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還不知道林柔要去沈家村，她第二天在學校見到了沈思思。
“你想要我的保送名額嗎？”這話沒有避開人。
沈思思見周圍的同學都看過來，臉色瞬間爆紅。
“我沒有。”沈思思見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趕緊搖頭。
“你不想要，為什么林阿姨會讓我把保送名額讓給你？”
沈鹿這次一點面子都沒給沈思思了。
沈思思被問得差點答不上來，只能怯怯道：“我也不知道。”
班主.任就在沈思思后面，聽到這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思思，保送名額不是兒戲，這是沈鹿參加競賽拿到的，不可能讓出來。”
“以你現在的成績，就算她愿意讓給你，你也不可能進帝都大學。”
“帝都大學那邊是不會承認的。”
班主.任不管是不是沈思思自己的想法，但是覬覦保送名額這事兒聽著就很過分。
沈家是怎么想出來的？
沈鹿再是養女，也不是沈家的私有物品。
她的保送名額屬于她自己，怎么能轉讓？
“老師，這肯定是個誤會。”沈思思一個勁兒地解釋。
可老師不太相信。
“這事，是誤會最好，如果不是，你一定要阻止你媽媽產生這種不切實際得想法。”
“如果沈鹿把保送名額讓給你，不止你沒辦法進入帝都大學，還會連累到她自己。”
沈思思再三表示，自己不會提這么過分的要求，如果媽媽有這個想法，她也會拒絕，老師這才沒揪著不放。
不過，老師離開之前，還是單獨叫走了沈鹿。
沈思思看著沈鹿隨老師去辦公室，心里越發不安。
她想給林柔打電話，可馬上要開始上課了。
沈鹿跟著老師來到辦公室之后，老師很嚴肅地叮囑：“沈鹿，沈家那頭如果對你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你一定要拒絕！”
“如果你不懂得拒絕，他們就會變本加厲，覺得你好欺負。”
“雖然沈家對你有養育之恩，但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犧牲自己的前途，顯然是不明智的。”
沈鹿見老師如此苦口婆心，感動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
在老師眼里，難道她很好欺負嗎？
今天她都當面揭穿沈思思了，又怎么可能真的把保送名額給她。
“老師，我知道的，我也沒打算答應他們。”
“我也無法理解他們想要這個保送名額的目的，明知道就算我愿意給，這個保送名額在沈思思手里也沒用，為什么還要開口呢？”
老師轉念一想，沈鹿好像說得有道理。
明明這個保送名額到了沈思思手里，她也過不了帝都大學那一關，那要這個保送名額來干什么？
“林阿姨一直鼓勵我參加高考，可能她覺得這個保送名額對我可有可無吧。”
“你都穩定能上帝都大學了，還參加高考做什么？”
雖然學校這邊可能也希望沈鹿能參加高考，如果她能拿到狀元，對學校來說也是一件大喜事。
可班主.任還是很清醒的。
她覺得這種事要以沈鹿的意愿為主。
她參加競賽已經很累了，完全沒有必要再花大量時間復習，然后去參加高考。
反正如果換了班主.任自己，就不會再參加高考。
“我是想參加高考的。”沈鹿的回答出人意料。
“為什么？”這下輪到班主.任吃驚了。
她皺著眉頭：“沈鹿，你要好好考慮，參加高考，對于你現在來說，不一定能比保送好。”
“而且，你在競賽上花的時間太多了。”
“雖然你這次模擬考試考了第一，但后面你馬上又要出國參加競賽。”
“你確定能忙得過來？”
班主.任都是為了沈鹿好，沈鹿也能感受到她的這種關心。
“老師，我大學并不想念數學專業。”
之前參加競賽，其實是習慣使然。
“額……”老師語塞。
“那你當初怎么就……”老師話說到一半才想起沈鹿當初參加競賽并非她自己愿意的。
她的養母要求她參加競賽，學校這邊聽說今年改了時間，認為沈鹿有機會拿到保送名額，所以就鼓動她去參賽。
沈鹿本人其實并不喜歡數學嗎？
“你不喜歡數學嗎？”
沈鹿搖頭：“不是不喜歡，我只是有更喜歡的專業。”
“什么專業？”老師有些好奇。
以前好像也從來沒人問沈鹿喜歡什么。
反正沈家父母怎么安排，她就做什么。
以至于沈鹿學了很多東西，對于她來說可能完全沒興趣，但既然家里要求，她就去學。
“學醫。”
班主.任顯然沒想到：“你對學醫感興趣，那以后的夢想是做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嗎？”
小時候可能同學們有很多夢想，當醫生，當老師，當科學家。
但真正長大以后，努力實現夢想的人屈指可數。
“沒什么夢想。”沈鹿微笑。
老師就有點搞不懂了。
“那學醫，也是家里要求的嗎？”班主.任想起以前沈鹿報名做什么，總說是她媽讓她做的。
現在學醫呢？
“那倒不是，我對醫學很感興趣，從小受我奶奶影響。”
沈鹿說起奶奶，眼里倒是多了幾分溫度。
“那就好。”
“只要是你自己喜歡的，就可以堅持下去。”
“不過，我聽說學醫很辛苦。”
班主.任沒說的是，她當年也糾結過當醫生還是當老師。
最后大學還是選擇了師范專業。
因為學醫太難了，又需要花很多時間。
“每個專業，想要學好，應該都不輕松，數學也一樣。”沈鹿對這個辛苦沒什么概念。
因為她學什么都很有天賦。
沒辦法，基因是父母給的。
“那好吧，老師尊重你的想法啊。”
“學校聽到你愿意參加高考，應該會很高興。”
領.導們肯定巴不得沈鹿參加高考，如果能再給學校爭取一個狀元回來，學校肯定也愿意給一筆不菲的獎金。
果然，沈鹿回到班級上課，班主.任把消息匯報上去，校領.導們就輪番鼓勵沈鹿。
私立學校的優點在于給錢大方。
如果沈鹿真的拿了狀元，學校承諾獎勵她三十萬。
相當于高中三年，一年就價值十萬。
不過，這相較于學校一年收的學費來說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