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恒忙厚臉皮的想要跟著上去。
姜允兒拉著小鳴在樓梯上站定，無奈的看著他：“是小鳴需要心理治療，還是你需要心理治療啊？你跟上來干什么。”
“我也需要啊，你看不出來，我也不怎么正常嗎，不然你連我一起治了，我雇你，帶我一個嘛。”
齊天恒皺著眉頭，狗狗眼無辜的看著姜允兒，又使出了磨人的功夫。
“你確實不怎么正常，但我覺得你應該是無可救藥了，所以棄療吧。”姜允兒被齊天恒氣到了，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小鳴看看自家不爭氣的小舅舅，再看看氣鼓鼓的姜允兒，忍不住笑出了聲，露出缺了好幾顆的牙齒。
“哎，小鳴笑了，笑了，就讓我跟他一起吧。”齊天恒頓時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上前一把抱起小鳴，開始撓小鳴的癢癢。
小鳴終究是個小孩子，被齊天恒鬧得嘿嘿直笑。
眼看齊天恒雖然無賴，但是真的能讓小鳴開心，姜允兒扯了扯嘴角，從他懷里搶過小鳴，也沒說同意他留下，也沒說不同意，轉身徑直上樓去了。
齊天恒在后面哼著歌跟上。
出乎他的意料，姜允兒沒有像是電視上那樣，給小鳴做什么心理測試，開到小鳴跟上課一樣，而是拿出隨身攜帶的畫筆和畫板，讓小鳴用水彩在上面涂鴉，自己則是找了本書在一旁看著。
小鳴看見畫板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小胖手捏著畫筆在畫布上涂涂抹抹，不一會兒滿身都染上了水彩。
齊天恒也跟著湊熱鬧，拿出水彩顏料在小鳴的鼻尖上抹了一把，看著小鳴的小花臉哈哈的笑起來。
小鳴也跟著笑。
姜允兒湊過來看小鳴的畫：“乖乖你畫的是什么啊？”
陽光下小鳴寶石一樣的大眼睛在閃閃發光，他用沾了水彩的手指頭指著畫布，奶聲奶氣但很認真的講解：“這是我們的房子，這幾個小人是我，麻麻和粑粑，還有叔叔。”
畫布上，畫著一個造型簡單的小房子，房子前面都是花花草草，三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子，拉著手，只是其中兩個是正常的大人模樣，另外一個背上卻被畫了翅膀。
齊天恒跟姜允兒頓時一起沉默了。
他們都知道小鳴嘴里的爸爸，不是慕南枝，而是慕楓。
作為見證過慕楓暴行的人，此刻他們心里矛盾又復雜。
小鳴只是個小孩子，會覺得照顧他長大的慕楓是個好人，但慕楓對于其他人，可沒有對于小鳴那么溫柔。
最后慕楓因為愧對小鳴去死了，但這依舊不能改變他差點殺了姜允兒的事實。
齊天恒摸了摸小鳴的腦袋，有些艱難的開口：“為什么給你爸爸畫一對翅膀啊？”
小鳴很認真的盯著畫布，手指在那個帶著翅膀的人身上撫摸了幾下，特別認真的說：“因為麻麻說了，有翅膀就可以帶著好人上天堂，我要粑粑上天堂。”
齊天恒眼角抽了抽，心想你那個爸爸不下地獄就怪了。
但他看著小鳴那認真的樣子，卻不忍心打擊他。
他看看允兒，生怕允兒會覺得不舒服，卻見允兒心疼的把小鳴抱進懷里，跟小鳴貼貼臉：“小鳴，都會過去的，你要勇敢一點，你爸爸也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對不對？男子漢大丈夫，要勇敢面對一切。”
小鳴顫抖了一下，扭過頭的時候，大眼睛里有了晶瑩的淚水：“允兒姐姐，他們說我粑粑是個大壞蛋，他真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