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東西？”
黑亞當的身影緩緩上升。
直到和這臺EVA的頭部齊平。
他不喜歡被人俯視著的感覺。
哪怕這個家伙是他的百倍大。
“究極泛用人形決戰兵器。”
菅原真緒微笑說道：
“也是你的末日和死期。”
“口氣真大。”
黑亞當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認出了菅原真緒的聲音。
……
六層大樓已經化為廢墟。
維度之門在半空中開啟，黑金盔甲戰士和紫色肌肉巨怪從門里面跳了出來，穩穩落在這堆殘垣斷壁頂部，轉頭環顧還在爆炸的余波中燃燒著零星火焰的殘破城市。
然后傅青海一抬頭。
就看見了遠處那尊白色機甲巨人。
“糟了！”
傅青海臉色一變脫口而出。
“咋了？”
旁邊羅恩連忙開口問道。
“她的EVA，竟然是一臺量產機。”
傅青海皺緊眉頭低聲說道。
傅青海知道菅原真緒有一臺EVA。怪獸電影宇宙，兩人視頻通話，他曾有過驚鴻一瞥，隱約看見菅原真緒背后那尊機甲巨人，但是具體細節特征沒有看到，所以他不知道菅原真緒的EVA是序列機還是量產機。
量產機不需要駕駛員。
所以傅青海下意識以為是序列機。
卻沒想到，居然是一臺量產機。
“量產機怎么了？很厲害嗎？”
羅恩緊接著追問道。
“也不能說厲害……”
傅青海苦笑著解釋道：
“就是眼下這個情況非常難搞。”
如果現在“破軍金甲”在這，那么傅青海巴不得菅原真緒的EVA是量產機。因為量產機作戰能力通常不如序列機——它沒有AT力場這個號稱“絕對防御”的裝置。AT力場的產生有賴于適格者的心之壁，量產機里面沒有駕駛員，自然也就沒有AT力場。
但是現在“破軍金甲”不在，量產機就非常麻煩了。量產機雖然沒有AT力場這個“絕對防御”但是擁有S2機關這個“無限能源”。序列機再強也就只有五分鐘的續航，五分鐘干不掉“破軍金甲”，剩下時間就是任人宰割，而量產機能一直戰斗直至死亡。
以上是傅青海的分析。
他知道菅原真緒有一臺EVA，他已經做好了面對一臺EVA的心理準備，但他依然帶著羅恩開門過來，就是因為序列機續航時間只有五分鐘。想辦法拖過這五分鐘，之后攻勢就會逆轉——這就是傅青海的打算。
但是現在。
序列機變成了量產機。
充電寶變成了永動機。
計劃泡湯。
“那怎么辦？”
羅恩問道。
無論傅青海帶隊還是張妤檸帶隊。
反正羅恩都是聽指揮的那個。
“打！”
傅青海抽出鏈鋸劍說道。
“早在環太平洋宇宙，我就悟出一個道理。”傅青海盯著那臺量產機眼神狠厲，“或許某天機甲獵人可以做到永久續航，但是操控機甲的人，終歸會有極限。”
“這臺量產機多了一個駕駛員。”
傅青海語氣森然地說道：
“而無論這個駕駛員是誰，只要是人，她就會累，就會疲憊，就會軟弱，就會變得破綻百出不堪一擊……我不需要一直戰斗直到機甲能源耗盡，我只需要一直戰斗直到機甲駕駛員的體能和精力耗盡！然后，再把她和她的機甲一起干掉，僅此而已。”
羅恩驚訝地看著傅青海。
看著他渾身殺氣騰騰的樣子。
別人躺在插入拴里泡著生命之水操控機甲巨人，而你親手握刀持劍頂著槍林彈雨與人舍命拼殺，完了你要去賭別人體能率先耗盡……真不愧是你啊，青山。
羅恩心里暗暗想道。
就沖這份狠辣還有決心。
身處輪回世界這個操蛋環境。
我要是個女的我也喜歡青山，嘿嘿。
所謂的“適格者”說穿了也還是一介凡人，要和星際戰士比體力槽的話，菅原真緒累死十次傅青海都不會累，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關鍵就看他能不能頂住。
“還要看那臺量產機帶了什么武器，EVA的常規武器就是巨大化的槍械，沒什么特別的。但是有兩個特殊武器很厲害，近戰武器朗基努斯之槍，遠程武器陽電子狙擊槍，都能打穿AT力場。不過后者不大可能，我記得陽電子狙擊槍一槍要消耗掉一座新東京市的全部電力，坎達克城沒有那么多的電能供它激發，所以可以不用考慮。”
