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臭交加,混合成奇特的難聞氣味,讓陸安想起臭豆腐。
不過后者是聞臭吃香,這氣味是香臭混合。
貌似有股草藥味。
鼻子微不可查的輕輕嗅動,陸安眉頭一皺,再三確認方才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
德洛肯三人身上確實有一股草藥味,與其他東西混合成難聞氣息。
家里就是開藥店的,常年耳濡目染,這點判斷陸安還是有的。
搞啥玩意呢。
辨別出草藥味,陸安一度懷疑他們是在整啥藥物研究,因此視線一直停留在德洛肯身上。
殊不知自己的凝視給予了德洛肯多大的驚嚇。
癱坐著動都不敢動,本就白凈的臉龐更加煞白,額頭布滿細汗,生怕陸安將他列為下一個目標。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德洛肯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神情木然呆滯,那模樣分明是還沒從一系列打擊中緩過神。
他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更無法理解陸安到底是哪來的底氣,敢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
率先暴起傷害湯普森少爺,最后更是把少爺的專屬管家給活活打崩,墜進人工湖生死不知。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傷害的人是誰么!難道沒聽過肯迪尼家族的大名??
這相當于是在打肯迪尼家族、天神制藥集團乃至是整個白鷹的臉啊!!
如此公然挑釁,他不明白陸安怎么敢的。
難道就不怕這些龐然大物清算下來么!
這些問題別說是德洛肯了,其他機構人員和眾多記者也搞不清楚。
湯普森態度還算可以吧,雖說后面被連續拒絕,語氣稍沖些許,但也罪不至此啊。
突然出現給人家一拳,砸毀上億美刀的豪華靈梭,中年管家反擊,還直接將其打得生死不知。
說實話有點過分,但兇也是真的兇。
一言不合就動手,行為舉止果然不能用常理度之。
不少人內心凝肅,為陸安打上瘋子的標簽。
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而是一個做事不計后果的莽撞瘋子!
連肯迪尼家族的三少爺都敢打,他們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很多機構人員目睹此景,內心紛紛打起退堂鼓。
先前還準備嘗試邀請陸安參加合作研究,現在一看還是算了吧。
這家伙喜怒無常,完全就是個摸不清脾氣的魔王。
和他待在一起,保不齊這家伙下一秒就哪根筋搭錯,突然暴起傷人。
不可控性直線超標,與他合作實在太過危險。
從天俯瞰四方,下方形形色色的目光被被陸安盡收眼底,心中升起些許滿意。
看樣子殺雞儆猴的效果不錯,以后的麻煩能消減不少。
沒管記者們的攝影機,陸安晃晃悠悠下降。
這次挑的雞不錯,自己也不算揍錯人。
陸安對自己暴力對待湯普森的行為沒有絲毫愧疚,反而覺得罪有應得。
出家門還敢這么狂,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惡心人,不揍你揍誰。
更何況還是來自白鷹的頂流家族,和六角大樓也有直接關系。
陸安可沒忘記這段時間白鷹拿他做文章大書特書的惡心事。
以上種種單獨拿出來一樣,都足以讓湯普森橫著回去。
更何況數罪疊加呢。
“法克,好好好,非常好,竟敢如此對待我,還打傷我的管家,你是第一個,陸安。”
眼見他下來,被兩名大洋妞攙扶起的湯普森滿目憤恨怨毒,咬著后槽牙用白鷹語一字一句說著。
字里行間包含凌冽殺意,恨不得將陸安這個下賤的天玄人碎尸萬段,剁成肉醬去喂他家的斗牛犬。
湯普森一番話,不用國際語,也不再用“先生”之類的敬語,任誰都能看出他迸發的殺意。
想來也是,身份白鷹超級家族的三少爺,背景通天養尊處優,行走在外人人恭維。
