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威士忌倒滿了整杯,一飲而下,將酒杯重重得放下桌子上,那聲音大的好像酒杯都要碎掉了。
“他和伯父的死有關。”
舒漾眼神立刻冷厲起來,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你說什么?”
她整個人仿佛受驚的麻雀,汗毛都立起來了。
盡管所有的證據和人證都指向舒伯父,但她從來沒有真的覺得是伯父害死了父親。
但現在,這句話是舒勉說的,是她最信任的表哥。
如果是其他人,她會懷疑這句話。
但這是舒勉說出來的,除非他已經找到了一些證據。
“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舒勉垂下眼眸,嘴巴繼續說著:“是我母親說的,她被舒萬鈞逼急了說出來的,她說完后,舒萬鈞開始語無倫次,我大概就明白這應該是真的了。”
舒漾震驚的看著她,此刻她的心底翻江倒海,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來表達,這種壓抑在心底許久的情緒在一瞬間迸發出來。
她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而舒勉下一刻又說道:“漾漾,這件事是我們家的問題,舒萬鈞是我父親。我已經沒有辦法問心無愧的把握著舒氏,我想我該離開舒氏了,它本來就是你的。”
這些話后,舒漾終于平靜了幾分,她看著舒勉搖搖頭,“表哥,他是他,你是你,他的責任不該由你擔著。”
“可我如今一坐在那個位置上,就會想到伯父,他對我說過的話,幫我做過的事,教育我的那些道理,在我知道舒萬鈞的這件事后,每時每刻都在愧疚。我快要崩潰,畢竟他是我父親。”舒勉的臉色難看。
舒漾卻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表哥,你是我爸的驕傲,別擔心那種事情,舒氏只有在你手中才是真正的舒氏。”
聽著這話,舒勉苦笑一聲,卻沒再拒絕。
在一陣平靜之后,舒漾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飲下。
“我想見一下舒萬鈞。”舒漾的語氣平靜,但是舒勉還是感受到了那層平靜下的暗流涌動,不僅僅是因為稱呼的改變。
舒勉不免有些懷疑自己把這件事告訴舒漾是否正確,但已經沒有后悔的可能,有些話,一旦開口就沒有收回的可能。
他有些失神,但還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好,我帶你去。”
“他在家里?”
“對,我第一時間就把他困在了家里,我知道你可能想見他,而我也有很多疑問還沒有得到答案。”舒勉冷靜的說道。
回老宅的車上,與之前的心情截然不同。
她記得上次回去的時候,還是舒伯母給蘇青煙和舒勉下藥的時候。
曾覺得父親死了,舒伯父也能成為依靠,不過是一場笑話。
老宅,此時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的老宅此刻多了幾分壓迫感。
舒漾一下車便打了個冷顫,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舒萬鈞,在車上的時候她就在想,或許是憤怒的痛恨的,也或許是沖動恨不得殺了他。
但直到她見到舒萬鈞的時候,之前的一切設想全部換成了泡沫,她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舒萬鈞。”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