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沈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沈笙按了接通，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的女人。“你好，是沐沐和清清的媽媽嗎？我是貝兒幼兒園的老師。”
沈笙蹙眉。沐沐清清的老師姓吳，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生，她見過幾次。“吳老師，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沐沐清清的退學手續出了些問題，暫時不能辦下來了。”
“什么？可我很早之前就去辦理了，而且當時校方說很快就能辦下來。”
“…是出了些問題。”
吳老師的聲音有些含糊，“您也知道，我們是會員制幼兒園，程序上比較繁瑣，希望您理解。”
“那需要多久？”
“大概還要一個月。”
這么久？沈笙皺了皺眉，打算過后再問問秦楓。“還有一件事，下周是幼兒園的文藝匯演比賽，當時沐沐清清也填了報名表，還和小朋友一起排練了節目，您考不考慮讓他們來參加？”
“文藝匯演？”
“是啊，沐沐清清很厲害，還是合唱隊的領唱呢！當時排練了一個多月，我想他們不參加，也是可惜了！”
沈笙看了眼齊齊盯著她的兩個小家伙。“好，我考慮一下，稍后給您回消息。”
掛斷電話后，問了兩小只，果然有文藝匯演這回事。“你們還是領唱？”
“是呀！”
清清嚼著口中的飯，臉上有些得意。“圣誕節晚會嘛，老師選了英文歌，班里只有我和哥哥英文最好！”
“要是我們不在，不知道合唱還怎么唱呢，老師肯定著急了！”
沐沐也跟著說了句，“是啊，吳老師為了排合唱，很辛苦的。”
“你們想去？”
沈笙問了句。沐沐清清一起點了點頭。“媽咪，我們可是班里的排面，沒有我們，文藝比賽肯定輸了！”
“對，我還答應波波，一定給我們班拿第一呢！”
沈笙摸了摸他們的頭。只不過是個圣誕晚會而已，但小孩子，多少都是有些好勝心的。她想了想，就給吳老師回了信息，告訴她沐沐清清會去參加。對方的信息很快就回了過來，聽起來很高興。“太好了！我稍后把節目表發過來，您和您丈夫別忘了提前空出時間！”
沈笙疑惑。“那個，媽咪，晚會是要有家長參加的，我和哥哥填的是你和爹地…”清清小聲道。在沈笙說話前，她趕忙又道。“別的小朋友都是這樣填的嘛！我，我又不是沒有爹地…”“誰說我們清清沒有爹地了？“顧琛長臂一撈，把小丫頭抱在了懷里。“到時候，爹地陪你們去。”
“真的嗎！”
清清眼睛亮了亮，偷偷看了眼沈笙的面色。“那個，還有一件事。”
沈笙：“…”你就不能一次說完？她嚴重懷疑這小丫頭是故意的。“就是，到時候爹地媽咪要一起表演一個節目。”
“不過沒關系，我和哥哥已經幫你們選好了，是雙人舞！”
“很簡單的！爹地媽咪這么聰明，隨便練練就學會了！”
秦楓一聽，樂得合不攏嘴。“哎呦，跳舞啊，跳舞好，你們就好好練練！”
“奶奶…”“媽咪，別的小朋友也是爸爸媽媽一起表演的！”
清清可憐兮兮地揪了揪手指。“以前在英國，都是干爹來假裝爹地，我們也想要真的爹地來…”沐沐小聲道。沈笙眉目一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寶貝們，放心，太奶奶讓你們爹地媽咪一起去！”
秦楓看見兩個小家伙可憐巴巴的樣，先頂不住了。“還有那個舞，他們也會好好練的，放心吧！”
“耶！”
兩個小家伙聞言也樂，推推搡搡地下了飯桌。“媽咪，加油哦！一定要得第一，我相信你可以的！”
臨走前，清清還對沈笙吐了吐舌頭。沈笙無奈地嘆了口氣。但看兩個孩子興高采烈的樣子，也沒再說什么。飯后，忽又想起一事。“奶奶，貝爾幼兒園的退學這么難辦嗎？”
“…嗯，是啊。”
秦楓點頭。“好像程序上比較復雜，要等挺久的。”
“可是…”“小笙，這段時間你就住家里吧，孩子們去幼兒園也方便，而且你不是也要和小琛一起練練節目嗎？”
“我…”“哎呀，我這胃又有點不舒服，小笙，我得回房間休息了！”
沈笙看著匆匆離開的秦楓，暗自無語。什么胃不舒服。您確定不是吃多了嗎。顧琛輕笑著看了她一眼。“你隨便坐，我要回我的書房辦公了。”
“書房”二字咬得格外重些。“哦，如果實在沒有房間，我的書房可以借你住幾晚。”
說完，他心情頗好的上樓了。“…”她寧可住沙發，也不會回那個臥室！然而，當她從公園散步回來的時候，卻看見李伯正在讓人搬沙發墊。“怎么了？”
“沈小姐。”
李伯點了點頭，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剛剛傭人不小心把咖啡灑在沙發上了，我正要讓人去清洗呢。”
“…”沈笙默了默，轉身進了沐沐清清的房間。兩個小家伙正坐在地上，擺弄顧傲天新買來的玩具。“寶貝，媽咪今晚陪你們睡好不好？”
“…媽咪，你確定？”
沐沐拉開簾子，沈笙這才發現，里面放著兩個嶄新的單人床，兒童尺寸的。她明明記得原來放的是一個雙人床啊？沒辦法，最后只能又晃到了二樓。臥室的燈亮著，透過門縫照射出來。沈笙敲了敲門。“進來。”
一貫清冷的聲音，隱隱夾了似笑意。顧琛換上了睡衣，正在書桌前看資料。知道她進來，眼睛沒抬一下，唇角卻輕輕勾了勾。沈笙見他在看公司的項目，想了想道，“等你忙完，我再過來。”
顧琛眉頭一蹙。以前他辦公的時候，她都盡量陪在他身邊的。“你去哪？”
他將手中資料放在桌上，看了沈笙一眼。“借住在我書房，就沒什么表示？”
“嗯？”
“幫我沏杯咖啡。”
他淡淡道。沈笙一愣。他在家辦公的時候，總是習慣喝一杯咖啡。看來這個習慣到現在也沒變。顧琛見她站在那不動，剛想說話，就見手機屏幕一亮。“顧少，經調查，那條項鏈是陸氏工作室的紀念品，非賣品。”
后面還附上了工作室的資料。“陸驚瀾。”
顧琛看著屏幕上的照片，眼神閃了閃。“我出去一趟。”
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向門口走去。“咖啡，回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