今天不惜萬里放下身段,親自來日落群島邀請天驕,可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換位思考,是他們也想殺了陸安發泄心中怒火。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應該清楚。”
對于他針對自己的殺意,陸安全然當做拂面微風,輕描淡寫的模樣完全沒將湯普森放在眼里。
氣得湯普森牙癢癢,心中殺意暴漲,直罵陸安是低賤的天玄人。
若是讓陸安得知他心中所想,說不定還會樂出笑容,再給他加上種族歧視的罪帽。
他倆針鋒相對,其他人目光來回掃視,都不怎么敢說話。
只有天玄眾人不想破壞氣氛,佯裝啞巴,實則在腦海里連問陸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端之大,連遠在他處的艾達爾等人都好奇的參與討論,當得知陸安的所作所為后更是驚為天人。
就差頂禮膜拜了。
“法克......”心中殺意已然沸騰到頂點,湯普森終于是忍無可忍,一把甩開左邊攙扶自己的洋妞,全然不顧她的痛呼,左手輕翻,猛地掏出一張散發天威的神秘卡牌。
卡牌通體玄黑,雕刻著磨砂般的銀沙,中央是一輪旋轉的銀光六芒星。
六芒星無時無刻釋放著神秘玄奧的氣息,中央透著如淵似海的駭人氣機。
仿佛在這小小的六芒星底下,鎮壓著一頭絕世巨兇。
氣機溢散彌漫,所有選手包括安德烈在內都不禁為之肌肉緊繃,心中不斷傳蕩預警,告訴他這張卡牌絕非易類。
“liberate(解放)!”
湯普森棕褐雙眼兇光畢露,止不住的殺意驅使他忽視理智,右手流螢微光狠狠往左手卡牌刺去。
似是感應到能量波動,銀光六芒星也綻放層層疊疊的光芒,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讓湯普森解開封印。
“停止你的行為!!”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隱含怒意的國際語歷喝,試圖制止湯普森的危險舉動。
可湯普森卻是不管不顧,眼中兇光更盛。
他必須要讓陸安付出代價!為此哪怕不惜一切!
“咻——”
眼看湯普森的右手就要插進神秘卡牌,一道銀光似星河墜落的白銀流星自遠方疾馳而來,掀起陣陣破空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掉湯普森左手的神秘卡牌。
清脆的骨折聲清晰可聞,伴隨而來的還有湯普森的痛呼慘叫。
修為不足者只能看見一抹轉瞬即逝的銀芒沖出數十米斜插進大地。
但諸如沈璃之流,則能夠看清這抹銀芒的真面目。
它是一柄西洋細劍,劍身刻有螺旋劍紋,噴吐鋒銳的白鷹劍光。
就是它剛才自遠方飛來,如同天玄劍仙,巧妙的以劍柄打斷湯普森手腕,使他的報復計劃無法得逞。
這還是細劍主人沒有殺意,否則的話剛才銀芒劃過,湯普森就不止是手腕斷裂這么簡單的下場。
而是左手被斬斷,乃至脖頸也被劃過!
細劍斜插大地,湯普森捂住左腕痛呼流汗,惡狠狠的目光注視著細劍所來方向。
人未至,聲先行,整齊劃一的沉重腳步隱約響起。
不出十多秒,所有人都能看見對面柳樹林后方出現一隊五十人制的列顛士兵。
還有兩輛軍車。
為首的是一名面容較為年輕的冷峻軍官,正蹙眉凝視著湯普森,眼中隱含怒意。
他大手一招,陸安這邊的西洋細劍立馬抽出大地,帶起一捧泥土飛回他手中。
列顛軍方來了!
列顛士兵仿佛具有極強壓迫感,眼見他們越來越近,很多機構人員瞬間老實不少,擠在兩側人行道選擇閉口旁觀。
“呼......能麻煩你們告訴我,事情的所有來龍去脈么。”
年輕軍官眸泛冷色,狠狠掃一眼湯普森這個不聽話的家伙,旋即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我的上帝,這么晚才過來,你們是在豬圈里吃飼料嗎!”
他話音剛落,湯普森略顯沙啞的嗓音便隨之響起,憤恨的抬頭注視著他。
“我想請你們睜大眼珠好好看看,這雜碎率先對我動手,還將我的管家重創,直至現在生死不明。”
“這段時間你們列顛非但不出來主持公道,反而在我反擊的時候出手制止,將我的左手打斷。”
“如果這就是你們列顛的待客之道,那么等我回去,必將各位的事跡如實相告,你們知道的,就等著肯迪尼家族的怒火吧!”
