了撇嘴，“那個，顧少，麻煩你送我一下。”
顧琛看他有話要說的樣子，起身跟著阿森走了出去。一出門，阿森就開始和他勾肩搭背。“我靠，顧少，你行啊！有事你是真上啊！你這兄弟，我認了！”
阿森從沈笙口里知道了古堡中顧琛保護她的事，剛剛又聽到顧琛親自去教訓了Allen，心里爽快得不行！他這種混江湖的，最喜歡的就是講義氣的！原本以為沈笙的眼光不怎么樣，沒想到啊，顧琛雖然是個商人，但這膽量氣魄，有仇必報的性子，他喜歡！“好好對小笙！哈哈！”
他拍了拍顧琛的肩膀。“什么？”
顧琛一楞。“怎么，你們沒在一起嗎？”
阿森也是一懵。他看這倆人這黏糊勁，都一起經歷生死了，他為她不顧性命，她為他擋槍的，這都沒在一起嗎？這倆人什么情況？“兄弟，小笙這么多年不容易，人心都是肉長的，你這么吊著她，她不難受嗎？”
一邊對她這么好，一邊要和別人結婚，哪個女孩受得了？顧琛卻聽得眉頭緊皺。什么叫她這么多年不容易？“什么意思？”
他問。“唉...”阿森嘆了口氣，沉聲道，“你不知道，四年前她從S市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像被打碎了一樣，難過了很久，晚上也總是偷偷地哭。小笙她不像外面那些外向的女孩子，我們從小接受的訓練比較殘酷，就像習慣了忍痛一樣，也習慣把感情埋在心里，受傷難過了，也不會流露出一點軟弱。”
阿森從兜里掏出車鑰匙，打開了紅色跑車的車門，“很多時候她表現得無所謂，其實，她沒有看上去那么堅強。”
阿森驅車離去，顧琛站在原地，眼色漸沉。直到走回病房，他腦袋里還是亂亂的。阿森說沈笙四年前回英國時，竟然那么難過...可她答應離婚時，明明就沒有一絲遲疑和留戀，說走就走，眼里沒有一絲情意。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她？“顧叔叔！”
沐沐清清見他回來，小跑著迎了過來，“我們正在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回家呢！你會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沈笙邊疊著衣服，邊豎起耳朵留心著這邊的動靜。顧琛看著沈笙的側顏，午后澄黃的日光仿佛把她嬌美的臉鍍了層金邊，安靜又美好。他心中一陷，開口道，“嗯，一起回家。”
“好耶！”
沐沐清清拍手。沈笙的臉卻有些發熱，這話聽著倒有些歧義。“我出去接個電話。”
顧琛拍了拍沐沐清清的頭，轉身去了走廊。看到手機上的來電號碼，他面色冷了幾分。“爸。”
手機那頭傳來了一個沉厚霸道的聲音，“你來瑞士多久了，都不知道主動聯系我？你的家教呢？要不是你媽告訴我，我...”“她不是我媽，只是法律關系上的繼母。”
顧琛冷淡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掛了。”
“這就是你跟父親說話的態度？”
男人怒道，“不管你在哪里，現在，立刻來見我，給你媽媽請安問好！對了，帶些保養品，她喜歡吃燕窩。”
顧琛冷笑了一聲，往日的沉穩冷靜露出了一絲裂縫，他握著電話的手瞬間發緊，“爸，你想什么呢？她害死了我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去看她！”
說完，他猛地掛斷了電話。走到露臺，默默抽了兩根煙，呆了半晌才回到病房，和幾人一起整理行李。翌日一早，顧琛沈笙和晴天告了別，帶著兩個孩子搭乘了最早的班機。沐沐清清一上飛機就開始補覺，沈笙見兩個孩子都睡著了，才輕聲開口道，“回去之后，你準備怎么處理喬旭？”
想起顧琛和喬瀾之的關系，沈笙心中有些煩悶。顧家如果和喬家聯姻，那對喬旭不留情面，是有些說不過去。可她也絕不會放過傷害沐沐清清的人。“他下毒害人，現在有了證據，直接報警就好。”
顧琛淡淡道。沈笙倒有些吃驚，沒想到顧琛竟然這么果決。“對了，藥廠監控里，那個和喬旭一起的人，你查出什么了嗎？”
顧琛神色一頓，想起昨天那通電話，他下意識蹙了蹙眉，“沒有。”
“沒關系，慢慢查，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沈笙拿過毯子蓋到了身上，輕聲道，“總之喬旭一定要付出代價，希望到時候...顧少不要心軟。”
對喬旭，顧琛當然不會心軟。她怕的是，喬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