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滿不滿意？”她反問。
鹿默坐得端正，目光始終靜靜鎖在她的臉上。
“你不滿意，不喜歡他，否則你剛剛就不會一直不出聲，坐等他遭殃。”
慕言心笑笑不答，眸中隱含苦澀，輕嗤一聲問：“為了我的結婚對象，能讓慕氏有提升，爸給我訂婚的，我沒有選擇。”
她執起旁邊空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我之前離開方城，苦追男人的事，方城上下都知道，除了馮朋義，我還能嫁給誰？你又不娶我，管這么多閑事干什么。”
她內心苦悶，端起那杯酒，準備一飲而盡。
酒杯卻再次被鹿默奪過去。
兩次被搶了酒杯，慕言心有點惱了。
“鹿默，你還我！你是我的誰？你憑什么管我？”
鹿默不說話，也不給，拿著酒杯的手往后面躲。
因為胳膊比慕言心長，慕言心拿不到，是真的怒了。
“鹿默，你講不講道理！我追了你一年，你沒看過我一眼，現在我累了，你放過我行不行！”
她眼眶紅得跟兔子似的，淚花閃爍，是真的委屈。
“慕小姐，不，言心，我……”
他直視她的眼睛，唇角蠕動，我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耳根和臉頰卻悄悄紅了。
“你什么？”慕言心質問。
他深深吸氣，人生第一次干這種表白的事，竟然比當初第一次操刀手術，還要緊張！
慕言心已經沒有耐心了，“不說算了，不打擾默少雅興。”
她起身就要走，鹿默連忙抓住她的手，“別走。”
再次深深呼吸，他干脆將整杯紅酒一飲而盡，壯膽。
因為喝得太急，腦袋暈暈乎乎的，膽子似乎真的大了不少。
“言心，我喜歡你。”
慕言心微微怔住，第一時間壓根沒反應過來。
鹿默繼續：“之前是我糊涂，一直沒看透自己的心，等你徹底離開，我才發覺自己忘不掉。”
“我愿意娶你，但我們可以先談戀愛，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商量結婚，你覺得呢？”
慕言心愣愣的看著他，一度以為自己面前的鹿默是被掉包了。
現在坐在她面前的，是個假人。
這句喜歡，曾經出現在她無數個夜晚的美夢里。
無數個夜晚先都是笑著醒，再悲傷的閉眼繼續睡下。
現在真的聽見這句話，她的內心卻無比平靜，曾經的那些期待感，仿佛被一次次的失望磨平。
尤其是，鹿默竟然將談戀愛和結婚都想好了，好可笑。
“默少，你逗我玩呢？”她唇角牽起苦澀。
鹿默清冷的臉龐異常認真，“沒有，我句句屬實。”
慕言心譏諷一笑，“是不是因為我在你身邊纏了一年，現在我不追了，你突然不習慣了？”
鹿默不想騙她，點頭：“確實是不習慣的，但我早該察覺自己對你的心意，是我情商太低。”
慕言心并沒覺得被這番言論安慰到，只覺得更加諷刺。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從沒有認真看過我一眼，當我決心要完全放下你，你又跑來告訴我這些，等你不喜歡了，膩了，是不是會冷戰，逼我離開，你把我當成什么？”
她眼眶越來越紅，內心當真覺得是羞辱，“鹿默，我慕家雖然比不得你鹿家有錢有勢，但我慕言心，也不是這樣任由你隨意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