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流浪獸人救助指南 > 第97章 “我只想要你”
  “對了,姐姐。”極光篤地想起了大叔之前對她的囑托,要她轉告給姐姐的話,“大叔說你要是回來了就直接去找他,他都準備好了。”

  “哦……好!”

  余夏的確想起來了,她今天出門前跟大叔說的話。她說她打算要……

  “余夏,你要做什么?”

  見余夏突然亮起來的眼睛,無憂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心底那股莫名的躁動。

  可她卻一把推開不合時宜擠過來的大腦袋,笑瞇瞇道:“保密。”

  無憂:“……”

  他不自覺磨了磨后槽牙,眼底的陰霾又深了幾分。

  暫且按下興致勃勃的心,余夏朝他們打了個招呼:“那我先去找他了,你們先聊!”

  少女離開后,某只小狼的氣壓更低了,離得近了仿佛都能聽到拳頭捏得嘎吱作響的聲音。

  在無憂還陷入低沉的情緒中時,其他人已經背著他竊竊私語起來。

  “這小子平時就這樣嗎?”穆則遠問,眉頭皺得緊緊的,仿佛是看到了自家糟心弟弟那般,頗為嫌棄的模樣。

  室友白翎苦惱地點點頭,說實話,有這樣一個情敵實在是太讓人有負擔了:“其實前兩年沒那么嚴重……但從今年開始,他就一直黏著小夏,稍微離遠點就要鬧脾氣。”

  “嘖嘖嘖嘖嘖……就這還十八歲了呢!”夏橘終于找到能夠一起吐槽無憂的組織,頓時不吐不快,“我跟你們說,我之前還看到了蠢狗在曬衣服的時候拿著姐姐的衣服在吸!”

  其他人:“!?”

  極光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姐姐她知道嗎?”

  蒼耳也心中一驚——他其實也干過類似的事,但是絕對沒有無憂那么明目張膽……不對不對!他那是一時的鬼迷心竅!也只做過那么一次!以后絕不會……!

  “……”白翎保持著那副完美的微笑,但是很明顯,他已經在心里盤算要怎么悄無聲息地干掉這個變態情敵,“這樣下去不行,小夏她要是知道無憂走了歪路的話會傷心的。”

  夏橘被金發青年這陰森森的笑嚇到了:“我覺得你也沒資格說這種話……”

  “嗯?”

  “我,我什么都沒說……”

  “總之!就是那個吧!”穆則遠聽完他們說的后,想起了一個詞,回想了老半天才總算想起來,“就是那個……那個,思春期!”

  “?”

  眾人一臉迷茫。

  “不是吧……”穆則遠覺得自己作為這里唯一的正常人心好累,屬于是眼前一黑的程度,“夏橘和極光也就算了,為什么你們倆也是這副表情啊!”

  “怎么說你們倆也是二十出頭的老大爺們了吧?!”

  蒼耳心虛地咳了聲:“抱歉,確實沒有經歷過。”他十八歲的時候還在山上撒歡地跑著呢。

  “……”白翎回想了下自己二十歲以前的人生,笑了笑,“很遺憾,我的確不太清楚呢。”

  “……算了。”

  穆則遠扶額,糾結這個也沒用,他重新打起精神:“雖然我也不算太懂,但我也在少主身上見過類似的狀態。就好比說……正是想要跟小女孩黏黏糊糊的年紀,但可惜的是,這里只有小夏一位女性呢……”現場還有兩個眼巴巴的未成年,他沒敢說得太放肆。

  “是這樣嗎……”蒼耳似懂非懂,雖然他覺得無憂從小時候起就喜歡黏著余夏,現在只不過是變本加厲。

  說實話,同為犬科動物,蒼耳能理解無憂的心情。

  畢竟小狗就是喜歡跟主人貼貼嘛!

  “也就是說……讓無憂喜歡上別的女孩子就可以了是嗎?”

  白翎托著下巴,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無憂在年紀小的時候被余夏救下,雛鳥情結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能借此除掉一個競爭對手……

  夏橘看著金發青年,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樣的閱讀理解才能總結出這么一個結論啊!