傅青海分析道。
兩人一邊對話一邊前行。
看到了正在和EVA對峙的黑亞當。
“他們兩個……好像是鬧翻了？”
羅恩觀察一番以后問道。
“很有可能。”
傅青海瞇起眼睛分析道：
“盡管千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黑亞當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故鄉坎達克化為一片廢墟，所以他們必然鬧翻，那么現在好了，我們這邊又多了一個黑亞當……”
傅青海的話還沒有說完。
“特斯·亞當！”
天空之中傳來一聲怒吼。
這聲怒吼音波能量如此巨大，甚至鼓蕩空氣中的塵埃形成一圈肉眼可見風壓向外擴散，塵土為之一揚，余火紛亂飄散，所有人都一齊扭頭朝著聲音來源方向看去。
一個強壯黑發男人飄在空中，深藍色緊身衣包裹著肌肉塊塊分明的身軀，背后大紅披風迎風飄揚，男人面色陰沉似水，胸前正中一個鉆石型的“S”字母抽象標志。
克拉克·肯特（地球名字）。
或者叫做卡爾·艾爾（氪星名字）。
超人，終于來了！
傅青海心中大為振奮
超人怎么來了！？
菅原真緒大驚失色。
《黑亞當》電影里，超人是在大戰結束片尾彩蛋才出現的，所以菅原真緒壓根沒有考慮到他。畢竟正義聯盟又不是全天候監視全球各地，超級英雄每天行俠仗義也很繁忙，不可能做得到方方面面全都顧及……
所以誰把超人叫過來的？
誰有這個權力呼叫超人？
“這是你干的嗎？”
超人低頭緩緩掃過城市廢墟。
極力壓下憤怒問道。
曾經貧窮落后但人口密集的城市現已化為焦土，N2暴雷威力如此之大，甚至把建筑都炸成齏粉，幾乎無法找到一塊大一點的混凝土板，更找不到一具完整尸體。
超人的心正在滴血，阿曼達·沃勒聯系正義聯盟向他求助希望他能盡快趕到坎達克，只不過是路上遇到一些事情耽誤了點時間，卻沒成想，城市就已經被毀滅了。
超人內心充斥著深深的悔恨自責。
痛恨自己為何沒有早來一步。
“你又是什么人？”
黑亞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盯著超人開口問道。
“我是……殺你的人！”
超人抬起了頭，一雙眼睛已經變得通紅，紅得灼熱紅得刺眼，隨后兩道猩紅鐳射從他眼里射出，正正地打在了黑亞當的胸口，讓對方的胸口皮開肉綻焦糊一片。
“嗖！”
超人身影眨眼之間就從眾人視線里面消失，瞬間出現在了黑亞當面前一拳轟出，卻被黑亞當一抬手接住，兩人面著對面齊聲怒吼，同時發力試圖擰斷對方手腕。
“誒誒，不是……”
傅青海忽然發現情況不對勁。
超人怎么一上來就和黑亞當打起來了。
這和預想中的情況不一致啊！
“超人！克拉克·肯特！卡爾·艾爾！”
急得傅青海飛起來大喊：
“特斯·亞當不是你的敵人……至少現在不是，你得先把面前那個白色巨人……操了！你倆快他媽的給我停下來啊！”
傅青海發現這兩人壓根沒有搭理自己，仍在拳拳到肉狂暴對轟，陣陣音爆炸響，動作快得出現殘影，肉眼根本無從捕捉。而且越打越向上飛，眼看就要脫離視線。
音爆淹沒了傅青海聲音。
他終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傅青海讓沃勒呼叫超人過來，當時說的就是要解決黑亞當。抵達坎達克城以后，超人只看到了一片廢墟狼藉，還有站在廢墟中的四個家伙：共生體，傅青海，黑亞當，量產機。理論上說這四個玩意兒都有毀滅城市嫌疑，但是超人肯定最先懷疑特斯·亞當——因為沃勒通知他的時候，說的目標就是特斯·亞當，而且還告訴他，這個壞蛋早在幾千年前就曾失控毀滅過了這座城市一次，超人自然而然就把特斯·亞當列為了第一優先級。
關鍵黑亞當自身內心也非常狂傲。
