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瘋子
秦故胸口巨疼，像是被人用刀子戳爛了一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秦故，你到底怎么了？”霍弋把她抱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時間到了。
王爺爺該入焚化爐了。
秦故強撐著推開霍弋，趴跪在欄桿邊上，拼盡肺里僅剩的空氣，大喊了幾聲，“王爺爺，你走好，我會好好照顧哥哥的。”
說完，她跪在地上，朝著那邊磕了好多個頭。
直到額頭都快要破了，霍弋把她從地上扯起來，“好了，夠了。”
不夠，不會夠的。
王爺爺為他們兄妹兩付出了那么多，怎么會夠。
但是秦故已經沒力氣跟霍弋爭了，她被扶著走到長椅上坐下。
火化是個漫長的過程。
等待的途中。
秦故身心俱疲，加上心衰不斷加重，嗜睡的毛病愈發嚴重了，她在長椅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即便是睡著，她也繃著身體，不肯朝霍弋那邊靠近分毫。
霍弋察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陳最匆匆趕來的時候，正巧看到霍弋推著秦故的腦袋往自己肩頭放，瞳眸震了震，“霍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弋猛地抬眸刀了一眼。
陳最不敢再多廢話，稟報正事，“霍總，年年小姐情況穩定了，夫人一直在聯系你，似乎有什么急事。”
“她能有什么急事。”
霍弋抿了抿唇，“告訴霍年年，這次的事，沒有下次。”
“好的。”
秦故在霍弋肩頭痛苦的呻.吟了一聲，似是做了什么噩夢一般，有被吵醒的樣子。
霍弋瞪了還沒走的陳最一眼，“還有什么事？”語氣已經不耐煩了。
陳最不敢廢話，“霍總，周木只剩一口氣了......”
“那就給周家送回去，告訴他們，不該碰的東西，別碰。”
“好。”
......
秦故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西子灣了。
晨光，依舊跟之前的每一個晨光一樣和煦又耀眼。
以至于她起身發現自己身處于熟悉的臥室里時，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
直至心口絞痛不斷傳來，她才意識到，沒有回到過去，現在就是現在。
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秦家沒了。
她的身體正在日益變差。
哥哥也不能醒來了。
還有，王爺爺也去世了。
對了。
王爺爺！
秦故奔出房間，下樓就看到客廳里，已經換上了白藍相間的家居服的霍弋正在站在壁爐前邊，而他面前的壁爐上擺放著的，正是一個黑紅色的雕花文龍檀木骨灰盒。
“王爺爺。”
秦故忙跑下樓，想跑過去，卻被霍弋的長臂拽住，“干什么？”
“那是王爺爺的骨灰......”
“想要？”霍弋折身貼在秦故的背上，以一種很曖昧的姿態圈著她，“想要我就這么給你？你知道這個骨灰盒多少錢......”
“我可以不要你的骨灰盒！”
秦故怒不可遏，去廚房拿了個大的鎖鮮袋出來，瞪著霍弋，“請把王爺爺還給我，骨灰盒你留著吧。”
霍弋：“......”
“瘋子！”
他抓過秦故手里的袋子丟開，“去做早餐......”
一邊的傭人看不下去了，忙道，“先生，早餐我們來做就可以了。”
霍弋冷眼射過去，“你們做，怎么，這里裝的是你們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