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莉還不知道自己一句話捅了馬蜂窩。
“思思，你先別哭啊，我沒有說你成績不好的意思，我就是說如果你再復讀一年，也能參加競賽班，也能去冬令營！”
“我知道你這些天一直因為沈鹿能通過冬令營的選拔悶悶不樂，覺得自己比不上她。”
“但不是這樣的，你只是比她起步晚了。”
“其實你特別聰明。”
李茉莉看了一眼沈鹿，才和沈思思道：“只要一年，你肯定就可以趕上沈鹿！”
一年，她一年怎么可能趕上沈鹿十八年！
晚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沈思思趴在桌上默默流淚。
沈鹿覺得沈思思可能是在家遭到了林柔的精神打壓，變得越來越壓抑了。
之前沈思思可不是這樣的。
但她的成績一直跟不上，林柔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李茉莉拿了沈思思的手機，給沈度打電話。
“沈大哥，你能不能來學校一趟？”
沈度也通過沈思思認識了她這個同桌，知道是她，就問是不是沈思思出了什么事。
“思思可能是因為沈鹿去冬令營的事，壓力太大了，現在很崩潰，一直在哭。”
李茉莉回頭看了沈鹿一眼，小聲說。
“沈鹿去冬令營，和思思有什么關系？”沈度不理解。
李茉莉小聲解釋：“因為班上所有人都拿她們兩個做對比呀。”
“我現在在教室里，不方便說，能不能單獨和你談談？”
沈度皺眉。
他沒空。
“我和我媽說一下這件事。”
“到時候你和我媽談。”
沈鹿完全不知道李茉莉作為沈思思的同桌，在期末考試結束這天下午，在咖啡店里見到了林柔。
林柔對女兒這個同桌還算客氣。
“思思最近心情不好，學習下降，人都變瘦了，我們做父母的很擔心。”
“李茉莉同學，你是思思的好朋友，我可以直接叫你茉莉嗎？”
李茉莉心里一喜：“當然可以的，阿姨。”
“我就是思思最好的朋友！”
“思思最近心情不好，我也一直看在眼里。”
“我相信，思思原本在她的學校，屬于很優秀的那種學生。”
林柔嗤笑，沈思思原本的學校教學質量哪里趕得上這邊？
沈思思確實在那邊還算優秀，甚至還能拿獎學金。
但她的成績到了南山國際學校，就不夠看了。
能進前一百名就算不錯了。
不過，沈思思也不是完全蠢笨的人。
她如果能夠趕上這邊的學習進度，再好好跟著老師補課，完全可以沖一沖年級前五十。
等下學期，就可以沖年級前二十甚至是前十。
這也是林柔對沈思思的規劃。
可惜，這丫頭不爭氣啊！
周末小考都考不好，更何況是期末考試這種考驗心理素質的大考。
這次期末，她就猜到沈思思的考試成績不理想。
所以她回家也一次比一次沉默。
但即便如此，林柔也只是讓女兒加油，又沒打她，也沒罵她。
“我覺得思思無法進步甚至退步的根源，不是她的學習能力差，或者是不夠聰明，而是沈鹿的存在！”
李茉莉對沈鹿十分厭惡，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
她希望沈鹿能消失，從一班消失，從南山國際學校消失，從玉城消失，甚至是整個地球！
“你是說，沈鹿做了影響思思成績的事？”林柔的目光變得犀利。
如果沈鹿真做了什么，那她一定不會放過沈鹿！
哪怕曾經這個女兒也是她的驕傲，但誰也比不上她的親生女兒！
李思思搖頭：“那倒不是，她明面上什么都沒做。”
林柔皺著眉頭：“那是私底下做的？她是不是找小混混欺負思思了，還是在學校里拉幫結派，排擠思思？”
沈思思是從鄉下來的孩子，如果學校的同學都排斥她，討厭她，瞧不起她，那她也很有可能會厭學。
李茉莉搖頭，沒有的事情，她憑空捏造也不行。
林柔又不是傻子，這還可能是她未來的婆婆，李茉莉當然不會去說些莫須有的事情。
萬一林柔查出來了，反過來指責她討厭她怎么辦？
“我覺得這些都太低級了，而且容易被您查出來，沈鹿那么聰明，她不會做授人以柄的事。”
林柔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她眼底有著貪念，這種丫頭片子最好應付。
“那她做了什么？”
“她故意對思思進行精神打壓！”
“讓思思變成她優秀的對照組，這樣一來，她每一次考得好，對思思來說都是一次自信心的沉重打擊！”
“她表現得越好，思思心理壓力就越大，就越學不好。”
“之前還好，特別是她這次進入冬令營，思思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其實，以沈鹿的成績，不去參加冬令營也可以考上好大學。”
“但如果她去了，參加冬令營直接保送，我擔心以后思思都沒有心思學習了。”
林柔終于知道眼前的小丫頭片子到底想說什么了。
她是不想讓沈鹿去參加冬令營啊？
到底是她不想，還是思思不想呢？
如果只是李茉莉一個人的心思，卻想著借她的手，那林柔不介意給這小丫頭一個教訓。
可若是思思不想……
“我明白了，可沈鹿已經被選中了，她也算是我的女兒，即便她沒留在沈家。”
“對于我來說，鹿鹿成績好，也是好事。”
“參加冬令營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我也不可能反對。”
林柔喝了一口咖啡，觀察著李茉莉的臉色。
李茉莉果然因為她說支持沈鹿，變得不高興。
這小丫頭心思不少啊！
“可她參加了冬令營，以后可能會直接報送，思思怎么辦呀？”
“思思每天聽人議論沈鹿參加冬令營，就無心學習，心情很差。”
“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出事的！”
“現在的年輕人得抑郁癥的越來越多，思思這么繼續下去，很可能也會抑郁的。”
李茉莉一直強調沈鹿對沈思思的負面影響。
林柔若有所思。
“思思這孩子，怎么這么鉆牛角尖啊。”
“鹿鹿成績好，是鹿鹿學得好，她好好學不就行了？”
林柔狀似苦惱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