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凌澤胤聽到時柏羽的話，頓時感覺一股咸腥涌上口中。
他厭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有種難以言說的醋意和憎恨，像把刀一樣狠狠插進他的心頭。
‘凌晨’‘她醒來’‘在耳邊’‘親口說’……
“小七說讓我看著你走，你還是先走吧，不然她肯定又會跟我發脾氣，很難哄的。”
時柏羽老老實實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他著急地想完成他的任務。
“滾。”
凌澤胤面色青白，緊蹙著的眉心里裹著無法消解的愁緒。
“不然，我把董嘉彥叫下來跟你說，他現在陪小七喝酒呢，我是他們兩個正在親密，就沒叫他下來，我知道的這些事，他應該也知道，畢竟……”
“我讓你滾！”
凌澤胤終于惱羞成怒，大吼一聲，上前幾步就要抓住時柏羽的脖子。
站在他身后的陸昭眼疾手快地抱住他的胳膊，面色凝重地搖搖頭。
現在是凌山股市回暖的緊要關頭，若是凌澤胤失手打人，冷七那個女人剛好再告上一狀，那他們好不容易重新做的計劃，就全完了！
凌家保鏢馬上走上前，擋在陸昭和凌澤胤身邊，一步步地將時柏羽逼退。
被攔著的時老師滿眼無奈，只好一步步倒退著，往七媚后門的方向走。
誰知他沒走幾步，就聽到后面有人驚呼：“凌爺！”
保鏢們馬上轉回去查看情況，時柏羽順著人群的縫隙望去，看到凌澤胤面色蒼白地躺在那里，雙眼緊閉，整個人都暴露在了大雨中。
他似乎……暈過去了呢。
時柏羽轉頭看看還在后門大廳里打電話的唐曉，就這么在原地停步，看著那邊慌張的人群。
好大的雨，像是要把天都下破，他伸出手去接著，發現這雨不僅大，還冰的刺骨。
時柏羽把眼鏡摘下來，用大衣細細地擦，唇角漸漸浮起詭異的笑容。
沒了眼鏡的黑眸深沉而凌厲，寒湛湛地閃爍著精光，眼神中滿是探究和玩味。
此時的時柏羽兇相畢露，與平常唯唯諾諾的樣子判若兩人。
但是很快，他又戴上眼鏡，將自己的戾氣和陰狠，全部掩蓋起來，松松面頰，轉身往樓上走。
包廂里還是那么熱鬧，根本沒人知道凌澤胤來過。
冷清歌大概是喝膩了酒，現在正端坐在吧臺前，吃果盤和小蛋糕。
時柏羽推門進去，剛好看到她漂亮到極致的精美側顏。
與此同時，冷清歌也發現了他，伸手端起面前的蛋糕盤子，主動往這邊走。
時柏羽的身上頭上，都是凄冷的雨珠。
“怎么樣，走了嗎？”冷清歌打眼看到時柏羽，就知道凌澤胤沒給他好果子吃。
于是伸手幫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走了，就是怨氣很大，說……”時柏羽有點不好開口。
冷清歌抿著蛋糕有點味同嚼蠟：“你盡管如實說，凌澤胤那個人，多狠的話我都信。”
“他說，要拼盡全力跟你死磕到底，你不仁他就不義，看誰最后會贏，還說……要笑著看你哭，總有一天你會跪著求他可憐。”
時柏羽越說聲音越小，因為……
冷清歌的臉色變了。
她剛才還紅光滿面，此時依然變得極度陰郁，眼中漸漸赤紅，泛起了嗜血殺意。
“他真的這么說？”
時柏羽倒退幾步，不敢吭聲。
“啪！”
刺耳的碎裂聲響徹包廂，冷清歌隨手將蛋糕盤子丟出去，正好砸中了那邊的落地鏡子。
蛋糕盤和大鏡子一同四分五裂，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
她死死地攥緊拳頭，身體微微發抖，咬牙切齒地冷哼。
“那就讓他試試看，到最后跪在地上求饒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