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報應
站在樹下的孫宜君定睛一看,立時跳出半丈遠,神情激奮。
“對對對,就是這玩意兒!”
不知其厲害的郁源,湊近眼前細瞧,邊瞧邊嘀咕:“確實長的很可愛,讓人想要摸一摸。”
這么小看著又毫無危險的蟲子,當真能教訓到王家兄妹?
郁源心生懷疑,伸手輕輕碰了碰。
很快,震耳欲聾的慘叫自樹上響起。
“啊——”
郁源跳下樹,甩著刺痛鉆心的手滿院跳腳哀嚎。
“都跟你說了別碰別碰,你怎么不聽勸呢。哈哈哈……”孫宜君捂著肚子笑瘋了。
郁源一臉痛苦,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這玩意兒這么小一只,威力怎的這般大?”郁源十分費解。
孫宜君幸災樂禍道:“我小時候也是看它可愛,就摸了一次,至今難忘。你嘗試一下也好,增長見識哈哈哈……”
“不行,我得往王言哲衣服里放兩只!嗷……”郁源甩著手,將怨憤都歸咎到王言哲身上。
劇烈的刺痛過后,郁源重新爬上樹,小心翼翼的尋了幾只,用樹葉裹好。
“走,你放一只,我放兩只。”郁源興奮的眉飛色舞,手仿佛也不疼了。
孫宜君小心拿在手里,兩人鬼鬼祟祟往花園去。
風和日麗,景色怡人。
少男少女們難得歡聚一處,猜謎斗詩歡聲笑語一片。
郁源和孫宜君自然融入他們,不動聲色將他們引到幾棵大樹下,尋機靠近目標,趁人不注意將蟲子放進了王家兄妹衣領里。
作案完,兩人快速扔了手中樹葉,若無其事的與眾人一起吟詩賞景。
“啊!”
“啊!”
王家兄妹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眾人被嚇了一跳,有反應快的趕忙詢問出了何事。
“不知道,好痛。啊!”王言昕只覺后背刺痛難當,卻又不知是怎么回事。
王言哲也是一樣,前所未有的刺痛感,讓他抓心撓肺。摸又摸不著,碰又碰不到,急的面紅耳赤,上躥下跳。
郁源和孫宜君憋笑憋到快要爆炸,卻還得裝得跟眾人一樣惶然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他們這是怎么了?”眾人茫然焦急,生怕自己跟他們一樣。
“啊!我……我感覺有蟲子在背上爬。”王言昕一臉驚恐,花容失色。
聽到這話,有頭腦靈活的人道:“初夏正是蚊蟲繁衍茂盛之際,是不是樹上蟲子掉進衣服里了?”
眾人聞言抬頭看向頭頂大樹,心生后怕,快速遠離此處。
見折騰的差不多了,孫宜君作為主人,適時出聲道:“來人,快帶王公子王小姐去廂房檢查檢查,再請府醫瞧瞧。”
“王公子王小姐這邊請。”婢女引著王家兄妹往廂房去。
一路上,兄妹倆慘嚎聲不斷,走路的姿勢極其怪異。
出了這檔子事,眾人沒了游園斗詩的興致,到長廊涼亭坐下議論紛紛。
“你們說王家兄妹倆到底是怎么了?什么蟲子能將人咬成那樣?”
“說來也怪,大家都站在樹底下,怎的那蟲子就只落到了他們兄妹身上?”
此話一出,眾人頓覺蹊蹺,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誰知道呢,許是老天有眼,報應不爽。”郁源搖著折扇吊兒郎當的胡說。
他被蟄的手仍有些刺痛,可又不能表露出來,只得將手背在身后捏著拳頭,忍的很是辛苦。
可一想到王家兄妹的慘狀,郁源又覺得被蟄的值。
后院聽戲的孫夫人得知出了事,同王夫人一起來了花園。
詢問清楚后王夫人急迫趕去廂房,孫夫人陪往。
約摸過了一刻鐘,孫夫人獨自回來了。
“娘,怎么樣了?”孫宜君明知故問。
孫夫人搖頭輕嘆:“王夫人領著王公子王小姐回去了。”
“他們到底是怎么了?”有人問。
孫夫人道:“府醫說是被一種名為毛刺子的蟲蟄咬,整個后背都紅腫了,刺痛撓心,已給他們上過藥了。”
“真是被蟲蟄的,這蟲子也太厲害了。”有人驚嘆,更多的是好奇蟲子長什么樣。
“招待不周,掃了大家雅興。”孫夫人向眾人致歉。
方才她也向王夫人道了歉。
子女被蟄傷成那樣,王夫人自是心疼又憤怒。可這事是蟲子所為,非孫家之過錯,王夫人便是憤怒也無可奈何,只能自認倒霉。
眾人雖被掃了興,可也慶幸自己沒被蟄。
一番客套話后,男子回了前院,姑娘們則去了后院聽戲。
姜舒一直坐在湖邊涼亭中,見到孫宜君等閨秀回后院,便也一同回去。
戲臺上的戲曲‘咿咿呀呀’的唱著,戲臺下孫宜君壓低了聲音,同郁瀾和姜舒講述方才的事。
兩人聽完皆是一愣,疑惑怎么只有王家兄妹遭殃。
剛要詢問,便有下人匆匆跑來稟報。
“夫人,不好了,前院鬧起來了。”
姜舒幾人就坐在孫夫人旁邊,聽到了下人的話,心中一咯噔。
又出什么事了?
孫夫人眼皮一跳,起身朝前院去。
“走,我們也去看看。”孫宜君拉上郁瀾姜舒跟去看熱鬧。
其余夫人閨秀雖也心生好奇,但前院都是男賓,她們不好前去,只能忍耐著回去后再問自家父兄夫君。
前院此刻已亂作一團,曹騫正在斥責自家兒子。
“孽障!胡說什么,還不快給孫大人賠不是。”
“我沒有胡說,我親眼所見,郁世子同孫小姐一同從后院出來,不是私會是什么!”曹晟不服氣的大喊。
趕來的孫夫人幾人聽見這話,心神一震。
天爺哎,私會!這要是坐實,孫宜君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孫夫人驚怕的撫著胸口,急聲問孫宜君可有此事?
孫宜君捏緊了手,美目憤瞪著曹晟道:“絕無此事。”
“那曹公子所言是什么回事?”孫鶴川問。
郁源看向孫宜君,生怕她將捉蟲整王家兄妹之事說出,給孫家惹上麻煩。
孫宜君雖頑劣了些,可精明的很,她取下腰間鞭子道:“今日是我生辰,郁世子同我自小一起長大,有著幾分少時情誼,叫我去后院只是想親自送我生辰禮。”
“可是如此?”榮王問郁源。
郁源點頭,理直氣壯道:“是,那鞭子是我從玲瓏閣所買,若不信可去查問。”
兩方都言之鑿鑿,眾人一時之間不知該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