并不屑于去向超人解釋什么。
或者他也認為自己負有責任。
總而言之兩人就是這么打起來了。
傅青海一個頭兩個大。
然而最倒霉的還不是這件事。
而是因為他飛起來大喊大叫。
那臺量產機注意到他了。
“青山！！！”
菅原真緒咬牙切齒握緊了操縱桿。
EVA驟然揮出一柄槍桿螺旋纏繞狀的黑色二叉長槍，細長槍尖深深插入廢墟炸開一蓬建筑碎渣，可謂“含恨一擊”。
就和傅青海放棄黑亞當選擇攻擊瓦爾基里一樣，菅原真緒面對黑亞當和傅青海，自然也是優先解決這個社團大敵。
傅青海拽住羅恩一個后空翻躲開了這一擊，推開羅恩語速飛快說道：
“離開這里。”
“好的青山。”
羅恩答應一聲轉身跑開，他知道自己留在這里只會拖后腿。青山要求自己離開并非徹底脫離戰場，而是主動尋找機會。
歷經多個輪回世界。
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飛行背包展開，推動傅青海飛向半空中，他目光凝重地看著白色巨人手里那把黑色長槍，盡管早有預料仍然心有余悸。
朗基努斯之槍……的復制品。
朗基努斯之槍，生命之樹樹枝，傳說中的“弒神之槍”，EVA世界觀下的世間最強近戰武器，可以擊穿AT力場。量產機標配了朗基努斯之槍的復制品，雖說只是拷貝，但是威力和原版的朗基努斯之槍一模一樣，只是不能參與人類補完儀式而已。簡而言之作為泰坦武器可以，作為儀式道具不行。
“害怕了嗎，青山？”
菅原真緒發出嘲笑：
“死于朗基努斯之下也算你的榮耀，畢竟這可是傳說中的弒神之槍哦！”
白色巨人屈膝一彈，再次揮槍探爪襲來，傅青海使出了蛇皮走位左右繞飛躲避。EVA身形纖瘦酷似艾達靈族幽冥泰坦，戰斗風格也和幽冥泰坦類似，八十多米高的龐然大物，行動靈敏快速猶如一道狂暴酷烈白色旋風。定位為移動堡壘和陸地戰艦的人類帝國泰坦，完全難以想象這種戰斗場景。
傅青海面對量產機，就像蒼蠅騷擾人類一樣，充分發揮自己質量小慣性小好掉頭的特點，飛行背包機翼渦扇迅速收攏變形，“嘩啦”一聲展開兩對金屬鐵翼，賦予了他更強大也更靈活的低空轉向性能，上下翻飛環繞白色巨人試圖尋找動作間的破綻。
這時也能看出靈族泰坦和帝國泰坦的區別，帝國泰坦雖然沉重笨拙緩慢，但是膝蓋和肩膀位置都安裝有速射炮和近防炮，專門用來對付戰機炮艇這些小型飛行單位。而EVA的身上裝載不了那么多的武器，就只能和傅青海玩電蚊拍打蚊子的游戲。
傅青海飛行間偶然捕捉到了一個破綻，猛地一扇鐵翼悶頭沖向機甲巨人腳踝位置，變出了雙管熱熔炮準備給它來下狠的，結果卻一頭撞上了一面驟然出現的無形之墻，將他撞了一個七暈八素，一環接一環的光譜色散同心多邊形在墻面上擴散開來。
“絕對領域展開，青山！”
菅原真緒嘿嘿獰笑說道。
絕對領域就是AT力場。
量產機居然有AT力場？
傅青海還沒有反應過來。
白色機甲巨人已經單手舉起朗基努斯之槍悍然扎下，失去了速度的傅青海，就像月光下瓜地里的猹一樣無處可逃。
眼看要被巨大槍尖擦到，背后驟然旋轉打開一道維度之門，將他整個吞沒隨后怦然消失，朗基努斯之槍扎了個空。
“漫威法師？”
白色機甲巨人抬頭環顧四周。
菅原真緒厲聲喝道：
“躲在哪里，敢不敢出來見一見！”
整座城市廢墟靜悄悄的沒人理她。
“慫了，青山？”
菅原真緒冷哼一聲踩下踏板。
白色巨人背后雙翼開始扇動，周圍卷起狂暴旋風吹開廢墟間的沙石粉塵，形成了一圈灰蒙蒙的龍卷風。機甲巨人手握長槍猛地振翅一躍而起飛上空中，隨后低下頭顱俯瞰掃視，仔細地尋找著傅青海的蹤跡。
視覺分析儀器緩緩掃過廢墟。
此時，城市廢墟之中，兩塊橋梁支起來的三角形空洞內，一男兩女藏在里面。傅青海蹲在地上打開白色手提箱，想要尋找一個可以對付量產機的武器，陳昕雪陳忻露站在他的左右兩邊，也在給他出著主意：
“擊破不了她的防御，在AT力場的內部直接打開維度之門可不可行？”
