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爺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來的時候楊梟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午飯。
“喲,刁爺醒啦?出來一塊兒吃點。”楊梟把今早酒店派人買來的衣服放在了床頭:“這幾件衣服您瞅瞅合不合身,要是不合適等會兒我親自買去。”
說完也不管刁爺什么反應,扭頭就出去了:“您抓點緊啊,咱們吃完飯就得出門了。”
刁爺板著一張老臉坐在床邊,房間里能嗅到飯菜的香氣,是楊梟特意讓酒店餐廳送到房間里來的。
疊放在床頭的衣服嶄新整潔,都是舒適的面料。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相比之下刁爺的那一身布衣過于單薄了些。
他這些年不是沒賺到錢,而是他無論是修煉還是治鬼“病”花費都不小,導致他不僅沒什么積蓄,甚至還一窮二白。
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全都在他那只藥箱子里了。
刁爺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換上了新衣服,走到客廳的時候飯菜已經上桌了,楊梟正在和宋清止說話,前者一臉無奈:“我說師叔,您老就這么餓么?咱們等會兒刁爺不成么?”
宋清止拿著筷子,飯餐都吃得斯文,但是夾菜的速度一點也不慢:“他又不是我的事主,我為什么要等他?”
“您真是......”楊梟無奈地搖了搖頭,剛好一轉過來就看到了刁爺:“刁爺您收拾完了?快來吃飯吧。”
怕刁爺和宋清止坐在一張桌子上別扭,楊梟急忙走過去把人拉來坐下:“不知道您什么口味,但我聽師叔說您是粵省人,點了一桌子粵菜,您賞臉嘗嘗地道不地道。”
說著還湊到刁爺耳邊低聲道:“沒事兒,您現在是我客戶,該吃吃該喝喝,不用管我師叔,當他不存在就是了!”
話音落下,宋清止竟然直接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出去溜達溜達。”
之前住在這里的幾天,宋清止不光是坐在陽臺上曬太陽了,而是沉迷去酒店的健身房運動,偶爾會出去一趟,也不說去了哪里。
楊梟已經習慣了宋清止飄忽不定的行蹤了,也不多問。
但現在師叔一走,明顯是為了讓刁爺自在一點。
果然師叔剛離開,刁爺立馬鼻子一哼:“你瞧瞧他那樣,四十多年了還是沒變,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他,我能看他臉色?”
楊梟一聽就忍不住笑了:“不是我說啊刁爺,您也知道自個兒打不過還這么狂呢?”
“不過歸打不過,還不讓老子嘴皮子爽快一下了?”刁爺一瞪眼,隨后抄起筷子就開吃了,完全沒有幾分鐘前的矜持。
剛一進嘴,刁爺就眉頭一皺,然后又開始罵了:“這白切雞做的什么玩意兒?選材就不走心,雞都沒有雞味!”
“還有這個糖咕嚕肉,太甜!”
“這有這道湯,煲湯的火候肯定不對......”
在來之前,楊梟特意掃了一眼刁爺住所的廚房,里面散落著幾個方便面的盒子,可以想見這段時間刁爺沒吃過什么好東西。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挑剔,而且是非常挑剔。
一邊說,還一邊不停地往嘴里塞。
楊梟已經習慣了他這臭脾氣了,也不接茬兒,一邊聽著一邊幫他添菜,時不時應和一句:“是是是,您老說的都對。來,吃點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