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清歌吃完飯的時候，保鏢才走上前來告訴她。
“七小姐，凌總已經先回了酒店。”
“好。”
冷清歌知道自己已經把事情做到絕境，如果凌澤胤還不生氣的話，那就是他腦子有坑，或者對她有別的圖謀。
但現在看來，一切還算正常。
冷清歌沒有回酒店，而是讓司機把她帶到最近的海灘，一個人坐在沙子上望著深藍色的海水發呆。
“不應該再這樣下去了。”
冷清歌默默告誡自己。
——他是你的仇人，曾經拋棄你虐待你甚至還要你的命，現在他不論做什么，你都不能心慈手軟。
——就算他的愛很單純，但也只是對冷家七小姐，在他眼里，江清歌還是那個令他恥辱的孤兒，他厭煩江清歌，甚至每次提起她的名字，他就會狠狠蹙眉。
——可……
冷清歌狠狠地伸手，將落在臉頰邊的淚花抹去。“可我就是江清歌，那個咎由自取的江清歌！”
*
第二天上午，霍格本親自到集團門口，迎接前來簽合同的的凌澤胤和冷清歌。
他們倆是分兩個車一前一后來的，冷清歌先到，凌澤胤在后面，彼此誰都不理誰。
霍格本些疑惑，明明來的時候兩個人還好好的，看那種情況絕對會發展成愛侶，現在怎么互相不搭理，難道是吵架？
他先是跟冷清歌商業性地點頭握手，然后飛快竄到凌澤胤身邊，用耶羅拉方言小聲問他：
“凌，你和冷總進行到哪一地步啦？”
凌澤胤抬眼瞟著前面冷淡決絕的女人，眉心擰著冷漠和些許苦澀滋味。
“我們分手了。”
“啊？”霍格本大驚失色，夸張的向后倒退一步。
“怎么會呢？昨天看起來一切都還很好，她特別愛吃你為她點的菜，提起你時她也會微微笑，你昨天還舍身救她，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多少個女人的芳心都能捕獲。”
凌澤胤聞言狠狠咬牙，鼓起的腮幫子里含著隱隱怒意。
“她沒有心！”
因為早已經是談好的項目，所以簽起合同來格外順利，彼此雙方都沒有多余的疑問，很快進行到簽字的環節。
凌澤胤率先拿起筆在合同上簽字，而后緩緩推到冷清歌面前。
冷清歌拿起筆思忖幾秒，最后在離他名字特別遠的地方，簽上冷七兩個字。
凌澤胤看著她的動作眉毛微挑，眸底里含著復雜的情緒，陰測測開口。
“還好打印合同的紙只有A4那么大，否則七小姐還不得把名字簽到國外去。”
冷清歌嘲諷輕笑：
“如果可以的話，我都不想把名字跟你簽在同一張紙上，因為惡心。”
凌澤胤沒再說話，怒氣沖沖的轉回去，周身散發著冷冽駭人的氣息。
冷清歌倒是沒有他那么生氣，依舊心情很好的觀察著會議室里的擺件，盡力尋找手鐲的材質。
坐在他倆旁邊的霍格本終于在這樣尷尬的空氣中呆不下去了，抬眼示意工作人員把他準備好的東西拿來。
但愿這些小禮物能讓冷總開心，凌也有機會哄哄她。
很快，工作人員就端來一個木盒，上面精致地雕刻著荷花，款款放在冷清歌面前。
“冷總，昨天看您來參觀工廠的時候，一直在尋找自己喜歡的玉石，不知最后找到了沒有。”
冷清歌當即停下左顧右盼的神色：“……”
這個人的眼睛還挺尖。
她頓頓道：“沒有，我本來想挑幾塊合心的石頭，帶回去送給哥哥們，但是看來看去，并沒有喜歡的。”
“那就好，您看看這幾塊，我昨晚特地挑選出來的，拿回去玩。”
霍格本淡笑著：“這幾塊石頭都是我喜歡的佳品，拿來做吊墜戒指，不過做成手鐲更好看。”
玉手鐲？
一直沉默不語的凌澤胤，突然抬眼，緩緩看向冷清歌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