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還是朋友？”
高老板都覺得驚訝。
自家這個女兒，和圈子里的人來往其實不多。
她只是和沈度相個親，怎么就成為朋友了？
“你不覺得他有喜歡的人還和你相親，是對你不尊重嗎？”
高曉慶：“……他不是不得已嗎？他也不知道要相親，這都是他媽安排的。”
“而且，從一開始沈度就告訴我，他有喜歡的人，而不是故意應付我。”
“我覺得他的態度還是可以的。”
高老板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
“閨女，你不會是喜歡他吧？”高老板眼皮一跳，有了不好的預感。
女兒可以喜歡一個窮小子，但喜歡一個明顯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是什么后果，她知道嗎？
這小子家里還出了事，萬一想利用他閨女干點什么，他家可就這一個女兒。
最后妥協的難道不是自家嗎？
高曉慶被她爸扭曲的表情逗樂了。
“噗——您想到哪里去了？”
“雖然我和他算得上朋友，但我怎么可能喜歡一個心里有別人的男人呢？”
“我承認，沈度不管是家世還是外在條件都不錯，但我也不是傻子。”
“咱們家可就我一個女兒，我找男人不得小心謹慎嗎？”
“而且我覺得自己生個孩子挺好的，不結婚不也能過一輩子？”
高曉慶覺得想他們家這樣的條件，很容易被那些想吃絕戶的臭男人盯上。
與其結婚了被人害死，還不如弄出繼承人，她也落得輕松。
高老板一聽女兒連結婚的興趣都沒有，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有什么的，不是還有爸爸在嗎？你想談戀愛就談，想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
“爸爸總歸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高曉慶安慰地抱了抱爸爸：“沒事的，我也不想談戀愛，談戀愛傷神，我現在自由自在的多好。”
“您也放心，我不會一時昏了頭就讓你們幫助沈家渡過難關。”
“沈家的事，和咱們關系又不大，我頂多關心兩句。”
高老板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他還真怕女兒腦子轉不過彎來。
“沈家這次的事情很復雜，絕對是被人整了。”
“銀行都不愿意給沈家放貸，我不信背后沒人打招呼。”
“是有人鐵了心要把沈家整垮，就算我們這次出手，參與進去，下次如果人家還想借著城西的項目搞他們家呢？”
高老板也是權衡過利弊的。
他最開始也想著借這個機會分一杯羹，但現在想了想還是不招惹得好。
在商場上，高老板不怕樹敵，但他怕莫名其妙樹敵，還是這種不走正道的。
“沈家那邊只能想辦法自保。”
怎么自保？
蕭衡和沈明光湊在一起，也在討論這個問題。
“如果這個項目，現在找人接手，我們把資金抽出來呢？”蕭衡想要退縮。
可沈明光能同意嗎？
“我們兩家所有的資金都壓在上面了，現在整個玉城商界的人基本都知道。”
“若我們要把項目轉讓出去，這個時候會被狠狠壓價。”
“更何況，就算我們愿意出手，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接下這個爛攤子。”
沈明光想再撐一段時間。
“這倒是個問題。”蕭衡想到這兩天私底下接觸的幾位老總，他們倒是有野心，但拿不出那么多錢。
不僅如此，正如沈明光所說，那些人借著這個機會獅子大開口，把價錢壓到了最低。
就算出手了，沈家和蕭家也會元氣大傷。
可如果不出手，他怕兩家都被拖垮。
到時候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老沈，這個時候，該求人就求人，不要放不下身段了。”
蕭衡突然對沈明光道。
沈明光一愣：“我把能想到的人都求了一遍，可這不是沒用嗎？”
“你找沈鹿了嗎？”蕭衡知道，絕大多數商場上的朋友這個時候對他們都是敬而遠之。
所以找那些人沒用。
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沒用。
“鹿鹿？”沈明光并不覺得沈鹿能幫上什么忙。
“你別小看了她，你知道那座宅子在誰的名下嗎？”
蕭衡也是才查到的。
“誰？”沈明光一頭霧水，“難道不是沈老太太？”
“你可知，沈老太太叫什么名字？”蕭衡覺得沈明光糊涂。
都沒調查出那位鄉下老太太的背景，就這么把沈鹿趕出家門，平白得罪了人。
原本只要說把沈鹿認作養女，兩家人親如一家，出了什么事還能互相幫助。
說到底，還是目光短淺。
不過，這事沈明光也覺得怪不到他頭上啊。
是林柔自作主張。
“好像叫什么沈海棠。”
那個年代的老太太，不都叫這些名字。
倒是他家老太太叫秦韻，名字聽著還更雅致。
“對，她就是沈海棠，曾經地主家的大小姐，她父親是土財主，沈萬福。”
“土財主當年不是被打倒了嗎？”沈明光對這個土財主倒是有所耳聞。
不過，沈萬福應該在那個特殊年代就銷聲匿跡了，人死了，錢財都充公了。
沈海棠是他的女兒，難怪能擁有那么一座嫁妝宅子。
這倒也不奇怪了，她家鄉下睡的都是沉香木做的枕頭，可見以前確實風光過。
蕭衡覺得沈明光天真。
“你可知道那個時候的沈萬福可說是玉城巨富。”
“人家不過是低調，但在魔都這些地方，都買了小洋樓。”
“你覺得，他可能只給女兒留下一座嫁妝宅子，就沒有其他的產業嗎？”
沈明光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蕭衡是覺得可以從沈鹿那里下手。
沈明光思來想去，覺得蕭衡說得也有道理。
不止沈鹿，還有一個沈小叔呢。
沈鹿那位小叔可不止是友誼商場的負責人，他讓人打聽了，友誼集團，也是他在主事。
之前是他太小看沈家村了，才理所當然認為沈小叔只是一個小小的商場經理。
只可惜，后來兩邊關系沒處好，不然他們應該有機會和友誼集團搭上關系的。
沈明光想通了，就主動給沈鹿打電話。
沈鹿中午才從實驗室出來吃個盒飯，就接到沈明光電話，直覺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