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放下紅酒杯,一邊回頭看向他,一邊說,“上次我就跟御爺說過,我有喜歡的……”
她的話音倏地頓住。
站在窗邊的男人西裝筆挺,矜貴凜然。
僅僅只是站在原地,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她表情逐漸凝住,將窗邊的男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紀御霆注意到她的臉色變化,內心局促的輕滾喉結。
“御爺你,好像一個人?”
笙歌起身,眉心蹙緊,緩緩朝紀御霆走過去。
“鹿小姐應該是認錯了,我們沒見過。”
他眼眸冷峻,嗓音低沉沙啞。
笙歌看著他那雙無比熟悉的黑眸,眼眶逐漸紅了。
她突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西裝衣領,將他狠狠按到窗玻璃上。
“你在裝什么?封御年,你以為你帶個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你的眼睛,你的每個小動作,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紀御霆人都麻了。
要坦白嗎?
笙歌會不會覺得他從始至終都在騙她?
她最討厭欺騙,本來就不喜歡他,以后豈不是更厭惡他,更不愿意原諒他……
“你為什么沒死還不來找我?為什么又變成紀御霆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封御年!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笙歌攥著他的衣領,緊得顫抖,眼底是震驚、疑惑和慍怒。
“鹿小姐,我……”
“你叫我什么!”
笙歌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手肘彎曲,狠狠揮過去,毫不留情的打中他的腹部。
“嘶……”
紀御霆痛得鬼面下的五官擰成一團,不受控制的彎了脊背,卻被笙歌揪住他的衣領,重重抵回窗玻璃上。
他不是不能還手,是怕自己手勁太重,沒個分寸,弄疼了笙歌。
可笙歌就不一樣了。
她每次出手都用了全力。
那張小臉暴怒的瞪著他,理智已經快被吞噬干凈了。
她滿腦子都是封御年沒死,他還活著!
可他為什么不來找她?
又為什么不認她?
“你不承認是不是?好!我自己來!”
她伸手就去拆他的面具。
紀御霆緊緊捂住,“鹿小姐,今晚第一次正式見面,你就對我動手動腳,是不是不太好?”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碰你一下怎么了?你為什么不敢讓我看你的臉?你如果真的只是紀御霆,不是封御年,你緊張什么!”
“我……”
笙歌根本不給他詭辯的機會,手肘發力,再次狠狠打到他的腹部。
趁他痛極,笙歌迅速摘掉他的面具。
四目相對之下,空氣仿佛凝滯了兩秒。
笙歌震驚的看著他這張臉。
除了眼睛一模一樣,其他五官幾乎都變了,整張臉只跟封御年有五六分神似,經不起細看。
可他的眼神,他的小動作,騙不了她的。
他明明就是封御年!
“你的臉為什么不一樣?還帶了張皮面具是吧?”她狠狠揪著他的臉皮,試圖掀掉他的偽裝。
紀御霆箍住她的小手,語氣嚴肅,“不一樣是因為我是紀御霆,一直都是紀御霆!”
“我不信!你整了容是不是?以為換張臉我就不認識你了?你有本事把眼珠子也摳出來換掉!”
她氣得咬牙切齒。
偏偏除了相似,她在紀御霆的臉上找不到更有利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