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拽著林蕪，悄悄的，又退了出去。
“干嘛呀？”林蕪不明白。
“你說呢？”池音音無奈搖頭，“沒點眼力見？別打擾他們了。”
“他倆……”
林蕪詫異，“真好上了？”
“不清楚。”
池音音搖搖頭，她也確實沒有得到過確切消息。“不過，看起來，是有機會發展的。”
“啊？”林蕪訝然，“那你呢？”
“什么我？”池音音苦笑，“我什么情況，你不是最清楚？”
話雖然這樣說，但林蕪總覺得，“你們倆分分合合，我還以為，你們兜兜轉轉，還是會在一起的。”
池音音嘆道，“你也說了，我們總是分分合合，大概就是注定了，沒法在一起吧。”
要在一起，或許，早就在一起了。
“阿蕪。”
那邊，傅季白來找林蕪了。
“什么事啊？”林蕪皺眉，不耐煩的瞪著他，“我和音音說話呢。”
“對不起。”
傅季白抱歉的朝池音音笑笑，提醒林蕪，“該吃藥了，肚子舒服了？完全好了？”
那倒沒有。
一早起來，喝了半碗米粥，肚子就又疼，給放下了。
“走吧。”
傅季白握住她的胳膊，語氣溫柔又體貼，“吃了藥，再試著喝點粥？一直空著胃，再餓出其他毛病來。”
“知道了。”
林蕪不勝其擾，擺擺手，“音音，我過去一下，一會兒回來。”
“去吧。”
正好，她也有事。
等林蕪走開，池音音趁著涂思穎不在的時候，去找了顧西程。
“一會兒，我得走開一下。”
“好。”顧西程沒有半點吃驚，答應的很痛快，“今天沒什么特別的事，這兩天，辛苦你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他看起來，比昨晚好了很多。
池音音道，“早早的話，我晚一點再來接走。”
“沒關系。你要是忙的話，我會讓人送回去的。”
兩人你來我往，周到有禮，和前兩天的狀態相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西程。”
突然，涂思穎進來了。
見池音音也在，不好意思的笑笑，“音音，我是來叫他去吃東西的，趁著這會兒還早，沒什么事。”
“那好。”
池音音點點頭，“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那什么……”
涂思穎邀請她，“不一起吃點嗎？你也在這兒守了一夜，沒吃東西的吧？”
“不用了。”
池音音拒絕了，“我正要有事要離開，路上吃點就行了。”
“這樣啊，那我們就不留你了。”
“行。”
池音音沖他們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她一走，涂思穎長舒了口氣，忐忑不安的看向顧西程，“你看，我這樣……還可以嗎？”
“嗯，很好。”
顧西程勾勾唇，“謝謝你。”
“不客氣。”涂思穎擺擺手，“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你就不要謝我了。”
煩惱的搖搖頭，“走吧，叫你吃東西是真的，你又不是鐵打的，走！”
“好。”
…
池音音趕到謝家。
姜瓷指指書房，“昨晚一直在書房里。”
池音音點點頭，深吸口氣，推開了書房門。
書房的窗簾拉著，陽光被隔絕在外，里面開著燈，謝凌云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書桌上堆滿了書，都是他的專業書。
“云朵。”
池音音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醒醒？”
“嗯？”
謝凌云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看到她忙摸到眼鏡來戴上。
“音音，你回來了？顧老那邊，都忙完了嗎？”
“暫時沒什么要緊事了。”
池音音指指書桌，“怎么不去房里睡？趴在這里睡，會著涼的。”
“忙起來一時忘了。”謝凌云笑笑，忙整理起桌面。
“云朵。”
池音音抿抿唇，斟酌著道，“阿姨說，你最近都沒有好好睡覺？是睡不著嗎？”
“我媽說的？”
謝凌云愣了下，不由失笑，“沒有的事，我是忙呢。”
這話，池音音明顯不信。
“真的。”
謝凌云只好拿起桌上，被壓在書下的文件夾，“這都是高宇給我的，他呀，迫不及待的要我開工了。”
“可我幾年沒開工了，怕會有疏漏，這不……總得好好了解一下現在的市場發展，是不是？”
隔行如隔山，專業的事，她不懂。
池音音合上文件夾，“阿姨說，你也沒好好吃飯。”
“那不是忙嗎？”謝凌云解釋，“我這個人是這樣，忙起來覺得吃飯都是浪費時間。”
眼見著音音臉色越來越不好，謝凌云舉手認錯，“我錯了，以后再不敢了。”
“別以后了。”
池音音板著臉，“去洗漱一下，出來吃早飯。”
“好嘞。”
沒一會兒，池音音陪著謝凌云坐在了餐桌上。
姜瓷看著兒子，總算是松了口氣，“你啊，就得音音來治你！”
又去看池音音。
“讓你操心了，沒辦法，除了你的話，我和他爸的話，他是一個字不聽啊，生兒子有什么用？”
這話的意思，池音音懂。
姜瓷是在告訴她，謝凌云離不開她。
池音音低頭喝著湯，不時抬頭看看對面的人。
原本，她是有過掙扎的……
顧洛浦臨終前，對她說的那一番話，她不是沒有認真考慮過。
可是，現在，似乎不用再考慮了？
西程那邊，和涂思穎貌似發展的挺好。
那么，她就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當初，是她放棄的他……她不能在他已經開始新生活的時候，再給他出難題。
何況，云朵他……需要她。
這兩天的掙扎，糾結，在這么一個陽光未曾完全盛開的早晨，消散了。
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
因為提前結束了蜜月，傅季白帶著林蕪，回到了傅家老宅。
他們婚后沒有打算和家里人一起住，但因為還在蜜月期，傅季白的父母要求他們回家住一陣子。
傅家那是真的大。
之前因為音音的緣故，林蕪也去過荔灣顧宅，但沒有仔細逛過。
相比之下，傅家不遑多讓，另外傅家人口多，那是真熱鬧。
晚餐的時候，那種長條餐桌，當真給坐滿了。
林蕪帶著幾分孩子氣，靠著傅季白，小聲道，“像拍電影一樣，好多人啊。”
“是。”
傅季白笑著捏捏她的頰肉，“你是女主角。”
“你說，桌子這么大，一會兒我夾不到菜，該怎么辦？”林蕪忽閃著大眼睛。
“哈哈……”
傅季白被她逗的大笑不止，“喊老公，老公給你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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