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就像是一頭陷入癲狂,擇人而噬的猛獸。
女兒......真的是他的命!
他真的會因為女兒而發瘋!
葉琉璃驚慌不定的看著陳天放。
而段老則是轉頭厲聲催促著林兆業繼續加速。
南川造紙廠。
本是早些年,本市的支柱企業之一。
但隨著時代更迭,造紙廠也漸漸的完成了它的使命,退出了歷史舞臺。
隨著城市發展的中心轉移,南川造紙廠也徹底廢棄了下來。
荒蕪廢棄,平日里甚至恐怕就只有流浪漢會去那地方遮風避雨。
但隨著這一通電話后。
南川造紙廠,卻迎來了幾十年來都不再有過的恢弘盛景。
“南川造紙廠!在南川造紙廠!轉向,快點啊!”
“立刻去南川造紙廠,快點,媽的這些車怎么堵的這么厲害?”
“終于找到了嗎?快點,葉總親自下令,目標:南川造紙廠!”
......
全城各處,一輛輛本就朝城東疾馳的汽車,此時盡皆再度轉向。
目標:南川造紙廠!
星河趕海般奔赴而去的汽車,密密麻麻,如過江之鯽,場面盛大。
若是從高空俯瞰下去。
越是靠近城東,越是靠近南川造紙廠。
稀稀拉拉的車輛,就越來越整齊,一輛輛汽車筆筆直直的排列前進,形成一條條長龍。
而“龍頭”位置,盡皆南川造紙廠!
嘎吱!
勞斯萊斯一個甩尾漂移停在了南川造紙廠大門外。
斷壁殘垣的墻壁,鐵跡斑斑的大門。
周遭茂盛齊腰的雜草,都在向人宣告著,這塊地到底荒廢了多久。
但此刻。
在陳天放等人趕到之前,車輛已經幾乎圍住了這片造紙廠。
只不過為了陳恩恩的安全起見,段老已經提前知會了下去,所有趕到現場的車輛,都盡量遠離“南川造紙廠”停放,以免打草驚蛇。
這等大手筆。
四方圍城。
萬一驚動了綁匪,綁匪們狗急跳墻,對陳恩恩造成傷害,可就得不償失了!
“陳先生!”
陳天放在葉琉璃等人的陪同下,撐著大黑傘剛一下車,迎面便是葉南天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走來。
每一個人都西裝革履,每一個都撐著大黑傘。
而葉南天,邁步在前,身后一西裝革履男人撐傘。
這場面,這氣勢,儼然黑道教父,氣勢逼人。
而在更遠處,還有無數人紛紛朝著這邊張望而來。
有好奇者,有敬畏者......
比比皆是。
他們都分屬各方勢力,但礙于葉南天的層次,此時不敢上前,只能遠遠觀望。
“爸!你也來了?”葉琉璃驚訝道。
葉南天身上還有些雨水,看了一眼葉琉璃:“陳先生的事,就是我們葉家的事,我當然得到場,要不是你爺爺年紀大,他也要跟過來的,被我按在家里在后方壓陣呢!”
這番話,是在給葉琉璃解釋。
但落到陳天放耳朵里,心中卻是一陣感動。
“多謝葉總。”
陳天放感激地說。
“恩恩出事了,我幫這點小忙,沒什么關系,只要孩子安好。”
葉南天搖搖頭,然后問:“現在都已經集結過來了,后邊該怎么做,就看你安排了!這次你一通電話,算是搖了半城人來了,就算是我葉南天也沒這么大的牌面!”
這話是在捧陳天放。
但陳天放不置可否。
他看了看左右。
最終目光落到了遠處那一輛輛一字排開,早已經熄燈的公車上。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綁匪們是想見我,讓我先進去會會他們,突然大舉沖進去,會驚動他們,我怕他們傷害恩恩。”
說罷。
他便是直接快步朝著“南川造紙廠”的大鐵門走去。
大雨滂沱。
打濕了陳天放全身。
“陳先生,帶幾個人進去,或者讓幾位公家衙役便衣跟你一起吧,你孤身一人我擔心有危險。”
葉南天率先低喊道。
“危險?”
陳天放淋著大雨,頭發被雨水沖刷的垂落了下來,他瞇著眼睛,轉頭,對著葉南天凜然一笑:“葉總......是怕我打死那幾個綁匪嗎?”
一字一句,殺意凌冽,刺骨入髓。
陳天放的笑容,更是讓葉南天神情一窒,渾身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