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元烈感覺五雷轟頂。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段無苦的劍道造詣竟高到了這種程度！
歸真級劍意！
要知道，能夠領悟武道意境的武者，都夠資格被稱為天才了。
但在數不清領悟武道意境的天才當中，每多領悟一個境界，至少會甩開過半的天才。
他在戰場上廝殺了十幾年，通過天賦與實戰不斷磨煉，戟意也不過達到造極境界而已，可段無苦對劍意的領悟，居然領先了他兩個小階段，達到了歸真境界。
這讓他無法接受！
說時遲那時快，水之劍芒破開雷霆，向著元烈襲殺而去。
“該死！”
洶涌的劍光降臨，元烈才是虎軀一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毀滅雷戟！”
元烈仰天嘶嘯，舞動手中長戟，再度朝劍光斬了過去。
轟隆隆！
下一刻，蘊含元烈渾身之力的雷戟，撞上了潮水劍芒。
霎時間狂暴的能量席卷八方，逼得蕭瑾妍和寧玄月退后半步，方圓十數丈內的大樹皆是被連根拔起。
“啊！”
只聽見元烈慘叫一聲，當場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反觀段無苦，只是默默收劍，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好強。”
顧劍三人暗嘆。
本以為根據沈流星的實力，大概就能推斷出段無苦的真實實力，就算判斷出錯也是八九不離十，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年輕一輩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的差距居然如此大。
大到段無苦似乎都不應該出現在那個梯隊里，而是該在更高的位列。
不過，顧劍并沒有就此失落，內心的戰意反倒更加洶涌了。
他本以為煉化太初真火后的自己，已經能夠目中無人的橫掃整個洞府秘境了，可段無苦強悍的表現，讓他覺得接下來的戰斗會更加有意思。
同時，顧劍也暗自下定決心，要抓緊劍道上的修行了。
雖說段無苦大顧劍十歲有余，但顧劍認為自己身懷凌天劍帝的傳承，不管在任何地方都該成為劍道第一人！
“咳！咳咳……”
元烈猛烈的咳嗽聲響起，直到這時，他才從灰塵中站了起來。
他眼中充滿著迷茫。
本以為自己早就是永寧域年輕一輩第一，甚至因此不屑于跟任何同輩天才切磋，不料他今天居然敗了，而且還是接連敗給兩人！
如果說敗給顧劍，是因為顧劍煉化了太初真火這等至寶，還勉強可以接受，那輸給段無苦才是讓他深深地感到挫敗，有種自己的自信被踩在地上蹂躪的屈辱感。
“元烈，師長們都說我不該自創劍法，而是應該一心潛修，追求更高的武道境界……”段無苦漠視元烈，“可他們卻不知道，我自創無苦劍法，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擊敗你。”
“你自創劍法，就是為了擊敗我？”元烈覺得不可思議，“我實在難以理解，我只不過是擊敗了你師兄，導致他一蹶不振，你就對我有如此大的怨念。”
要是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當年自己擊敗的是段無苦本人呢。
“我跟師兄的感情，你這種野蠻人是無法理解的。”段無苦平靜道。
聽到這話，元烈和顧劍等人瞳孔一縮，想到了一個原因。
這段無苦看上去陰柔無比，舉止言行也都和女人一樣，內心不會也跟女人無異吧？
那他和師兄嚴峻之間的感情……
想到這，顧劍等人皆是頭皮發麻，有點不敢直視段無苦的眼睛。
難怪怨念如此之深！
“我確實無法理解。”
元烈雖然猜到了緣由，但并沒有出言點破，搖頭道。
見狀，段無苦面如古井之水，只是眼神中閃過失望的神色。
“這無苦劍法，我目前創出了兩式，本以為我要兩招盡出才能將你擊敗，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你連我劍法的第一式都擋不住。”段無苦說道，“只能說師兄當年是真大意了。”
元烈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剛才那么強大的劍技，竟只是第一式嗎？
這家伙到底有多變態？
不過，元烈心里也很苦逼啊，他根本就不是全盛狀態。
可元烈心里清楚，就算他是全盛狀態，如果沒有足夠多的武者給他施展戰陣，他始終不會是段無苦的對手。
“段無苦，你現在氣也出了，還是不要刁難元烈了吧。”
就在這時，顧劍開口道。
無論如何，元烈現在都是他的追隨者，雖說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但總不能看著自己的追隨者被人欺負吧？
不過，看在段無苦曾經幫過自己的份上，顧劍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氣出了？”
段無苦莞爾一笑。
“擊敗他只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要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
顧劍雙眸一閃。
他屬實沒有想到，段無苦居然還想要取元烈的性命。
“段無苦，我知道你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但你要是殺了元烈，不就默認你師兄已經沒救了嗎？”顧劍開口勸道，“你要是真的關心你師兄，就應該回去告訴你師兄，你已經擊敗了元烈，并期待著他重振旗鼓、戰勝心魔。”
段無苦搖頭，堅定道：“我只要殺了他，師兄的心魔自然會離開。”
話音落下，段無苦內心的怨念，竟如同殺意般席卷開來。
元烈頓時脊背發涼。
段無苦隨意一劍就能夠擊敗他，真想殺他，他必死無疑！
元烈可不想死在一個娘娘腔的手上，立馬向顧劍投去求助的目光。
“段無苦，雖然你在天寒宮幫過我，但元烈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允許你殺了他的。”顧劍對段無苦說道，“如果你一意孤行，我會出手阻攔。”
“顧公子，我早就想跟你過過招了，畢竟你可是這整個洞府秘境當中，我唯一一個感興趣的對手。”段無苦瞇著眼睛笑道，“所以你盡管阻攔，我不在乎。但你最好想清楚，你是攔不住我的。”
聽到‘感興趣’三字，不知為何，顧劍只感覺一陣涼風吹過。
當然不是害怕。
而是段無苦很有可能喜歡男人，這三個字讓顧劍感到不安。
顧劍深吸一口氣，沒有讓自己心里的膈應影響自己。
“攔不攔得住，試試便知。”
顧劍祭出太初真火，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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