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輪回 > 第二百二十趴:一把烈火
    無道的聲音不大,且透著無奈。

    突聞此言,所有人齊齊一震,他們聽懂了,但卻不明白。

    他們好奇,不解,然而無道卻沒有要多解釋的意思,只是怔怔的望著云海深處發呆。

    對于自己的未來,所有人都有美好的憧憬,他們不知道無道怎么會知曉自己以后的事情,但無道的神情并不像是開玩笑。

    “老十,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未來的,更不知道那位對你說這些話的人,有著什么算計,但我想說,未來之事永遠都是未來,只要它還未發生,便還有改變的可能。”高原道。

    “就是,老十,你也不要太過傷心,天下之事從來都沒有絕對,只有相對。”柴霜道。

    “元宗距離我還很遙遠,我承認我曾夢想過成為像師傅那樣的強者,但我卻不奢望,現在的我只想走好腳下的每一步路。”

    “如果是血脈詛咒呢?”無道頭也不回道。

    眾人再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這個師弟。

    “昊,我不懂安慰人,只說一句,你是我師弟,今生今世我都是你師兄。”黑豆沉聲道。

    “謝謝九師兄。”無道心里很感動,蜀山人沒有嫌棄他,更沒有鄙視他。

    “還有我們。”眾人一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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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

    太陽從云海的這一端晃悠到那一端,沒有為誰有過片刻的駐足。

    蜀山腳下,其他十二脈的弟子在徘徊,關注著蜀山的一舉一動。

    在這些身影中,有不少是無道相識之人,也許是顧忌蜀山的名聲,也許是感受到了蜀山的氣氛,這些人沒有一人踏上蜀山,只是暗中觀望。

    對于山下之事,高原沒有理會,因為所有人都不及他師弟重要。

    距離無道歸山已經過去了整整十日的時間,十天里,蜀山的弟子就像雕塑一般,望著太陽升起,望著太陽落下,等著丁鼎歸來。

    云海動了,一個黑點出現在了無道的視線中,接著越來越大,溫義帶著丁鼎踏空而來,落在了眾人面前。

    丁鼎站在溫義身后,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臉色蒼白的嚇人,雖然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但卻難掩苦澀。

    “老六。”高原輕喊。

    “六師兄,我就知道你會安然歸來的。”

    “六哥。”無道聲音有些哽咽,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六的傷還未痊愈,他現在還需休息。”看著一個個想要上前慰問丁鼎的弟子,溫義提醒道。

    “六哥,你傷在哪里,我看看?”無道問。

    “看什么看,是不是想笑話你六哥啊。”丁鼎沒好氣瞪了無道一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無道慌忙辯解。

    “日后,誰若敢拿我受傷之事取笑我,我定讓他皮開肉綻。”丁鼎威脅道。

    “好了,老六,你大傷初愈,應該多休息。”溫義提醒著丁鼎。

    “是,師傅。”

    “六哥,你真的沒事嗎?”

    “等我傷愈出關,第一個讓你哭天喊地。”丁鼎說完向著自己的洞府走去。

    望著丁鼎依然挺拔的背影,無道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但具體是哪里,他又說不出來。

    “你師娘呢?”左右沒有看到夫人后,溫義問道。

    “師傅,師娘讓我把這個交給你。”高原將裝著那顆人頭的木盒遞到了溫義面前。

    看著高原手中的木盒,溫義臉色突變,他早已踏入元宗之境,神力之強絕非彭卉可比,雖隔著木盒,但盒中之物,他卻一 ,他卻一目了然。

    “十四送來的?”溫義問。

    高原點點頭。

    溫義顫顫巍巍的接過高原手中的木盒,走進了后山。

    丁鼎的歸來,讓眾人心中有種拔云見日之感,連日來的擔憂,陰霾也一掃而空。

    ……

    蜀山山巔。

    師徒并肩而立。

    “人最怕的是什么?”溫義問。

    無道搖頭,不是答不出,而是不敢回答。

    “絕望。”溫義自問自答。

    “那個曾經敢與他師傅叫板,那個曾經桀驁不馴的你去哪里了?”

    “我。”

    “天下沒有完全相同的兩條路,就像你體內的冥力一樣,在你之前,我從未見過,你走的路與為師不同,有些事為師只敢想,卻不敢做,而你不同,但凡所想,必付之行動。”

    “可我會止步宗者。”

    “天地之初,本無修士,有人走出了第一步,這一步不知道經過多少磕絆,但他為我們開創了一個先河。”

    “你不應該自暴自棄。”

    “我沒有。”

    “沒有?下山一年,修為沒有寸進,是你愚笨,還是我心瞎?”

    無道語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師傅。

    “看看你現在,雙目無神,心不在焉,你只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行尸走肉,說好聽點,你被人一句話嚇破了膽,說不好聽點,你連人都不如。”

    “我沒有,我不是。”

    “是嗎?證明給我看。”

    “證明就證明。”

    “你證明不了的,為師看人從來不會錯,一個沒有心氣的人,再做什么都是無用功,以后還是乖乖的待在天劍宗吧,我活著一天,蜀山就會在一天,蜀山在一天,就沒有人會把你怎么樣。”

    “用不著。”無道負氣而去。

    “夫君,你說的是不是有些重了?”彭卉從云霧中走出望著無道消失的方向埋怨道。

    “重癥自然需要猛藥,他好面子,勸解無用,訓斥亦無用,必須得罵醒他,不然他連元王境都邁不過去。”

    “天下真有血脈詛咒之說嗎?”

    “有,據我所知,沒有人打破過這個詛咒。”

    “那道兒他。”

    “首先他得有一股去挑戰這份詛咒的勇氣。其次才有可能去有戰勝這個詛咒的希望。”

    “老六呢?”

    “老六他的胸骨盡碎,師尊以劍意為其凝聚出了一塊劍骨,但這塊骨只能維持三年,三年后他。”

    “他如何?”

    “生死看天。”

    “我要去找那個兇手,為老六和老十報仇。”

    “你覺得他會等著你去尋仇嗎?”

    “那怎么辦?難道我蜀山弟子吃了這么大的虧就白吃了?”

    “去,把這個送給老十,再給他添把火,這么多弟子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他,老六已經成了這樣,他不能再半點意外。”

    十號洞府前,無道狂拔雜草,是內心的發泄,是對師傅怒罵的宣泄。

    彭卉悄然而來,看著手腳并用的無道,眼里閃過一抹心痛。

    “道兒。”

    無道停手,局促不安。

    “你師傅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為娘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第二個。”彭卉說著將一個乾坤戒塞進了無道的手中,而后轉身狠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