  “……”

  樹上,千予被底下這群人嘀嘀咕咕的聲音吵醒,懶洋洋睜開眼睛,他斜臥在樹干上,美目盼兮,瑩瑩幽光忽明忽滅……自從他表示出對這棵樹的喜愛后,余夏特地在這棵樹上掛了些裝飾物,看著還怪溫馨的。

  他百無聊賴地用尾巴尖撥了撥垂吊在枝杈上的風鈴:“叮鈴、叮鈴”

  清脆的響聲沒能吸引底下那群人的注意力,千予始終沒出聲,面上卻是難得的嘴角彎彎——這群人著實有趣,看了三年了都沒看膩。

  …

  余夏來到廚房,半開的門飄出陣陣誘人的香味,光是聞著都讓人食欲大發。而其中,還夾著一股奶香甜膩的氣味。

  她探頭望進去,卷發男人正背對著她,寬厚的肩膀,袖子卷起,露出一節緊實有力的手臂,青筋盤虬,手指正夾著筷子在碗中攪拌著什么。

  圍裙系帶在他腰后系了個小小的蝴蝶結,正巧落在腰窩凹陷處,隨著動作一晃一晃。

  平時衣服寬松還沒覺得,此時被系帶收緊了衣物,倒還襯得腰身細長。

  “你在那看什么?”

  大叔發現了她,側過頭,發絲底下的琥珀色眼瞳望了過來,嘴角緊了緊,滿是無奈。

  他其實沒有太多變化,一成不變的卷發和那副不耐煩的神情。但非要說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就是外表終于跟年齡同步,成功減齡成為三十出頭的大叔了。

  余夏曾經在大叔奔三的那年調侃過他,說恭喜他年齡終于跟上長相了,然后毫不意外收獲了一個腦瓜崩。

  大叔:我謝謝您啊。

  “不是說要做那什么……蛋糕嗎?”大叔騰不開手,便揚了揚下巴示意東西都在鍋蓋底下蓋著,“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

  余夏掀開蓋子一看,果不其然,一個完整的蛋糕胚和打好的奶油正冒著甜滋滋的香氣——再說一次,大叔!這個家里永遠的神!

  要問為什么余夏突然起了想做蛋糕的念頭,那正是在半個月前,那時氣溫剛降下來,她看著灰蒙蒙的天和被云霧遮擋住的太陽,突然之間,她意識到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正是這個季節,而同時,也是第一次遇到無憂。

  時間確實過得真快,當初那個骨瘦嶙峋、傷痕累累的男孩已經長大成人——按照現代的習慣,十八歲算是人生重要的一個節點,于是她便想著做點什么來慶祝一下。

  那就做生日蛋糕吧!

  余夏想著,有些難過得發現自己對于現代的記憶已經遙遠得像是上輩子經歷的事情……迫切地想要用一些東西來證明自己沒有忘記。

  她花了一些點數買來做蛋糕的材料,本來想著自己動手,但只來得及把蛋糕糊糊攪拌好便到了要出門探訪的時間。余夏只好將烤蛋糕的任務交給大叔……當然,手動打奶油這份艱巨的任務也拜托他一起完成了。

  大叔果然也不負所托,第一次烤蛋糕和打奶油都做得如此完美!不愧是這個家里的頂梁柱!

  “哼,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

  卷發男人勾了勾唇角,表面看似不以為意,但實則十分享受少女那佩服得閃閃發光的小眼神……咳,沒掌控好火候重做了好幾個的事情就不說了,反正也不傷大雅。

  余夏打算做的是水果蛋糕,前幾天特地去了趟璟州城內買了一些水果,但大多都是桃子、梨這些不太適合做蛋糕的。后來才勉強從路過的旅行商人那買到了一小袋野山莓,那價格跟福澤商店里的東西一樣——臉上寫著“搶錢”兩個大字。

  內陷就放山莓,裝飾就用桃子……余夏開始切水果,菜刀又大又重,用起來不太習慣,大叔在一旁看得直皺眉。

  “要不我來吧。”

  “我自己可以!”

  她本來就沒做什么,切水果再讓大叔來的話,這蛋糕不就成他做的了!

  把大叔趕走,余夏切得很認真。鮮紅的山莓躺在砧板上,洗凈取蒂后,不免濺出一些玫紅色的汁液。

  “噠、噠”

  大叔正在她身后忙自己的事,規律有節奏的切菜聲成了廚房里唯一的聲響……“噠。”

  忽然,節奏斷了,大叔回頭看過去,黑發女子背對著他,從青絲間若隱若現的脖子白得幾近透明。

  “怎么了?”

  “沒什么。”

  她回答得十分迅速且平靜,舀了一瓢水洗凈手上過于鮮紅的液體。可大叔還是走了過來,眉頭皺得很緊,一把將她浸在水里的手拉了出來:“切到手了吧?都說了讓我來——”

  水是猩紅的,他也能聞到隱隱約約血的氣味,可奇怪的是,這雙手上卻沒有任何傷口,白白凈凈,無瑕如初。

  “看吧,我都說了沒什么。”

  少女只是朝他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手似展示那般轉了轉,“你太緊張了。”

  “……”確實,或許只是他太緊張了……心中這么想著,可大叔仍舊是覺得哪里怪怪的,“那這水怎么這么紅?”

