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陸少的暖婚新妻 > 第615章 穆司爵,你怎么認出我的?
  許佑寧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下車之前,她給自己換了張臉。

  戴上這張人|皮|面|具,別說陸薄言的人了,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

  下車后,借著夜色的掩護,許佑寧避開所有監控,很順利的進了婦產科。

  蘇簡安住在頂層的套房,有電梯直達,或者……可以從消防通道爬上去。

  許佑寧沒有過多的猶豫,選擇了后者。

  她在這家醫院住過,早就摸透這里的安保措施了。

  外面的花園,監控面積達到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都是沒有掩護作用的死角。

  里面的門診部和住院部的公共區域,監控面積達到百分之百。也就是說,除了患者住的房間,剩下的走廊、醫生辦公室、茶水室……全都在嚴密的監控范圍內。

  更變|態的是,供患者和非醫院工作人員乘坐的電梯裝載了自動感應系統,一旦感應到危險物品,或者掃描到禁止乘坐的人臉,系統會自動報警到保安室,最近的保安馬上就會趕到。

  許佑寧給自己換了張臉,也沒有攜帶任何危險品,她本來可以大喇喇的乘坐電梯。但是為了不留下什么蛛絲馬跡,她還是選擇了走常年閉門的消防通道。

  打開一扇常閉防火門對許佑寧來說不算什么,她扭了幾下就推開門,閃身進消防通道。

  從一樓爬到頂層,消耗了許佑寧不少體力,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蘇簡安住的套房陽臺和消防通道的窗戶挨得非常近,她不費吹灰之力就翻過去了。

  上次在醫院門外那匆忙的一面不算的話,許佑寧已經半年沒有見蘇簡安了。

  哪怕只是在陽臺上偷偷看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

  正糾結著的時候,穆司爵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映入眼簾。

  許佑寧如遭雷殛,整個人愣在原地。

  她一路苦思冥想該如何面對蘇簡安,卻唯獨沒有想過怎么面對穆司爵。

  因為她根本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穆司爵,穆司爵怎么會和她挑同一個時間來看蘇簡安呢?

  不過,這一眼,足以令她放心了——穆司爵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英俊挺拔,眉目間布著淡淡的疏離,拒絕陌生人靠近的同時,也讓他顯得非常凌厲果斷。

  穆司爵還是那個呼風喚雨、殺伐果斷的穆司爵。她的離開,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許佑寧很慶幸,卻也感到悲哀。

  她甚至想,如果不是她的欺騙給穆司爵留下太深的印象,現在……穆司爵恐怕連她是誰都要很費力的想一想才能記起來了吧?

  不過,他很好,她也就不再需要牽掛了。

  可是,為什么還是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過了片刻,許佑寧終于知道什么叫眷戀。

  像心愛的東西丟了很久才找回來,更像明知道看一眼少一眼,她就是無法收回目光離開。

  再多看一眼,一眼就好了。

  許佑寧就這樣癡癡的把目光釘在穆司爵身上。最后,是僅剩的理智告訴她,再不走的話,按照穆司爵的警惕性,他很快就會發現她。

  半年前,她從穆司爵的死亡命令下逃跑,如果這個時候讓穆司爵發現她,她無法想象穆司爵會把她怎么樣。

  許佑寧狠了狠心,終于決定離開的時候,小相宜突然哭了。

  面對一個嬰兒的哭聲,穆司爵和沈越川兩個大男人手足無措,沈越川慌忙拿出手機不知道要看什么,穆司爵表情略有些復雜的把小相宜從嬰兒床|上托起來。

  許佑寧見狀,收回要走的腳步,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聲穆司爵是笨蛋。

  哪有人這樣抱小孩的?

  他不知道這樣懸空會嚇到小孩子?

  還好,沈越川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很快就指出穆司爵的錯誤,穆司爵終于把小家伙抱進懷里。

  或許是懷里的小天使太可愛,又或者是抱小孩對穆司爵來說是個新奇的體驗,他的神色慢慢變得柔和,原本籠罩在五官上的冷峻也消失無蹤,整個人變得格外容易親近。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穆司爵變成這樣,許佑寧一定會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穆司爵。

  那個令人聞風喪膽、G市無人不知的穆司爵,怎么可能會有這一面?

  不過,這是不是恰好說明,穆司爵并非天生不近人情,只是至今沒有人能把他柔|軟的那一面挖掘出來?

