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年昏沉的意識被喚醒,干澀的喉嚨輕輕“嗯”了聲,作為回應。
透過墻上高處的小鐵窗,隔壁女孩明顯松了口氣的聲音傳過來。
“大哥哥,你是犯了什么大錯被關進來的?他們為什么對你動這么重的刑?”
似年平躺著,雙眸虛弱的看向黑漆漆的房頂,“我想偷皇宮里的東西,被發現了。不過,就算我沒這么干,畜生咬人,也不需要理由。”
女孩嘆氣,“那你還好嗎?你餓不餓?昨天守衛送飯,我偷偷藏了個饅頭,你如果要吃的話,我給你扔過來。”
地牢里一天只送一次飯,如果錯過了,就得挨餓到第二天。
似年目光移向墻壁上方很高位置的小鐵窗,聽這女孩的聲音,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她扔得過來?
“不用,我不餓,你自己留著吃。”
他對于女孩的主動搭話,有點好奇,“昨晚打人的動靜,嚇到你了吧?我可是敢去偷皇宮,你就不怕我?”
“我不怕你,但是昨晚真的好嚇人,我一整晚都沒睡著。”
她蜷縮起身體,緊貼著墻壁,忍住淚意,“我已經被關幾天了,我聽不懂歐語,但昨晚我聽到你和那個壞人說話了,好不容易遇到個說中文的,我真怕你被打死了。”
他要是真被打死了,她又是一個人了,又沒有人能跟她說話了。
似年嘴角勾了勾笑,“你年紀這么小,怎么會被關在這里?你犯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關我,幾天前我和爸爸出國來旅游,在酒店里睡了一覺,等我醒來,就被關到這里了,他們說話我又不明白。”
似年靜靜聽著,“那你爸呢?”
“不知道,自從我被關進來,就再也沒見過他,前幾天我天天沖門口喊,沒有人回應我,他或許不在這里。”
似年不說話,細細思索了會。
這女孩的遭遇,聽著像是個跨國販賣案。
沒聽到他給回應,女孩有點慌了。
“大哥哥你還在嗎?你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沒有。”似年疲憊的合上眸子,虛聲說:“我很累,想睡會兒。”
“別,你可千萬別睡啊!”
女孩隔著墻壁,一頓狂敲,試圖喚醒他的意識,“你受了這么重的傷,如果睡過去,傷口失血過多,你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似年被逗樂了。
他從小就跟著紀御霆在部隊訓練,體質哪有這么差,沒這么容易死。
但她是除了紀御霆和笙歌以外,第一個這么關心他的陌生人,他還是覺得心里暖暖的。
“大哥哥?你真睡了?還是快死了?”
狂拍墻壁的聲音,再次傳來。
“沒有……”
女孩松了口氣,“你要是實在困得慌,我可以陪你說話,我還可以給你講故事!”
“鬼故事會講嗎?”
“額……我們現在不就是鬼故事嗎?”
似年虛弱的顫著眸,環視了牢房一圈,笑了。
的確,還挺陰森的。
“大哥哥,我會講冷笑話!”
“地牢里夠冷了。”
“我的笑話,能比這個還冷!”
“……”
兩人越聊越投緣,一聊就是大半個小時。
直到寧承旭喊來給似年上藥的醫生到了,才結束了聊天。
……
寧承旭將笙歌再次送回郊外的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