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浪費糧食是不對的,罰你今晚不準吃飯。”
封御年將胃里吐了個干凈,還是忍不住一直干嘔。
笙歌的話他聽到了,卻不想搭理。
胃酸都吐出來了,喉嚨里火燒火燎的,不吃就不吃。
他不吃,笙歌還是要吃的。
鬧騰了這么大一陣子,都九點多了,她確實有點餓了。
以封御年的廚藝,今晚是不能指望了。
她選擇親自下廚,煮碗簡單的面條。
灶臺上的鍋已經燒焦了,笙歌只能從櫥柜里重新拿出一口鍋。
燒開水,下面條,動作一氣呵成。
封御年就靜靜站在門邊看著。
看到她認真又不慌不忙的背影,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如果時間能從三年前,他們剛結婚那天重新開始,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如果當時沒有同意跟她離婚,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他的想法戛然而止,自嘲的笑了笑,如果笙歌知道他的想法,以她的性格,估計會說,“狗男人,復婚你配嗎?”
一個簽了協議的男仆而已,確實不配。
他正想著,笙歌那邊已經做好了香噴噴的油潑辣子面。
只有一碗,連多余的湯汁都沒有。
鍋里一滴不剩。
夠心狠的女人,晚飯說罰就罰。
他心里別扭得很,見笙歌吃得香,他也沒什么可做,準備去二樓客房收拾個房間住下。
“站住。”
笙歌叫住他,“過來,站到我對面,看著我吃完。”
封御年冷著臉,按照她的要求站好。
本來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面條的香氣毫不留情的竄入他的鼻腔。
面好香……
她吃得也好香……
封御年的喉結不自覺微微滾動,仍然是板著一張臉,像門神一樣站著。
香味的沖擊力也是很要命的,他剛剛一吐,胃里幾乎全吐干凈了。
這會兒讓他‘欣賞’別人吃飯,無異于是一場酷刑。
封御年這才理解了笙歌想折磨他的惡趣味。
一碗油潑辣子面下肚,笙歌吃飽了,優雅的拿紙巾擦嘴,看向面前臉色黑得如鍋底一樣的男人。
“記得將廚房打掃干凈再睡覺,你進去前是什么樣,就要打掃成什么樣,不準偷懶。”
她說完,起身準備上樓。
余光卻瞟到男人不同尋常的白襯衫……
她擰眉走過去,輕輕揪起他衣服領肩,上面有一點淡淡的粉紅色。
好像是血跡?
封御年看到她目光危險的瞇起,解釋,“是排骨里的血塊,洗的時候不小心粘上的。”
她壓根不信,用力一捻,手上是濕答答的水漬,再次抬眸審視封御年。
并且將手上的水漬展示給他看。
封御年臉不紅心不跳,“因為弄臟了,所以我清洗過。”
笙歌看他一本正經的說謊,很不理解。
明明受傷了,為什么要瞞著?
是覺得她可能不僅不會心疼,還會在傷口上給他撒把鹽嗎?
呵呵。
不過確實,如果惹急了她,她不保證不會這樣做。
某人既然不愿多說,笙歌也不打算再問,扭頭就往樓上走。
路過客廳隔斷的儲物柜時,她停下腳步,將里面的醫藥箱拿出來,放到顯眼的地方,然后頭也不回的回房。
封御年看到她的動作,瞳孔微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