  “啊,那個啊——”余夏指了指砧板上被壓碎的山莓殘渣,紅色的液體甚至都流到了桌上,“剛剛切得太用力,不小心濺到眼睛里了。本來想洗干凈手再擦的,結果……”

  她撩開臉上的發,眼角周圍確實沾了些玫紅的痕跡。

  少女突然踮起腳湊上來,眼睛彎彎地瞇起,笑得狡黠:“正好,你幫我擦一擦吧!”

  兩人之間的距離猛地拉近,近到連睫毛上的水珠、瞳孔里的反光、嘴唇上的細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屬于她的氣息飄了過來,竟能在各式菜肴的香氣中脫穎而出。

  瞧她這笑得上揚的眼尾,染上了一抹紅之后像是在撩撥人一樣。

  僅僅只是慌亂了一瞬,卷發男人從胸膛深處低低笑了聲,他也俯下身,將本就相近的距離又縮短了一寸,然后……伸手捧上她的臉。

  “……”

  粗糙的指腹重重按在她的肌膚上,樹莓的液體也將他的指尖染紅。余夏看到對方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像是粘稠到攪不開的蜜糖。

  她也不躲閃,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明明幾秒,卻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

  “好了,擦完了。”

  最后也不知道算是誰先投降,總之,大叔在丟下這句話匆匆去看火時,余夏發現他藏在頭發里的耳朵尖紅得像是鍋里的紅燒排骨(?)

  “……”

  余夏輕輕松了口氣,轉身繼續切她的水果——還好,還沒有暴露。

  她把砧板上的血水一鬧股沖走。

  …

  晚飯后,當看到余夏捧出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散發著甜蜜氣息的糕點出來時,無憂睜大了眼睛。

  “這是……什么?”

  糕點上的蠟燭如星星般明明滅滅,將捧著蛋糕的人也涂成了柔和且溫暖的橙色。少女眉眼如畫,柔軟的黑發貼在頰邊,眼睫如蝶翅般輕顫,在搖曳燭影中投下淡淡的陰影。

  “這是蛋糕哦,你的生辰蛋糕。”

  聽到生辰二字,無憂只感到十分陌生。在十五歲以前,他覺得自己像一顆蒲公英的種子,輕飄飄地降落在這世上,在苦難之中艱難生長,然后又無聲無息地枯萎化泥。

  生辰那都是有父母的人才能記住的日子,他什么都沒有。

  金色的眸子眨了眨,他的視線一會兒落在蛋糕上,一會兒又落在捧著蛋糕的人身上:“可是今天是我的生辰嗎?”

  “我也不知道。”余夏笑笑,微微側頭,透過燭火看向他,“但是這有什么關系呢,我只是單純地想為你的十八歲慶生而已!”

  “……”

  狼人青年沒有說話,只是金眸被燭光照耀得亮晶晶的。

  其實前兩年余夏也有在這一天給他慶祝過,但是這家伙只把一桌豐盛的飯菜和糕點當作是加餐,完全沒有在意……驚喜放在無憂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唉……好羨慕蠢狗啊。”夏橘在一旁看得心癢癢的,“希望我十八歲的時候也有這樣的蛋糕。”

  其實比起蛋糕,他更想要有人能記得他的生辰。

  “是啊,我也羨慕他。”

  白翎輕輕道,望著那只散發著微微亮光的蠟燭出了神——如果能早一點遇見她的話……

  “好了好了,來吹蠟燭吧!”

  余夏把蛋糕放在桌上,拉著無憂站在正中間。

  “來,雙手合十,許個愿吧!”

  “為什么要許愿?”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咳咳!或許我可以幫你實現呢!”

  其實無憂沒什么心愿,以前的愿望是能活下去,能吃飽,他一向都很容易滿足,就算是現在也——

  他沒有雙手合十,也沒有閉眼睛。而是直直地注視著身旁的少女,看似平靜剔透的眼眸里,卻蘊藏著熊熊烈火:“我的愿望已經實現了。”

  無憂微微俯身,氣息落在耳邊,輕輕癢癢。獨屬于少年郎熱烈而真摯的感情濃縮成頰邊的一個吻。

  他的聲音輕啞,像是終于被擰開蓋的氣泡水:“我只想要你。”

  跟以前不一樣,她的心臟撲通一聲,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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