陳昕雪俯下身詢問道。
“我不知道。”
傅青海抬起頭皺眉道：
“據我所知，AT力場嚴格來說并不是一層膜，而是一個實心球體，里面充斥著所謂的靈魂物質，所以它是一個領域而非一道圍墻，就算我們能在內部打開維度之門，恐怕我也擠不進去，甚至可能就開不了。”
此時，天空之中，白色巨人盯著廢墟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菅原真緒冷哼一聲，巨人探手摸向腰間，就像取出手雷那樣拽下一個圓柱形的黑色物體握在掌心，拇指輕輕按壓一下，然后隨便選了一個位置扔出。
又是一枚N2爆雷！
N2暴雷也可以作為EVA的手榴彈。
廢墟里面，傅青海正和陳昕雪商議。
那枚N2暴雷落在距離他們兩公里外。
“轟——”
城市廢墟里面再次膨脹起了一個巨大白色光球，光球轟然炸開蕩起一圈沖擊震波橫掃周圍一切，覆蓋廢墟的殘垣斷壁和沙礫塵埃就像海中波濤一樣掀了起來，灰色環狀塵土海嘯，轟然向外擴散席卷一切。
躲在廢墟里的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圈渣土巨浪驟然掀飛。危急時刻傅青海只來得及雙手向內一攬抱住陳昕雪和陳忻露，將她倆牢牢地護在懷里，然后就像波濤中的一片渺小樹葉一樣滾著飛了出去。
沖擊波推著傅青海一路翻滾向外飛去，半空中青之殼的飛行背包變形成為工造背包，張牙舞爪向外伸出六條機械觸手試圖拉住周圍一切可以拉拽住的物體，鋼鐵巨鉗和螺旋鉆頭都摩擦出了簇簇刺眼火星。
“砰！嘭！啪！呯……”
連續幾個翻滾撞擊之后。
傅青海背部著地犁出了一條坑道。
終于勉強算是停了下來。
懷里兩個女人蜷縮一起。
已經在撞擊中昏迷過去。
“呃……”
傅青海仰躺在地面上，口中呻吟一聲，他感覺自己的肋骨骨板好像斷了一根，還深深插進了第三肺里——就這還是振金內襯已經吸收掉了絕大多數沖擊力的結果。
血液里的絕境病毒正在朝著受傷部位快速聚集，傅青海感覺到胸悶氣短呼吸不是非常順暢，于是抬手扯下頭盔扔在一邊，微微喘了幾口氣后，扭頭看向旁邊地面。
他的白色手提箱躺在那里。
距離自己大概五六十米。
箱子口朝兩邊敞開著。
“嗒、嗒、嗒……”
輕柔的腳步聲在他耳邊響起。
傅青海的耳朵就緊貼著地面。
然后他就看到，一雙黑色戰術馬靴踏入視線，馬靴上是沙漠迷彩軍褲，軍褲上面露出一截雪白腰肢，腰肢矯健纖細還能隱隱看見腹肌……傅青海微微瞇起了眼睛，忽然覺得這個腰肢這個肚臍有些眼熟，好像在后面奮力沖刺的時候曾用雙手緊緊握過。
此時，敞開著的手提箱口，平靜無波的淺藍光膜，忽然一陣扭曲浮動，一藍一綠兩枚戒指自動飄了出來。戒指周圍縈繞淡淡藍綠光芒灑下一串熒光點點，互相環繞旋轉，飄向了那雙黑色高幫馬靴的主人。隨后藍綠熒光一齊消失，戒指似乎被戴上了。
不是，我的燈戒……
傅青海猛地睜大了眼睛。
“還活著嗎，混蛋？”
頭頂響起一個熟悉女聲。
傅青海驚訝地扭過頭：
“佐菲亞？你怎么也……”
“哼！”
嬌哼聲打斷了他的話：
“戰團長于生死搏殺之中，依然不忘保護兩位女士，如此英勇無畏事跡真是可歌可泣，戰團史官必然為您記上一筆。”
語氣帶著十足揶揄諷刺。
傅青海呆呆地望向天空，那個人影正好擋住太陽，只能看見一個黑影……還有在太陽的光暈中紛飛飄揚的粉色短發。
“你來干嘛？”
傅青海問出了第二句話。
“來救你呀，笨蛋。”
佐菲亞淡淡道。
傅青海一臉匪夷所思問道：
“你要怎么救我？”
堂堂青山·可汗要你救嗎？
“那你就好好看著吧。”
佐菲亞說完后，猛地攥緊雙拳，兩手的食指上各自套著一枚戒指，接著一片絢爛綠光閃爍覆蓋女孩全身上下，馬靴軍褲背心的打扮消失了，佐菲亞身上裹著綠色和黑色搭配的緊身衣，肩上一條墨綠披風“嘩啦”一聲抖落開來，迎著燥熱的風獵獵飄舞。
綠燈俠！
佐菲亞變成了綠燈俠！
傅青海緩緩張大了嘴巴。