湯普森捂著左腕,森然目光在年輕軍官與陸安身上掃過,嘴角勾起陰冷笑意。
今天這事他認栽,但后面,就請做好迎接怒火的準備吧。
年輕軍官聞言,余光微不可查掃過陸安,旋即淡然張口:“湯普森先生,事情真偽我還需在詢問他人,如果您所說為真,我們列顛保證還您一個公道。”
“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堂堂肯迪尼家族之人會用假話欺騙你?還是說,你們想包庇他這個選手?”
“您誤會了,只是事關重大,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不是。”
面對湯普森的質疑,年輕軍官顯得非常淡定,不咸不淡的緩緩出口,然后就甩給他一個后腦勺轉向陸安。
“這家伙行事霸道,先前薩米莎想直接離去,他讓那個墜湖的廢物暗中出手強行阻攔,這才讓薩米莎無奈折返。”
“話我都說完了,信不信由你。”
陸安倒是很干脆不等年輕軍官開口問話,就言簡意賅的把事情如實相告。
“原來是這樣,我說薩米莎怎么突然回來了呢。”顧小柔如夢初醒,而后不懷好意的盯著湯普森,那眼神仿佛想給他幾刀。
“我以沙特迪斯公主的名義起誓,的確是這樣。”見年輕軍官看向自己,薩米莎點點頭承認,證實陸安所說的真實性。
這么鄭重?
年輕軍官聞言,心中頓時相信不少,以沙特公主的名義起誓,就和他們列顛皇室的名義一樣,容不得半點虛假。
是件非常嚴肅莊重的事。
不過信歸信,年輕軍官還是另找幾個記者證實一番,除去中年管家出手的真實性存疑,剩下的基本就是湯普森語氣有過錯。
“事情經過我差不多清楚了,請湯普森先生暫且跟我回去接受治療吧,您的管家我們已經派人去救援了,救治完成后會簡單咨詢一些事。”
“如果證實湯普森先生的話為真,我們將對陸安先生采取行動,反之亦然。”
年輕軍官話沒說太明白,可但凡有腦子的都知道,中年管家特奇怕是要被單獨帶走審問了。
列顛軍方的手段,恐怕用不了多久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你很好。”湯普森雙眸死死凝視年輕軍官,許久之后方才咬牙切齒的蹦出三個字。
“多謝湯普森先生夸獎,這只是軍人的本職工作,如果沒其他事的話,就請上車吧,德洛肯先生你們也是。”
年輕軍官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招呼兩名士兵請德洛肯他們上車,自己駐足片刻,突然側臉對一眾機構人員說道:
“各位先生女士,上面放你們進來,是希望你們與選手之間取得共贏共利,但并不希望你們干擾各國選手的正常生活。”
“希望各位不要讓我為難。”
聞聽此言,眾多機構人員心神微凝,紛紛出口啄米似的答應。
他們知道,這是引起年輕軍官甚至是列顛軍部的不滿了,以后再想前來邀請,必須得收斂再收斂才行。
年輕軍官微笑著輕輕頷首,旋即示意湯普森上車。
“陸安,你很不錯,只是接下來你就準備面臨無窮無盡的麻煩吧。”
湯普森死死注視陸安,心中恨不得把他殺之后快,怎奈何空有殺賊心,沒有殺賊力。
不過想到即將到來的兩國佛門,他心情瞬間暢快不少。
下賤的天玄猴子,等著吧。
“歡迎。”
簡簡單單吐出兩個字寫,陸安就不再理他,被顧萌萌拉去解答疑惑去了。
一場鬧劇隨著年輕軍官等人的離去就此結束,但剩余的記者和機構人員都知道,這事只是暫且告一段落。
更大的風暴還在后面醞釀。
以肯迪尼家族的強勢,這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聽湯普森走之前說的話,貌似陸安即將迎來不小的麻煩?
他們想繼續偷聽,奈何天玄眾人壓根不給機會,見年輕軍官離去,就和安德烈等人告別,一股腦擠進園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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