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時安也來了。
兩尊門神一左一右地坐在江月兒身旁,任誰見了也不敢靠近。
那幾名男子坐在墨澈后頭,總覺得如芒在背。
快快地把東西吃了,一擁而散。
兩名男子早早地就吃完了,端正地坐著,透過帷帽上的面紗,偷偷地觀察著她的食相。
江月兒對周圍的氣場毫無察覺,快快樂樂地往嘴里塞著食物,像一只可愛的小倉鼠。
看到這,墨澈會心一笑,藏在面紗后的面容溫柔繾綣。
在他對面的時安也同樣專注地看著,紫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好了,走吧!”
她滿足地拍了拍突起的小肚子,臨走前還不舍地一手拿了一塊小甜糕。
不甚雅觀的吃相驚呆了一眾住客。
“此女子甚是貌美,但儀態差了些,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
“可能是什么小家族不受寵的姑娘吧,可惜咯。”
“可惜什么?這種美人兒找個有錢的公子哥嫁過去還是妥妥的。”
“掌柜的,這姑娘姓甚名誰?我家公子對她有興趣呢!”
“掌柜的,她住在哪間房?給我們說說,今天就不退房了。”
“就是,快說!頂多給你點酬金,快!”
掌柜繼昨夜之后,再次被一幫人圍堵著。
可這次,是為了從他嘴里套出江月兒的信息。
他無助地摟著算盤,欲哭無淚。
“客官,我真的不知道啊...放過小的吧...”
別說他不知道,就是知道,看女子旁邊倆護衛那兇神惡煞的樣子,他得的酬金估計都不夠醫藥費的。
......
江月兒抬頭望著藍天白云,好心情地哼著歌。
“今天天氣好晴朗,心情美美的~~~”
昨夜江海對她頗有好感的樣子,買地一事肯定要成了。
一想到自己要成為地主了,她的嘴就笑得合不攏。
倆男子看著她那孩子氣的舉動,只是默默地跟隨著。
不多時,又來到了江府。
與上次不同,江海已提前吩咐下去。
江月兒還沒走到,就已聽到下人們大聲喊道:“歡迎小姐!!!”
她腳步一頓,躊躇地看著眼前的小廝們,又轉頭看了看后面。
小姐?
是說她???
“月兒,你來了!”
江景淵是個急性子,聽聞今日江月兒會到府,一直候在屋頂上。
聽到下人們的叫喚,一個飛身,跳到了她的面前。
“江...江四爺...”
天降活人,倒是給了她一個驚喜。
“什么四爺?今天之后,你就要管我叫四叔了!”
江景淵對著長得與自己極為相似的江月兒一拍即合。
他才二十九,膝下無子。
年輕時看著大哥二哥那幾個臭小子長大,早就看膩了。
難得出現了一個嬌弱甜美的侄女兒,怎能叫他不開心?
今個兒一早,他便早早地跳上了屋頂,正是為了先兄弟們一步,見到親愛的侄女兒。
就連父親也不夠他的誠意足,往后江月兒必定更喜歡他!
江月兒被眾人眾星拱月地迎了進去。
江府正廳內,早已坐滿了人。
江海端坐正中央的主位上,底下坐著倆兒子還有四個孫子。
“月兒,你來了!”
眾人初見到江月兒時,皆是眼前一亮。
沒想到她能從昨日英氣的裝扮變成今日柔美的姑娘家。
看著站在原地仿佛能發光的女子,江海笑得一臉得意。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這就是他的親親孫女,美若天仙,比那什么郡主公主也不遑多讓。
江世恒今年十八,是江景洲的大兒子,他遠在被父親急召回來,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兒。
“爹,這姑娘是何人?”
他可是放棄了一張上千兩的訂單急著回來,就為了見這女子?
到底是何方神圣?很尊貴嗎?
“先別張聲,聽你爺爺的。”
江景洲神秘兮兮地打斷了他的疑問,一雙狐貍眼在江月兒身上悄悄打量。
她的相貌,確實與三弟十分相似。
只是多了一分柔美,少了一分剛硬。
“月兒,我知道,讓你一下子接受自己是江家人有些難辦。”
江海滿臉歉意地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柔聲勸說著。
“可爺爺只想讓你知道,你確確實實是江家的血脈。”
說罷,江海朝江景淵喊了聲:“景淵,出來。”
“是,父親。”
江景淵立在江月兒身旁,將右耳湊近她的跟前。
“月兒,你看。”
只見他的耳垂后方,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看這個做什么?”
江景淵笑著拉過幾名侄子,粗魯地摁著他們的頭,展示在她眼前。
“這幾個小子也有!”
“四叔!輕點兒!喂!”
“我脖子都快被你壓斷了,叔!”
她發現,這四個男孫,在相同位置上,也有一樣的紅痣。
可真是神奇。
江海樂呵呵地道:“月兒,爺爺也有,不信你來看看。”
她朝他走近,看了一眼。
“江老太爺,這又能說明什么?”
“這個標記,在我們江家的后代里幾乎都有。你應該也不例外,妤年。”
蘇妤年是江景平的妻子,她應了公公的授意,來到江月兒跟前。
“你叫月兒是嗎?讓伯母看看。”
她長得一臉富貴相,皮膚光滑白嫩,說話柔柔的,說話總是帶著微笑,能看得出性格極好。
江月兒由著她,將自己耳旁的發絲撥開。
蘇妤年湊近一看,驚喜地朝著江海說道:“公公,月兒果然也有紅痣!”
江月兒愣愣地摸著耳朵,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一顆紅痣在耳后。
家族大多數人都有,而且還在同一位置...
這下她想不相信也難了。
聽到兒媳婦的話,江海一直緊握的雙手終于松開。
他才發現,手掌上全是汗水。
“太好了!”
老人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很明顯這個答案是他想要的。
“月兒,你莫急,爺爺還有東西讓你過目。”
他朝管家擺了擺手,管家會意,轉身拿出一個畫卷。
江海小心地接過,手法輕柔地打開已發黃的卷軸。
當畫卷全部展開后,江月兒捂著嘴,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那是青年期江景耀的畫像。
畫上的男子面如冠玉,意氣風發,穿著一身繁復的獵裝。
更讓江月兒在意的是,男子腰間別著的一把獵刀。
以手指輕輕撫過獵刀,她的淚珠一串又一串地落下。
這把獵刀,她在百嶺村見過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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