你媽的…憑什么呀？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憑什么她能被燈戒認可？
而且還是一次兩枚燈戒！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
佐菲亞變裝完畢之后，緩緩漂浮到了空中隨后旋轉身體揮舞雙手，無數瑩瑩綠光呈螺旋狀灑下，還有無數綠色線條在空氣中勾勒。女孩越飛越高，周圍由綠光構成的物體，也變得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具體……一個頂天立地巨大人形輪廓開始憑空浮現。
傅青海越看越覺得眼熟。
綠光巨人身上每個結構他都認識。胸口：那是質子尖嘯胸炮，內核：尼亞德拉扎撒反應堆。腹部：多重虛空盾陣列和重型鳥卜儀陣列。四條手臂依次展開，下面兩條手臂：兩門怒陽型電漿焚滅炮。上面兩條手臂：巨型滅殺鏈鋸劍和克琉斯型攻城鉆。
除此以外，陀螺儀內核、液壓阻尼器、沖刺反應器、脛部攀登器……等等這些來自環太平洋宇宙，可以極大增強泰坦運動能力的結構和部件，也在巨人身體之中。
這他媽不是老子的……
“破軍金甲”嗎？
佐菲亞變出了“破軍金甲”！
并且，傅青海意識到，相比于他喜歡的較為輕盈修長的等離子雙刃劍，佐菲亞的戰斗習慣反而更加暴力，她選擇的近戰武器是巨型滅殺鏈鋸劍和克琉斯型攻城鉆。
“你為什么可以變出‘破軍金甲’？”
傅青海這回真的震驚了。
因為他很清楚燈戒設定。
綠燈俠并不是隨心所欲想要變出什么就能變出什么，利用燈戒能量幻化萬物，前提得是燈俠本人完全了解并且理解所幻化的這種東西——所以哈爾·喬丹才是最強的綠燈俠，哈爾·喬丹不僅想象力豐富而且知識面很廣。綠燈軍團里的弱雞比比皆是。
“破軍金甲”，這是肖飛、史蘭和傅青海的共同作品，他們三個才是這臺超級泰坦的設計者和制造者——后來還加入了基帶。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佐菲亞，佐菲亞只是一個駕駛員，而且是副駕駛。佐菲亞憑什么能幻化出“破軍金甲”？這完全不合理！
“你忘了嗎，青山？”
泰坦廣播里面響起聲音：
“你我曾達成過百分之百通感同步，我們彼此都能窺見內心最深處的隱秘記憶，‘破軍金甲’的設計圖紙，全部印在你的腦海之中，自然也能被我窺見被我記得，所以我能利用綠光能量讓它重現世間。”
佐菲亞的語氣輕描淡寫。
然而傅青海卻不這么想。
“破軍金甲”內部結構異常復雜，零件數量以十萬計，傅青海擁有魔多克之腦，而佐菲亞呢，她真的可以記住這么多的機械結構嗎？傅青海想著想著忽然明白了。
因為癡迷，因為熱愛。
傅青海窺見過佐菲亞的內心，她是天生的機甲駕駛員。因為從小顛沛流離生長環境所帶來的心理創傷，佐菲亞極度迷戀身處駕駛艙內的那種包裹感和安全感。
無論泰坦、高達還是EVA，只要是臺機甲，都能讓佐菲亞忘我地沉醉其中。她在輪回世界里的最大夢想就是擁有一臺機甲，哪怕是阿凡達宇宙的AMP、第九區宇宙的EXO和黑客帝國宇宙的APU這些超小型外骨骼機甲，都能讓她滿心歡喜愛不釋手。
“咚！咚！咚！咚……”
“破軍金甲”綠光能量版本。
開始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那個……”
傅青海撓了撓腦袋說道：
“‘破軍金甲’有兩個磁懸浮駕駛艙，需要我來幫你一起操控它嗎？”
“不用。”
佐菲亞目視前方平靜道：
“我一個人就可以駕馭好這臺泰坦，我不需要另一個副駕駛。”
傅青海：(*￣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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