  又或者說,還沒有人可以讓穆司爵心動到卸下他的冷漠和驕傲。

  小相宜已經徹底轉移走穆司爵的注意力,許佑寧也不急著走了,躲在陽臺外面,當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偷|窺者。

  沒多久,陸薄言和蘇簡安就回來了。

  幾天前在醫院門外的那一面太匆忙,許佑寧連看清蘇簡安的機會都沒有,今天她終于看清了。

  生了孩子之后的蘇簡安,如果硬要說她和生孩子之前有什么區別的話,只能說是變得更好看了。

  她天生一副精致到不可思議的五官,生了孩子之后,在妥善的照顧下,白|皙的雙頰浮出健康的淡粉色,臉上也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讓她看起來比之前更加迷人。

  她和陸薄言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天造地設的一對。

  直到這一刻,許佑寧才覺得她怎羨慕蘇簡安——羨慕她的幸福和圓滿。

  而她,不知道還要在一條黑暗的道路上走多久、摸索多久才能看見光明,遑論幸福。

  越想越入神,許佑寧不自覺的松懈下來。

  這一松懈,她就暴露了,再想隱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她知道穆司爵看見她了。

  許佑寧的反應也快,一轉身就把綁在腰間的動力繩扣在欄桿上,雙手撐著欄桿往外一躍,踩著大樓的外墻順著繩子往下滑。

  相比爬樓,許佑寧下樓的速度簡直神速,不到兩分鐘,她已經空降在婦產科的后門。

  不過,穆司爵應該也已經追下來了,她必須要馬上離開這里。

  許佑寧利落的解開腰上的繩子,繩子落地的時候,她已經跑出去十幾米。

  她的速度不慢,但是穆司爵會比她更快。

  所以,她只有用突破極限的速度離開,才不會落入穆司爵手里。

  最終,事實證明——許佑寧還是高估了自己。

  沒跑出去多遠,她就看見前方唯一的小路上立著一道修長偉岸的身影。

  相比剛才那個抱著小相宜、不經意間流露出溫柔的穆司爵,許佑寧更為熟悉的是擋在路上的那個穆司爵——神色冷酷、目光嗜血、殺伐果斷。

  同時,也令她心跳加速。

  許佑寧猛地剎住腳步,盯著穆司爵看了兩秒,強壓住已經頻臨失控的心跳,轉身就想換一條路走。

  穆司爵冷冷的出聲:“除非我放你走,否則,今天你不可能離開這里。”

  許佑寧吁了口氣,回過身看著穆司爵:“那你今天是打算放我走,還是沒有那個打算?”

  穆司爵不答反問:“你來醫院干什么?”

  “我來看簡安。”許佑寧譏諷的笑了一聲,“沒想到你也在這里,早知道的話……”她沒有說下去。

  穆司爵接住許佑寧的話:“知道我在這里,你不會來,對嗎?”

  “不,我會來。”許佑寧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但不是這樣兩手空空的來。”

  穆司爵冷笑了一聲:“你以為帶了東西,你就能在這里殺了我?”

  “說不定能呢。”許佑寧揚起唇角,擠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不試試怎么知道?”

  尾音一落,許佑寧就沖向穆司爵。

  她來勢洶洶,精致好看的眉眼在夜色中透出冷冽的殺氣,仿佛目標真的是穆司爵的命。

  穆司爵目光一寒,迎上許佑寧,卻不料她的目標不是攻擊他,而是他藏在褲子膝彎部位外側的軍刀。

  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最后的防,許佑寧就這么擊潰他最后的防御。

  不過,穆司爵也揭下了許佑寧的人|皮|面|具,不算輸得太徹底。

  許佑寧倒是無所謂面具被揭了下來,饒有興趣的把|玩著手里的軍刀,后退了兩步,看著穆司爵說:“沒想到你沒有改掉這個習慣。”

  她是偶然發現穆司爵這個習慣的,她以為她逃走后,穆司爵會改掉這個習慣。

  沒想到穆司爵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穆司爵的神色已經冷硬得像鑄了一層堅不可摧的冰。

  他的一些小習慣,確實已經暴露給許佑寧知道。許佑寧走后,他應該改掉的。

  否則,在將來和許佑寧對峙中,他暴露的習慣都會成為他的弱點,就像剛才許佑寧可以輕易取奪走他的軍刀一樣。

  可是他沒有改。或者說,潛意識里,他并沒有面對許佑寧已經離開的事情。

  一抹怒氣浮上來,顯現在穆司爵冷峻的神色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沉又冷厲,像極了從地獄來的索命修羅。

  許佑寧好笑的問:“你生氣了?”

  穆司爵的確生氣了。

  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在生許佑寧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穆司爵避開重點問許佑寧:“你來看簡安,為什么要偷偷摸|摸,連臉都換了?”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也沒什么好掩飾的,許佑寧很直接的說:“我不想讓簡安發現我。”

  穆司爵的唇角勾起一個冷嘲的弧度:“心虛?”

  “隨便你怎么想。”許佑寧一臉無謂,然后,話鋒一轉——“戴上那張人|皮|面|具,我自己都快要認不出自己了。穆司爵,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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