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閉上眼睛,縮著脖子將頭深深埋進脖頸處,心里默念:
他們認不出我,認不出我……
確實,逍遙散人帶著她如風一般刮過,其他人是真的沒有看清楚他們的模樣。
看到的人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在宗門里面用這種速度行走!
逍遙散人帶著殷九一路狂奔,一直到了主峰后面,與主峰相連接的一座險峻山上,他才止步,將殷九放了下來。
“哈哈哈,徒兒,到了,這里就是為師的老窩了,以后也是你的老窩。”
逍遙散人指著面前云霧繚繞的險山,笑的一臉得意。
殷九腳下踩著險峰,根本沒聽到逍遙散人說的話。
因為,她被眼前的地方給震驚到了,這里,在外界眼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包括宗門的地圖,以及其他人口中,都是沒有這個地方存在的痕跡的。
可她視線所及之處,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懸崖峭壁,萬年古木,流動的云霧,以及崖邊迎著太陽而建的石屋,都讓人感到如此真實。
她還來不及想其他,在她愣神的功夫,就被逍遙散人拉到了崖邊的石屋里面。
不像外面看到的那樣破舊,里面倒是一塵不染,布置的很雅靜。
就連空間,也是足夠大。
屋子后墻正中間的位置,掛著一幅畫。
畫上是一位仙氣飄飄的美男子,像是要從畫中飛出來似的。
“好俊俏的男子!”
殷九不期然對上他的眼睛,那眼神,讓殷九瞳孔猛縮。
強烈的精神刺痛感,讓她不得不趕忙閉上雙眸。
然而腦子里,那幅畫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霧,她怎么也想不起來上面的人的相貌。
“什么俊俏的男子,這是你師祖,快跪下行拜師禮。
若是徒兒喜歡好看的小男娃,以后為師定給你尋一個模樣俊俏的。”
陷入在畫中的殷九,就這么被逍遙散人按著,等殷九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跪在了那幅畫面前。
“師祖在上,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逍遙散人眉頭緊皺,隨后狠狠拍了一下腦袋,大聲道,“對,叫殷九,徒兒快給師祖磕頭。”
他說著,再次按下殷九的肩膀。
殷九的名字,他還是上次從宗主那小子那兒得來的。
同時,他自己也坐在了畫下面的那張太師椅上。
殷<木偶人>九:“……”
已經被趕鴨子上架,她只好對著上首磕頭。
其實,有一瞬間她特別想逃跑。
想想肯定是逃不掉,還會被抓回來拜師,她干脆就認命了。
算了,反正她還沒師父,認個師父就認個師父吧。
他這師父也就是窮點,她還是能養得起的。
破罐子破摔的殷九,就這么稀里糊涂認了個師傅。
看到殷九順從的行禮,逍遙散人臉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他趕忙拉著殷九站起來,大笑道:
“好了好了,好徒兒快起來,師祖是不會怪罪你的。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這一門的第十八代徒弟了。
當然,為師我是第十七代,快叫聲師父聽聽。”
“師父。”
殷九不走心的兩個字,讓逍遙散人雀躍不已。
他摸著胡須看著殷九滿臉慈祥:
“嗯,不錯不錯。來,這個給你,就當是為師給你的見面禮。”
一聽是見面禮,殷九還有些詫異。
沒成想這熱乎乎的窮師父,竟然還有見面禮給她,看來之前是藏拙了。
“那徒弟就謝謝師父了。”
殷九說著趕忙伸出手,逍遙散人將一塊冒著寒光的黑色玉牌放在她手里。
玉牌入手生寒,殷九心中頓覺一涼。
她注目一看,上面刻著飄逸隨性的兩個大字:逍遙。
另外一邊,是一只騰飛的雄鷹。
玉牌是好玉牌,這是,逍遙散人寶庫的鑰匙?
殷九心中激動。
她看著玉牌心中正如此猜測,就聽逍遙散人說道:
“你拿著這塊牌子,就能隨意出入這里了。
而且,以后要是有不長眼的人欺負你,你就亮出這塊牌子。
要是人家不接招,你能打過就打,打不過就趕緊跑。
等我在的時候,再去給你報仇。”
殷九:“……”
寶庫的鑰匙呢?
難不成,這塊玉牌實際上只是塊進入這里的通行牌?!
瞬間,殷九覺得手中的牌子不香了。
她收起玉牌,看著逍遙散人不死心的問道:
“師父,這玉牌,還有沒有其他的作用?”
“其他的作用?它要其他的作用干嘛?這不就挺好嘛。”
逍遙散人說的隨意,殷九卻聽的心涼了半截。
她終于,死心了。
哪有什么寶貝!
看來她這位新出爐的師父,確實是個窮光蛋。
以后啊,但愿是個好養活的。
殷九忍不住嘆氣,為自己即將癟下去的錢包默哀。
然而她一口氣還沒有出完,就聽逍遙散人說道:
“嘿嘿嘿……乖徒兒,這拜師禮也行完了,你看之前你送人那酒,現在可不可以拿出來孝敬為師?”
殷九連嘆三聲,終究是認命的拿出兩壇子猴兒酒:
“就這么多了,都給你。”
逍遙散人迫不及待的收起桌上的酒:
“好好好,還是徒兒最為孝順。”
他話雖如此說,可眼神,明顯是不相信的。
“走,為師帶你去看看,給你準備的住所。”
殷九被逍遙散人帶著,走出了石屋。
再一次回看眼前的壯觀景致,殷九仍舊有種云里霧里的感覺。
“徒兒,這里怎么樣,靈氣是不是很充足,也夠安靜?
看,那就是為師給你準備的住所,你肯定會喜歡的。”
殷九順著逍遙散人指的地方一看,果然,一座嶄新的石屋矗立在那里。
“哈哈哈,為師還是最偏心你的。
那些臭小子們就是想來這里,老夫還不讓他們來呢。
一群臭男人,來了之后肯定會污染了老夫這兒的空氣。
還是你這小丫頭好,嬌嬌軟軟的小姑娘一個,就應該吸收天地之精華。”
尤其是宗主那小子,時不時的,就想來他這兒溜達,真是煩死個人。
還好,他現在有了新的軟軟糯糯的徒弟。
看著殷九,逍遙散人的胡子,都翹起來了。
“師父,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殷九聽著逍遙散人的話,收回四下眺望的眼神,看著逍遙散人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她是真的好奇。
可若說他真的有一個了不起的身份,也不至于這么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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