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結了婚的男人，多少都是要受些委屈的。”顧長河淡笑道。
他偏頭又笑道：“顧小友不是也成家了嗎？沒有這方面的體會？”
顧鋒輕笑道：“我媳婦是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女人，倒是沒讓我受過什么委屈。”
“哈哈，那你是幸運的。”顧長河呵呵笑道。
“我那口，以前在世的時候，也有幾分霸道，總喜歡叨叨。當年我也有點煩她，可是她走了之后啊，我才發現，有個人在耳邊叨叨，那也是一種陪伴啊。我更是漸漸發現，喜歡念叨的人，才是操心最多的人，也是真正的苦命人。”顧長河道。
顧鋒抿了抿嘴，道：“聽說，老夫人是因為大兒子出事，太過悲傷，郁郁而終？”
顧長河輕嘆道：“是有這個原因。”
“顧小友，你今次來，是調查到什么了嗎？無名的尸體，又究竟是被何人所盜？”顧長河問道。
顧鋒沉聲道：“老爺子，我跟你說個秘密，但你知道就行，暫時不要告訴任何其他人，包括您的二兒子顧無相。”
顧長河雙眉一挑：“好，你說。”
顧鋒停下腳步，面向顧長河，鄭重道：“顧無名可能沒有死。”
“什……什么？”顧長河臉頰一抖，激動道：“顧小友，你說無名可能還活著？那他現在身在何處？”
顧鋒搖頭道：“他在哪，我不知道，但那口棺材里，從未睡過死人。老爺子確定當年封入冰棺之中的人，是顧無名嗎？”
顧長河顫聲道：“確定啊，我自己的兒子，我又怎會看錯。”
顧鋒點頭道：“那就沒錯了，他應該是詐死。所謂的中毒，也不過是一種假象。我已經查到，當年給顧無名做尸檢的法醫，身份上是有問題的，而且在之后不久，那名法醫就意外去世了。這種意外，也存在著蹊蹺。”
“這個混賬東西啊！”顧長河顫抖著大罵道，“他若真的還活著，他得是多狠的心啊。這么多年，也不回來看看我這個老父親！還有……還有他的母親，就是因為他的死，這才早早離世的啊！這個混賬，當真是魔怔了啊！”
顧鋒見顧長河情緒很激動，連忙勸道：“老爺子，您先別激動，這些也只是我的推測而已。”
顧長河咬牙道：“你龍王說話，不會無的放矢。老二告訴我棺材里沒人時，我就想到過這一點，但我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現在你也這么說，那他就很有可能真的還活著了！”
“顧鋒，老朽求你一件事，你神通廣大，求你一定要幫老朽找到這個不孝子！老朽要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狠心的騙他的父母和家人！因為這……老朽甚至懷疑過顧家的其他人！他怎么對得起我們啊！”
顧長河眼眶赤紅，話語哽聲，既悲且怒。
顧鋒沉默，其實他心里也是想不通的很。
以顧無名當年的行事作風，按理說，干不出來這事……
他都能為了燕赤落一個魔頭挺身而出，正義直言，又怎么會這么狠心的欺騙自己的父母兄弟呢？
“我會找到答案的。”顧鋒低沉道。
“多謝了。”顧長河感激道。
顧鋒低沉道：“老爺子，我還打探到一個消息。說是顧無名之前有過一個未娶進門的女人，叫曲雨柔。這個女人，您知道嗎？”
顧長河面龐一抖，道：“無名是有過一個女人，但叫什么，我們并不知道。當年，無名本來是有婚約在身的，但他卻愛上了另一個行走江湖的女人，甚至他對這個女人的背景一無所知。對此，我自然是不同意的。江湖重信，既有婚約，他就不該再與外面的女人有染了。為此，我們父子爭吵了好幾次。可那時候的他，似乎鬼迷心竅了一般，根本聽不進我這個父親的話了啊。”
“可笑的是，直到無名身死入葬，這個女人，都沒有出現過。”
顧鋒聞言，心里暗道：“看來，顧家是真的沒見過曲雨柔了。”
顧鋒說道：“我懷疑，顧無名假死以及這些的失蹤，很可能都和曲雨柔有關系。曲雨柔這個名字，應該也是個化名。如果您當年愿意成全他們，或許，如今的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顧長河眼眸顫了顫，哽聲道：“顧小友的意思是，之所以會發生這些事情，是因為老朽的錯？”
顧鋒搖頭道：“您是江湖前輩，顧家當年也是名門望族，尊禮守信，自是沒錯。我的意思是也許換種方式對待，結果也許也跟著有所不同。不過世事弄人，造化變數，誰又能提前預料到呢？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絕對的對和錯的。”
“唉……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啊。”顧長河雙目之間，忍不住垂淚。
顧鋒心里一顫，忍不住抬了抬手臂，想要抱一抱面前的這個老人，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現在的他，還不想讓顧長河知道，他就是顧無名的兒子，這位老人的孫子。
“老爺子，這些年，就真的一點奇怪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比如，您無端收到過別人的禮物，在您的生日或者是一些特殊的節日里？亦或者是有人打通過您的電話，卻沒有說過話的？”顧鋒問道。
顧長河搖頭道：“這些都是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橋段，老朽看了覺得狗血，但這樣的狗血，老朽卻一次都沒有遇到過……”
“也可能，是老夫這些年一直閉關練功，也沒給過他這樣的機會吧。”
顧長河這話，算是自己安慰自己了一句。
如果有，崔碧蓮也會告訴顧長河的。
顧鋒心里也嘆了一聲。
自己的這個父親，難道為了隱藏，真的連親生父母都不要了嗎？
亦或者，他是真有什么苦衷？
顧鋒寧愿他是有苦衷的，若不然，這個父親未免太絕情，太無義了些。
“您這些年，為什么如此拼命的閉關練功啊，還拉著顧家主一起？是想讓顧家重出江湖，還是想要替顧無名向當年那些逼迫過他的武林人士尋仇？”顧鋒問道。
顧長河沉聲道：“顧小友，老朽不拿你當外人，與你直言也是無妨了。其實，當年真正想害我兒的人，并不是那些武林人士，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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